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十三第二日回來時就被追問。
任如意從金媚娘那裡知道了於十三與初月待了一晚,因而她用刀抵著他的脖子逼問昨晚到底幹了什麼。
無錯書吧過了一會兒孫朗來報安國派人將梧帝轉移到了別處,大家聚在了一起商討。
“守衛裡沒了朱衣衛,全是殿前衛的人,他們往西邊去,八成是去了東湖草舍。”任如意聽完後說道。
“東湖草舍…就是你說的那個湖心島?”寧遠舟看向任如意詢問著。
任如意點點頭也開始向眾人介紹。
“東湖草舍原本只是一位大儒的修書之地,特意選在了東湖的湖心島,就是為了遠離紅塵,後來安帝看中了此處。
將其擴建為牢獄。
用來囚禁尚未處決但犯下重罪的皇親國戚。為了防止有人用火箭偷襲草舍,原本雜草鋪就的屋頂也改為了瓦頂,從此也不再允許普通人入內。
只有守島的兩艘船可以進入,人犯只能住在中央的屋舍中。屋外鋪有響石,人踏上去就會發出聲響。
外人若想劫獄,正南方向設有防禦用的小亭,西北東南方向設有望樓,樓中有箭手,在居高臨下的合圍監視中,人犯自然插翅難逃。
不過好在我去過這裡幾回,只要沒有改建過,裡面的結構應該不會有太大改變。”
寧遠舟聽完後開始分配任務。
“孫朗,去密檔室查查。查查近幾年東湖土石出入記載。”
“好。”孫朗點點頭便離開去了六道堂分堂密檔室調查。
“那麼說起來攻下這裡好像也不難,至少比永安塔簡單點。”於十三則彎下腰將胳膊搭在寧遠舟肩上看著圖紙說道。
“沒你想的那麼容易。”寧遠舟直接道出這裡的危險,“這島離岸邊至少有一百多丈,我們如果用船登島的話,一來一回時間太長了。最快的速度也得用一柱香的時間。
“而在這個過程當中,無論是島上的守衛還是岸邊的侍衛,一旦發現我們,我們就無處可逃了。”
錢昭攬下了這次的撤離任務。
“那撤離的計劃就讓我來吧。”
“好,咱們就分頭行動。”寧遠舟點點頭。
“待會兒呢,你和你錢大哥去一趟東湖草舍,雖然八成他們不會讓你們進去,但至少能夠探查一下。”寧遠舟看向元祿說道。
“好。”
“行了,散了吧。”
大家各自離開,元祿與錢昭帶著殿下去了東湖草舍,但也確實如意料的一樣,沒有讓他們進去。
但錢昭也順勢探查了當地的地形。
與岸邊殿前衛的情況。
顧星雲見寧遠舟還沒出來,便走了回去與任如意一起。
“你怎麼還沒出來?”任如意率先開口。
“收拾下東西嘛剛才。”寧遠舟指了指桌上的茶杯。
任如意伸出手,寧遠舟笑了笑將手遞了上去,和她一起離開。
顧星雲見狀也沒有多嘴只是儘量隱藏自已的身影,待她們離開後環視著屋內,看到屏障邊掉落的茶杯碎了一地微微皺眉。
“剛剛有人一氣之下扔茶杯嗎?也沒什麼可生氣的事情吧。”
蹲到地上撿起碎片自問自答著。
依舊沒什麼頭緒。
打掃掉這殘渣。
等錢昭回來時,顧星雲想想問他但還沒開口就聽到有人來找於十三。
大家都前去湊了熱鬧。
“我找你是有正事要說。”
於十三觀察著四周生怕有人偷聽,但他的視線裡也有盲區,聽到初月的話又轉頭將視線放到她身上。
“朱衣衛的人已經為了長慶侯的事盯上我了,雖然我裝傻應付過去了,不過我還是擔心昨天會不會有人在金沙樓看到我們?”
