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是昌平縣秦家村人,距離四九城四十多公里,不算太遠。
要是別人,載著一個人騎車這麼遠,可能中途必須休息一下。
但現在的楊向東有充沛的內力,體質不是尋常人能夠相比的,一路疾馳,絲毫不覺得累。
上午十點半,便騎車來到了秦家村。
兩人騎著嶄新的腳踏車剛一進了村子,便引來村東頭打麥場上的一群村民的圍觀。
悔婚這種事,不管在什麼時代都是很丟人的事情。
因此秦家人誰都沒言語,村裡人沒人知道這事。
因此這些村民們看到楊向東帶著秦淮茹,來到秦家村走親戚,並不是特別驚訝。
“秦淮如,腳踏車新買的吧?這下好了,以後回村走親戚不用走路了!”
有個穿著羊皮襖抽著旱菸袋的駝背老漢,揮手打招呼道。
“是啊,這是跟向東哥結婚時,專門買的新車!”秦淮如微笑著翻身下了車。
楊向東把車停好,從懷中抓起一大把水果硬糖,朝著人群裡撒去:“秦家村的老少爺們,我叫楊向東,是淮茹的物件,請大家吃喜糖了,誰搶到算誰的!”
頓時人群裡熱鬧起來,為了搶上幾顆糖,秦家村的老少爺們差點動起了手,鬧得動靜很大。
楊向東一看大家這麼熱情,又撒出去幾把糖。
煙塵散盡之後,幾乎每人都搶到了四五個水果糖,最多的手心裡攥著十幾顆,大家這才高興起來!
他們頭頂不斷地有綠顏色的數字冒出來,特別是幾個小娃娃,接連奉獻出大大的9!
這個發現,讓秦朗有些心花怒放!
一個情緒值,就能兌換一大包500顆水果硬糖。
他沒想到,秦家村百姓們的好感來的這麼廉價。
這才撒出去一百多顆糖,差不多有小一千的情緒值進賬,這筆買賣簡直太划算了!
有了這個經驗之後,楊向東便讓秦淮茹推著腳踏車走在前面,自己跟在後面,見到村民就是一把水果糖撒過去!
他身上的幾個衣兜裡面的糖,好像無窮無盡。
就這麼一路撒過去,情緒值賺了一萬多,他的兜裡還能掏出糖來!
楊向東沒想到,走一趟老丈人家,比今天暴打賈張氏母子賺的情緒值還多!
秦淮茹的父親秦玉河,跟母親秦王氏,提前知道女兒女婿今天可能要回三,因此已經在廚房裡忙活著。
他們準備的中午飯很寒酸,就是一點點芥菜疙瘩鹹菜,跟四個二合面窩窩頭。
這是專門為女兒女婿準備的好飯。
他們秦家常年缺糧,特別是春天青黃不接的時候,拉嗓子的棒子麵都不夠吃,別說玉米麵、白麵了。
這四個二合面窩窩頭,還是他們從鄰居家裡借來的細糧,精心和麵揉麵,蒸熟了端上桌,只為了能在城裡回來的女兒女婿面前,賺點臉面。
他們全家人吃的,還是野菜糊糊跟紅薯渣窩頭。
聽到腳踏車鏈子輕響,秦玉河神色慌張地從廚房簾子裡鑽了出來,看到秦淮茹跟楊向東的那一刻,瞬間便怔住了!
“當家的,是女兒女婿回門了吧,你咋不上前招呼著呢?”
秦王氏推開簾子出來,不滿意地嘀咕道。
“淮如他娘,來的是楊醫生!”秦山河傻愣愣地說道。
“楊醫生咋的了?啊!不是吧,楊醫生他咋來了!那他們賈家……怎麼回事!”
秦王氏瞪大雙眼,一副瞠目結舌的模樣。
秦淮茹看著父母這副傻樣子,嗔怒地跺跺腳道:“爹!娘!還愣著幹什麼,接一把啊!”
“這袋子很沉的,我都快拎不動了!”
秦玉河急忙上前接過秦淮茹手上的棉布袋,開啟一看,頓時爆發出一陣誇張至極的驚呼:“哎呦!我的乖女兒啊!你們帶來的這都是啥啊!”
“當家的,女兒女婿給咱們帶來了啥?”秦王氏湊上去一臉激動地問道。
秦玉河喜悅的老淚縱橫,壓低聲音說道:“豬肉!白麵!還有糖!”
“啥?還有肉?快讓我瞅一眼!”
秦王氏把頭探到布袋子上面,只看了一眼,便激動的老淚縱橫。
顫聲說道:“當家的,過年咱們都沒吃上一口肉,沒想到過完年了,女婿拿來這麼大一塊肉!”
秦玉河也是嘆氣道:“是啊!真沒想到,楊醫生出手這麼大方!”
其實楊向東走進這個院子裡,便有些理解秦淮茹父母了。
秦家僅有三間低矮的土胚房,茅草修繕的屋頂,肯定下雨漏雨,颳風漏風。
用荊棘別了一圈院牆,院子西側有個露天的茅廁。
放眼看去,沒有一件像樣的器物。
他很難想象,這種貧寒的家庭,居然能走出來盤子這麼順溜的秦淮茹!
怪不得禽滿四合院劇情裡面,秦淮茹情願守著寡,忍受著惡婆婆賈張氏的打罵凌辱,也要在四九城裡待下去,不願意回農村老家!
城裡環境再怎麼惡劣,還是比農村好很多。
“楊醫生,賈家他們……這是反悔了嗎?”秦山河把袋子交給老伴,老臉羞紅的迎了上來。
儘管無比羞愧,他也必須面對目前的尷尬局面。
秦淮茹聽父親提到賈家,頓時眼圈紅了,嗔怒道:“爹!別提他賈家人了!”
“你跟我娘,輕信了張媒婆跟賈張氏的破嘴,差點把女兒我給坑死了!”
“賈家母子倆擠著一間破房子,我真嫁過去了,根本就沒辦法睡!這要是以後生了孩子女兒,那就更不知道該怎麼睡了!”
“向東哥一人住著五間大瓦房,屋裡要什麼有什麼,傢俱都是那些土豪劣紳留下來的,別提有多闊氣了!”
“最氣人的是,這個賈張氏簡直是個死變態,動不動就罵人,天天招魂喚鬼的,就是找遍四九城,就沒有第二個這樣的奇葩!”
“我還沒嫁過去呢,就捱了她十幾個大巴掌,你看你看,我現在臉還腫著呢!”
“閨女,你捱了賈張氏打了?”秦玉河老淚縱橫地看向女兒的臉蛋。
“是啊!嗚嗚……你門都不知道賈張氏有多兇!我要是聽你們的,真的嫁到賈家,非被她給打死不可!”
秦淮茹說著說著,便開始淚如雨下。
“我的閨女,我還捨不得打呢!這個老虔婆,有機會老子一定進城找她算賬!”
秦玉河攥起拳頭,一臉的憤怒的頓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