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桌上的案件報告,驗屍報告,還有附帶著的被害者的照片,都時刻提醒著福爾摩斯,這個罪犯很殘忍,絕對是從地獄裡面來的魔鬼。
華生看著這些照片,也是感覺到哪怕是在殘酷的戰場上,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看著照片能夠被驚嚇到把早飯給吐出來。
“事實上,我已經在蘇格蘭場裡的停屍房見到了這兩位可憐的被害人,從身份地位上來說,她們都是社會最底層的煙花女子,並且每天晚上都要去為了那一點點的生活費用,而去為那些需要發洩的男性進行諂媚的低三下四的身體服務,無論是任何天氣,都沒有任何理由去阻擋她們生存下去。更何況是被兇手殘忍的殺害!”
對於華生的同情心,福爾摩斯早就心知肚明,他明白華生此刻的心情,就算是平時正常的出診,有些時候他還是會去儘量減少對窮苦人的診金,或者是全免。但是他卻沒有勇氣去面對這兩具冰冷的屍體。
“千萬不要這樣,華生,你要明白,你已經很勇敢了,面對屍體這本身就是你作為醫生的責任,查案是我的責任。所以千萬不要太過傷心!我現在還是很想聽聽你的具體的驗屍報告!”
“根據我的觀察,從這兩名被害者的傷口可以不難看出,她們有些地方是不一樣的,具體的說,第一名被害者,瑪莎.塔布倫,她的傷口雖然多,但是不致命,而且傷口的深淺度有很多地方都是被刺進去很深,甚至傷到了骨頭,有些地方機會顯得很淺。這個很好理解,傷口深是因為兇手第一次行兇,表現的過於激動,所以才會有這樣的連骨頭都傷到了,而且傷口極為不規則。你們可以想想,一把不是很鋒利的刀卡在骨頭裡是什麼樣的情形,想要把刀拔出來就只有使用蠻力。相反的傷口較為淺的部位是因為兇手為了把刀拔出來已經花費了相當大的力量,所以最後的幾刀都是淺淺的傷口。還有一點就是因為是第一次作案,兇手很有可能沒有考慮到被害人傷口噴出來的血液,所以極有可能當時的兇手也被噴濺了一身。但是他的運氣不錯,在那之後有一場小雨降臨,所以不止是兇手,恐怕就連第一案發現場都被雨水沖洗的很乾淨!就算是在現場還可以聞到淡淡的血腥味,那也是對於偵破案件沒有任何有用的地方了!”
福爾摩斯突然向著華生鼓掌,以表示對於他的驗屍報告的認同。
“非常精彩,看看,這就是專業。到底是陸軍軍醫,和普通的法醫明顯不同。”
華生很欣慰,難得的福爾摩斯會對自己進行一次毫不吝嗇的讚譽。
無錯書吧“接下來我再來說一說關於第二名被害者的驗屍報告。和第一次作案相比較起來,很明顯的可以感受到兇手在第二次的作案時要比第一次表現出來的相當冷靜。雖然傷口依舊很多,但是致命傷明顯的避開了身體的骨頭部位,這很有可能是兇手在第一次作案後曾經不止一次的獨自練習過,也許是用假人,或者是整塊的動物肉塊。而且對於血液噴灑也做過一些簡單的防護,兇手很有可能在行兇時身穿雨衣,一旦作案結束後就立即脫掉雨衣扔掉,就算是警察在現場找到,並且當做證物,用處也不會太大,普通的雨衣,每個人都會有,但是在貧民窟裡,那些連正常衣服都沒有的窮人也許會拿來在河水裡隨便的沖洗一下,接著就曬乾穿在身上進行對嚴寒的防護。最為關鍵的就是關於第二次作案時兇手對於被害者所傷害的部位太過於變態,我只能用這樣的形容詞,或許是我掌握的詞語量不是很豐富。但是對於我來說就是赤裸裸的變態,你們可以仔細看看被害人瑪麗安.尼克斯的照片,咽喉處有一刀是致命的,很明顯這傷到了頸部大動脈,接著是胸口及其腹部,被兇手用尖銳的刀具不停的刺入了總共超過四十刀,我想就算是天大的仇恨也不會這樣的,最後的傷口就是更為變態了,那就是瑪麗安.尼克斯的下體也被深深的用刀刺傷,如果是被害人還活著的話,我認為這輩子她都不可能進行懷孕了。她已經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
“太棒了,華生,今天的你表現的太棒了,我想問問,今天你沒有動我的針管吧!”
華生對於福爾摩斯這樣的玩笑一點也不會生氣。他早就習慣了!而是很不客氣的怒懟了回去。
“福爾摩斯,對於這些被害者請你放尊重些,這樣的表現完全看不出你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紳士。還有,我才不會稀罕你的針管,我怕會被你傳染。針管,我的針管比你的多,而且是要多少有多少!”
那如海受不了了,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完全沒有想到一向和藹可親的華生也會有懟人的一天,而且被懟的是大偵探福爾摩斯!
氣氛又開始有所緩和,房間裡的笑聲是笑給外人看的,但是房間裡面的人卻是笑中帶著淚光。
這就是所謂的苦中作樂,就是笑出來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