“會不會連累到你啊?”初月來這裡便是擔心會連累於他因此特意過來詢問。
於十三聽到這笑了笑,因她對自已的關心感到高興,接著便向她解釋。
“謝謝你啊。”
“放心了,金沙樓裡的人做的都是偏門生意,大家都有默契,不會亂說。”
“那就好。”初月聽到此也笑了笑算是放心。
“你白天和晚上也不一樣了啊。晚上就是個嬌蠻任性的小丫頭,一到了白天真有點沙西部縣主那意思了。”
初月聽後用手把弄著頭髮很是高興,“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吧。對了,我把朱衣衛找長慶侯麻煩的事全都告訴他了。”
說這話時她有些擔心,畢竟一個是安國的一個是梧國的,她擔心這會對於十三他們產生影響。
而初月不知曉長慶侯與六道堂已經達成了合作。
“當然要說了!你們畢竟定了親嘛,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而且你現在告訴他就是有恩於他,這不是剛好就能讓你們兩個人和好了嗎?”
於十三一拍手錶明瞭他替初月感到開心,但這些話對於現在已經想清楚自已想要什麼的初月來說不是好事。
“昨晚跟你說的事還記得嗎?”
聽後初月擺弄頭髮的手也放了下來,低著頭小聲說道:“記得。”
“那就好。”
初月還是想說出心裡話準備開口,而於十三也看透了急忙打斷。
“於十三,昨晚…”
“昨晚,已經過去了。”於十三不再是笑著模樣,臉上多了些悲涼。
最後的那個微笑似是帶著牽強,也像是不忍看初月失落的模樣。
初月愣在了原地,但很快反應過來‘哦’了兩聲,隨即笑笑。可是笑容也是如此牽強,她的心裡算是住下了眼前的人。就算她知道於十三是個浪子,是不會為她停留的人,兩人不會有結果,但她還是動心了。
“那我走了。”
於十三也在欺騙自已的內心,但也不得不如此。兩人之間隔著的是國家,是身份,是態度,終究不是最合適的。
“嗯。”
初月轉身離開但滿臉委屈,於十三看到她的背影趕忙背過身打了自已一巴掌,而他也真的是浪子屬性。
只是他也不知自已未來會不會因為這位潑辣有趣的月兒姑娘停下。
但沒走幾步初月仍想再試試,她還是想要再去這夢裡看看。
“於十三!”
於十三趕忙回頭讓她小聲點。
“我還有很多個元寶,能不能再多買你幾晚啊?”
於十三聽後放下手嘆口氣走向她道。
“我是個欽犯,浪子。六道堂。你是貴女,縣主。定了親的好姑娘。偶爾心情不好,出去樂呵樂呵也就完了。
“你呀,就是見識太少了。多去去金沙樓你就知道,只要有錢全天下會哄小娘子的美少年那時多了去了。”
於十三安慰著她,也是在告訴她,會這些招數的人多了去了,別在他身上浪費了自已的時間。
“去金沙樓記得報我名字,老闆娘會給你打折的。”
盯著她看了良久,緊接著後退一步對初月鄭重行禮。
“珍重。”
初月知道他決心已定也不再說什麼抿著唇轉身離開,可是早已難過不已。
於十三也目送著她離去。
“提你名字給打折。”在人離開後錢昭開口道,“你確定金媚娘不會把你腿打折(she)?”
於十三看了看周圍最後無奈走了過去喊道:“都看到了?”
“看到了!”
“是來報信的,不是來報仇的。這事就翻篇了啊,你倆誰也不許再提。”於十三指著寧遠舟和任如意兩人。
但寧遠舟很是疑惑問道“什麼就翻篇?這誰啊?”
“初月。”於十三回答道,但這短短兩個字讓任如意有些不敢相信。
“她是初月?”
於十三聽到她的問句愣了一下後退一步開口:“你不認識她?”
任如意還沒開口,寧遠舟對任如意的反應察覺到奇怪便問道:“怎麼了?”
任如意“上回她跟蹤我,說自已是初月的侍女。我還把她丟給鷲兒,讓他自已處置好。”
“那如意姐,當時長慶侯沒告訴你她就是初月嗎?”顧星雲探出頭問道。
“沒有,我沒等他處理就離開了。” 任如意轉身看向顧星雲輕輕的搖了搖頭道。
“不過她確實是初國公的女兒金明縣主初月,上次出去的路上我見了她。”
“阿雲,你何時見她的?”
