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婉儀安,今日晨時早朝,皇上許了您母家領了杭州鹽運的差事,皇上說楚大人一路南行定然辛苦,憐小主心疼父親,便送些好玩意兒供小主賞玩。”
蘇培盛一大早的就帶著人來了昭純殿,楚昭昭今日不用請安,被喊起來領賞的時候還有幾分懵。
什麼玩意兒?
母家?
父親?
原主的父親起死回生了?
蘇培盛見純婉儀一副不知所云的樣子,貼心的解釋道:“純婉儀,皇上顧念您母家遠在衡陽又已失散多年,特讓正四品杭州鹽運楚松巖楚大人認您做義女,”
“楚大人的外祖母年氏和年家老太爺年遐齡乃是一母同胞,說起來,華夫人還算是小主的姨母呢!”
楚昭昭:!
正說著話呢,又有一批小太監抬著紫金花木雕刻的箱子進了昭純殿,一問才知道,正是楚昭昭那從天掉下來的好舅舅送來的禮物。
整整兩大箱,有各式的首飾簪子,絹布帛衣,更是有實打實的整整5000兩銀子!
不僅如此,楚家也為這個新認的女兒送來了好些物件,其中現銀也有2000兩!
送走了一波又一波前來送禮的人,楚昭昭從最初的震驚、驚喜到收禮收到麻木。
監督昭純殿的宮人將收來的禮都收拾妥當後,楚昭昭支開了所有人,財大氣粗的拿出兩千多兩餵給了小白。
小白整整吃了一個時辰,周身也漸漸的散發出了金光,一人一狗的神識開始發生改變。
系統正在升級。
這一升級就持續到了第二日。
翌日,又是一個請安日。
“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眾妃嬪依位分高低依次落座。
端妃的身子已經大好,從前的病根似乎一下子全好了。此時坐在華夫人對面,二人看上去竟然有些相敬如賓?
“各位妹妹起身吧。”
年世蘭依舊第一個落座,端起桌案上的茶聞了聞,嘴角一勾又放下了。
雖說她懂分寸了,但在皇面前,她依然是瞧不上這個心思深沉一肚子壞水的女人。
就像這盞茶,又陳又舊,合該換了才是。
皇后照著規矩提點了幾句,說著盡心服侍皇上,努力誕下皇嗣的話,不過一刻鐘就讓大家都散了。
“華夫人,你留下,本宮還有些事情與你說。”
年世蘭讓楚昭昭先走了,不耐煩甩了一下手帕又坐到了椅子上。
“華妹妹近日身子可還好,宮裡的宮女太監可還合心,若是有什麼短缺的儘管和本宮提。”
華妃本就看不慣皇后這一副女主人的姿態,沒好氣的嗆道:“本宮自然沒有短缺,再不濟本宮還有哥哥。”
“是,若是後宮姐妹都能有年大將軍這樣的哥哥,倒是都不需要內務府的例銀了。”
“皇后娘娘喚臣妾留下就是為了說這些嗎?臣妾宮中還有事,皇后娘娘若是無事臣妾就告退了。”
皇后仍是那副溫柔嫻意的模樣,看的華妃心中不爽又開口道:“臣妾沒有皇后娘娘這麼清閒有福,不知娘娘有何要事?”
“選秀就快到最後一輪殿選了,妹妹準備得怎麼樣了?”
是的,華夫人協理六宮,這選秀事宜又回到了她的手中。
“娘娘放心,午後黃規全回話了,說已經妥當,反正皇上有旨,庫銀空虛,一切都要以節儉為主,臣妾手裡雖說變不出銀子,但總要顧得皇上得體面,這個中滋味豈是旁人能知道得呀。”
年世蘭最看不慣皇后這副虛偽的嘴臉,故而每一句話都陰陽怪氣的很,直直戳向宜修的心窩子。
只是宜修也不是個凡角,面上不顯,仍舊端莊大方的說道。
“真的有勞妹妹了。”
皇后頓了一下,瞧了一眼身旁得繡夏,又道:“本宮叫人做了一些新的點心,妹妹孕中胃口不好,請妹妹嚐個鮮看看可還合口味?”
繡夏喚來四位宮婢,皆是二等宮女裝扮,每人手裡捧著一疊模樣精緻得點心。
華夫人得小廚房在宮裡已經是出了名得奢華美味,不缺點心,更不缺這景仁宮裡的點心,只略揮揮手讓自己身邊得大宮女頌芝去端了一盤皇后特意提及的牡丹卷。
頌芝瞧著自家主子的臉色,裝作失手將點心打翻了。
主僕二人本意是既不吃景仁宮的東西,又讓皇后不痛快,誰知皇后就等著這一出。
“頌芝姑娘是妹妹的陪嫁,怎得如此笨手笨腳,連個點心也端不好,”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頌芝乃是本宮的家生奴才,因著笨手笨指令碼宮不放心旁人欺負了她去,這才帶在身邊,不想卻好端端的將皇后娘娘的心意都給砸了,真是該打,”
“哎~頌芝姑娘既做不來這等端茶倒水的事來,妹妹也不必生氣,”
隨即輕輕一笑,喚了一聲:“福子。”
華妃眉頭一皺,只當此事果然是不簡單。
又見那前來給皇后請安的福子生的一副狐媚樣,連行個禮都似是在勾人。
福子又給華妃請了安,立在一旁,目不斜視的盯著那盤牡丹卷。
“內務府新挑來的丫頭,叫福子,本宮看她機靈,便撥給你使喚吧,”
聽到這,華妃會意,忙道:“頌芝雖粗笨,但是翊坤宮還不缺宮女,還是皇后自己留著用吧。”
“早聽說翊坤宮的宮女做事利索,早該讓福子她們這些小丫頭學學了,有妹妹調教著,幫著頌芝做些粗活,也能叫她們學得乖一些,前些日子頌芝還受了罰,想必身子還沒好全,便讓福子替你分擔一二。”
華妃還能有什麼不明白,皇后這老婦是想往她宮裡安人呢,還是明著來!
一時連面上的尊敬也不想裝了,起身福了福身子說著:“臣妾先告退了。”
皇后的確是想往翊坤宮塞人,翊坤宮裡華夫人和純婉儀都有孕,皇上還是常去,若是將福子放進去,能得皇上歡心也是好的。
她年世蘭若是容得下,福子遲早有孕,這又是一個去母留子的好法子。
年世蘭若是容不下處置了,便可以告她一個心思狠毒草菅人命,如何都是不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