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往王城的一路上。
黑甲侍衛走的路應該是大遼的加急驛路。
幾乎沒有途經城鎮。
連沿途的村莊都很少見。
除了晚上休息的時候,會找沿途的驛站。
剩下的時間幾乎是在馬上度過。
就連吃飯也只是在馬上隨便啃一點,隨身乾糧。
好在陳禮作為武夫。
騎的又是頗有靈性的棗紅大馬。
午時便在馬上閉目,吸收熱流打熬氣血。
此時便在房間靜坐。
接連幾天的勞頓。
不僅沒有絲毫的疲憊。
反而比之前更加神采奕奕。
上官子亮也有些武夫的底子。
再加上讀書人獨有的精氣神。
也不顯得吃力。
最先熬不住的就是景清。
連著幾天的吃住匆忙。
一張小臉完全垮了下來。
原本兩個眼神的大眼睛,此時也顯得十分睏倦。
在上官子亮的懷裡搖搖欲睡。
但是這次景清知道事關重大。
一句抱怨的話都沒有說過。
第五天的時間。
驛路開始慢慢變得更加寬敞起來。
黑想侍衛,回頭提醒道。
“國師大人,再有兩個時辰就到王城了。”
上官子亮微微點了點頭。
幾人的速度又加快了一切。
雖然不算勞累,但是枯燥的趕路還是有些磨人。
最後的一段路程還是讓人有些心切。
臨近王城之時。
城門的守衛離得很遠,就看見了黑甲戰馬。
早早的開啟城門。
對於大遼的王朝,陳禮還是有著幾分好奇。
仔細打量了一下。
這大遼的建築工藝與大隋可以說是大相徑庭。
王城的城牆修建的十分寬大宏偉。
但是沒有大隋那樣精細工整。
城門的守衛也比大隋更加嚴格。
兩排身披黑甲的侍衛整齊而立。
只是沒有人審查過往的百姓。
黑甲侍衛用非常威嚴的目光盯著。
幾人的隊伍絲毫沒有減速,直直的掠進王城之中。
奔向王宮。
一路上的速度很快。
陳禮打量的並沒有非常細緻。
只是看得出來,大遼確實沒有大隋那樣精緻的繁華。
路上的小販大多賣的是一些原始的食材。
不像大隋,小吃和精緻的飾品居多。
百姓的衣服上也隨處可見動物的皮毛。
不似大隋那般,棉麻居多。
更顯得粗獷一些。
從百姓的生活狀態就能看得出來。
大遼的生產力比大隋確實是要差上一些。
幾人很快趕到大遼的王宮。
就連王宮也主要是以石料為主。
於大隋十分不同。
幾乎是用木料建造。
當時顯得更為粗獷大氣一些。
讓陳禮對遼王的性格隱隱也有了幾分的猜測。
王宮依舊是城門大開。
幾人長驅直入。
快到大殿之時,黑甲侍衛才突然勒馬。
棗紅色大馬很有靈性的,自己停下。
黑甲侍衛從上官子亮手中和陳禮手中接過馬匹的韁繩。
“國師大人。”
上官子亮點點頭。
到這兒就不用黑甲侍衛都說什麼。
他十分清楚。
搖了搖懷中有些酣睡的景清。
“醒醒,到家了。”
景清打了個機靈。
四處看了看。
原本還有些睡意的眼神,很快醒了過來。
“到了。”
隨後想起自家大人是被大王緊急召回。
趕緊搓了一把小臉,使得精神了一些。
隨後上官子亮看向陳禮。
儒雅的笑了一下。
“請吧,陳先生。”
上官子亮身側站著小童。
與陳禮並肩,向著大殿之中走去。
一路上的侍從見到是國師,趕忙下跪行禮。
待三人走過之後,又抬頭有些好奇的打量著陳禮的背影。
這個從未見過的年輕人是誰。
為什麼能跟國師並肩上殿。
雖然都知道國師的脾氣極好。
但公私十分的分明。
能讓國師在大殿這樣的重要場合並肩而行。
說明,要麼地位顯赫,要麼國師對他極為看重。
進殿的這一段路,上官子亮走的極為輕車熟路。
一進大殿,陳禮看見了極為戲劇的一幕。
身披盔甲的武官,幾乎都是帶著兵刃上殿。
站了有兩排之多。
反觀文官。
只有區區的一排。
而且五官的站姿大多極為豪放。
就像是給文官擠在一個角落裡瑟瑟發抖一樣。
身局王位的遼王。
居然也是身披著一身的盔甲。
其上各種兇獸的雕刻。
看起來十分嚇人。
遼王橫刀立馬的坐在王位之上。
虎目圓瞪的看著,陳禮與上官子亮並肩進殿。
遼王見陳禮是一個書生樣子的年輕人。
當即眼睛瞪得更圓。
重重的冷哼一聲。
陳禮彷彿沒有聽見一般。
不慌不忙的跟著上官子亮一同作揖行禮。
遼王握了握手中極為寬大的黑劍。
看著陳禮倒是有幾分意外。
他是不太喜歡讀書人的。
總覺得讀書人心思又多,膽子又小。
他覺得這天底下的讀書人,就分為子亮和其他讀書人。
只是這陳禮似乎要強一些,至少膽子沒有那麼小。
換成其他人被他這麼一哼。
怕是嚇得腿都要軟了。
遼王目光轉向上官子亮。
“子亮,你用燕雲十六州就換回來,這麼個人?”
遼王直接了當的開口質問。
上官子亮也不見絲毫的慌張。
直立於大殿之上。
坦坦蕩蕩的點頭應下。
“是,燕雲十六週就換回了陳先生一人。”
遼王又是一聲冷哼。
“你可知道這燕雲十六州產物豐富,對我大遼的重要性?”
“十分清楚。”
上官子亮依然是坦然的說道。
這一下倒是給遼王說的有些不知道如何接話。
他與上官子亮相識多年。
兩人的感情比尋常的兄弟都要好得多。
雖然燕雲十六州很重要,但也不可能因為這個為難上官子亮。
最多是有些生氣,上官子亮沒有跟他商量,就做出了決定。
剛才一句話就是想給上官子亮一個臺階。
只要上官子亮隨便說點理由。
他裝著生氣再罵上幾句這事就算了。
可是上官子亮今天怎麼不知道順著臺階下呢?
遼王微微沉吟了一會兒。
“既然知道,為何依舊這麼幹?”
上官子亮伸手示意了一下陳禮。
“不要說是燕雲十六州。”
“就是大隋的籌碼更高,我也要把陳先生換過來。”
“我大遼的文脈,太過薄弱。”
“只有靠著陳先生這樣身具氣運的人才能壯大。”
“我大遼才有可能勝出,有一線生機。”
滿朝的文武百官向著國師投來震驚的目光。
這話說的是不卑不亢,有理有據。
可是這跟打遼王的臉有什麼區別?
再看看遼王此時,果然臉色陰沉。
文武百官,心中頓感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