男人陷入了深思,周圍陰冷的氣息如同暴風雨來臨的前奏。
緊接著,急促的腳步聲趕來,在寂靜的走廊格外的突兀。
“調查清楚車禍原因了嗎?”
清冷的聲音傳來 ,讓路陽的腳步一頓,嘴唇抿了抿,剛想說安慰的話語卻止住。
路陽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
穆聿辭轉頭,冷冷的瞥了一眼路陽的神情,臉色十分陰沉。
強大的壓迫之下,路陽嚥了一下口水,連忙道。
“穆哥,查清楚了,是劉鑫酒駕撞到許小姐。”
椅子上坐著的男人,聞言,默默站了起來。
“穆總冷靜,許小姐還在急救中,吉人自有天相,許小姐會沒事的。”
裴助理最懂的察言觀色,見穆聿辭陰森可怕的氣息,心裡怕他會做出偏激的事情來。
看樣子,穆總應該想找那個叫劉鑫的男人報仇。
路陽靜靜的看著穆聿辭。
說實話,他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穆哥,陰森可怕的眼神,眼底浮上一絲殺意波動。
穆聿辭沒理會他們,默默的走到走廊的盡頭,從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褲裡掏出一根菸,“咔嚓”一聲,打火機擦出一簇微弱的火花。
呆愣了片刻,他緩緩點上了煙,仰頭,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再緩緩吐出來。
煙霧繚繞,夾加著點點苦澀。
昏暗的燈光下,男人隱在黑暗之中的背影,十分的落魄。
遠處的裴助理和路陽靜靜的看著,任誰也沒有去打擾穆聿辭。
他需要冷靜。
黑夜總會過去,黎明終將到來。
天際泛起一絲魚肚白,新的一天開始熱鬧起來。
經過了十個小時的極力搶救,毫無血色的許顏汐被送到了重監護室。
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穆聿辭一動不動的盯著裡面的人兒。
昔日活潑可愛的面容,如今慘淡而又沒有血色的神情,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呼吸微弱,如同下一秒就會消失在這世間。
穆聿辭顫抖的伸出手指,隔著螢幕撫摸她的面龐 。
他眼底滿是通紅,紅血絲布滿眼球,整個人顯得十分頹廢。
說好的來京城找我呢?
滿口胡話的小騙子!
遠處,裴助理帶來了早餐,默默注視這一切。
他知道穆總已經有三十四個小時沒有閉上眼了,這樣高強度的緊繃狀態,很難不會搞垮身體。
可無論如何安慰穆總也沒用,解鈴還須繫鈴人。
另一邊,京城。
黑色風格裝修的房子,寬大而又柔軟的床上,兩具身軀緊緊的相擁而眠。
“嘟嘟”的電話聲音響起。
還在夢鄉中的賀以時,被電話聲音話吵醒,一臉暴躁的到處去摸手機。
睡眼惺忪的看了一眼來電一欄。
發現是“路陽”。
滿臉的睡意開始緩慢的褪去,他知道路陽不會無緣無故的打電話來擾人清夢。
但還是帶著起床氣的接電話。
“什麼事?”
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賀以時的神情變得古怪,逐漸開始凝重起來。
“我這就去辦。”
賀以時掀開被子,走向洗漱間,洗漱了一番,快速的換上剪裁得體的西裝,看了一眼床上還在沉睡的女人,發自內心的滿足,然後,毫不留念的拿著車鑰匙離開。
一簇溫暖的陽光透過窗簾照射進床頭,床上的女人緩慢的撩起帶著睡意的眼皮。
記憶中朦朧的畫面緩慢的浮現在她的腦海之中。
“嘶~”
許諾雅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猛地坐了起來,轉頭,床頭邊上沒人,緊張的心情放鬆了下來。
轉而看向自已的手腕,那根華貴而又細長的鎖鏈已經不在她的手上。
許諾雅的臉上逐漸浮現喜色。
觀察了一下週圍,黑色裝修風格的房間,帶著薄荷味的男人氣息。
顯然,這是賀以時的房間。
對於一個囚禁她的男人,許諾雅的內心十分抗拒和害怕。
一個念頭浮上許諾雅的心頭。
逃跑。
要是讓賀夫人知道她還跟賀以時糾纏不清,不知道要如何對付她。
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外加一個看不起她的婆婆 ,這門婚事不要也罷。
許諾雅的思路逐漸清醒,堅定了逃跑的念頭。
掀開被子,剛想下床,身體一陣疼痛,許諾雅皺了皺眉頭,低罵一聲。
“狗男人。”
強忍身體的不適,許諾雅去洗手間洗漱一番,卻發現沒有可以穿的衣服。
她只能穿著浴巾。
開啟房門。
眼前富貴堂皇的裝修,讓許諾雅眼前一亮。
地板由大理石堆砌,金碧輝煌的吊燈懸掛在大廳。
緩緩的下了蜿蜒樓梯,整個大廳空無一人,一片寂靜。
開啟別墅的大門,一片遼闊的自然風景映入眼前。
各種名貴的花兒競相開放,爬滿牆壁的薔薇,一陣風兒吹拂,花兒悠然的伸展腰肢,顯得如同一幅畫般的美好。
“喵~”
突如其來的貓咪聲音吸引了許諾雅的注意力。
走向院子一看,原來是一隻貓兒被倒下的木棍困住了腳丫。
“貓咪,別怕,我來救你呀。”
溫軟的聲音顯得格外的散發著偉大的母愛。
原本還一臉防備的貓咪,彷彿聽懂了許諾雅的話,開始放下戒心。
許諾雅嬌軟的手指輕輕掰開困住貓咪的木棍,貓咪重獲自由。
一身潔白的毛色的貓咪,許諾雅十分的喜愛,手不自覺的摸了上去。
“嗷嗷”被摸的一臉舒服的貓咪,發出歡快的叫聲。
遠處,悄然站了一個男人,一件白襯衫,金色邊框的眼鏡 ,身材修長,約莫一米八的身高。
一副慵懶的神色看著遠處的一身浴袍的女孩擼著貓咪。
暖黃的燈光照耀下,龐大的庭院,一人一貓顯得格外的溫馨。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顯得心情很不錯,雙手插兜十分愜意,很明顯,他並沒有打算貿然上去破壞這溫馨畫面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