錢昭微皺著眉頭問道,而這個問題大家也想知道。
“就是李同光襲擊後的第二天,我不想在四夷館待著便出去閒逛。 在珠寶行見到的。哦,對了,就是那日我與一位夫人發生了些口角。”見寧遠舟準備出言教訓趕忙解釋,“不過我是見長慶侯在那附近我才敢開口教訓的。”
“哦~”於十三算是明白了其中的緣由,“原來是顧美人兒讓月兒姑娘和李同光的關係緩和了些,後來月兒姑娘又看到美人兒和李同光在一起,這才傷心買醉。”
“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用手指了指自已,她那日只是想脫身才讓長慶侯捲進去的可不是想緩和兩人關係。
不對,可能也有一點吧。
“誒呀,早說通嗎。”於十三說著拍了下手,更加輕鬆,“看看,這可不能怪我。”
錢昭看了他一眼,眼底的嫌棄怕是要溢位來了。他和於十三多少年的交情,能不瞭解他,如果沒有興趣又怎會插手。
寧遠舟也看了他一眼只是什麼也沒回接著看向眾人道“聊正事,聊正事。上島的計劃想好了嗎?”
於十三指向元祿道,“去年元祿不是趕製了一套滑索嗎。”
元祿聽後也點點頭,他確實在去年製作了一套滑索。
“這次我也帶著,想著正好上島用。一會兒我們找一個空曠的地方,大家試一試,演練一下。”
“好,走。”
大家動身準備去找空曠的地方,而於十三在臨走前還看了眼初月離開的方向,他心中也開始裝下了這個人。
只是與他說的一樣。
只要有錢初月怎樣的人都能找到。
總有她滿意的。
後來大家找了個合適的地方練習,顧星雲力氣不算大也不適合做這種事情,更何況手上劃開的傷也不允許她短時間做拉扯肌肉的事情。
這次的弓箭也不是一般的大。
“我能過去。”
“不行,你手上的傷還沒完全好,一旦沒抓穩掉進湖裡,會驚擾守衛。”
還沒等錢昭開口,寧遠舟便拒絕了顧星雲的想法。
顧星雲頓時有些不服氣,她只是傷了一隻手又不是傷了全身,她有能力,也能打,為什麼不讓她去!
“阿雲,聽話。”
“我…知道了。”顧星雲只能先答應下來,大不了之後軟磨硬泡錢昭,反正那時他已經過去了也沒法阻攔。
他們的行動因鄧恢去了安都的金沙樓查詢任辛的蹤跡只得提前。
“金媚娘那邊應該已經收到訊息了,金沙樓外佈滿了朱衣衛的暗哨。所以她為了安全起見,也關閉了安都分店。”
“咱們四夷館外暗哨並沒有增加,那就說明鄧恢還不知如意藏身此處。”
任如意聽後開口道。她不想因為自已牽連六道堂,因此她打算離開。
“可我們不能賭,我必須馬上離開四夷館。否則會牽連你們。”
聽到此話,元祿開口道,他不覺得現在離開就是個好的決定。
“可外面到處在追查你,況且金沙樓已經關了,你往哪兒躲?”
“從我計劃刺殺大皇子那天,我就沒想過要躲,與其躲躲藏藏,不如主動出擊。安都是我的老地盤,放心吧。”
“聽你如意姐的。”寧遠舟尊重任如意的決定,也相信她可以解決好。
“不過我們的行動也得提前了。”
任如意“我正想說,最好兩邊同時動手,這樣到時候大亂,那邊也不好立即召喚外援。”
寧遠舟“好,那現在開始做準備。十二個時辰之後出發。”
大家只能答應,隨後起身離開。
寧遠舟聽到她只有一句。
“那你多保重,我走了。”
說完便要離開,寧遠舟自是不願答應,追了出去,又帶她去了六道堂分堂為她親手打造了一把劍。
並且最後用自已的血開刃。
任如意也將這把劍命名為‘紅塵’。
寓意著紅塵有你,有我。
於十三聽說後意識到了些許的不對勁便走到了寧遠舟的房間,但這也有顧星雲的意思。畢竟今日的茶杯是誰摔碎的還尚不可知,而寧遠舟還在這場九死一生的大戰前給自已劃了一道口子。雖說是為了情,但也不像他的做事風格。
於十三從和他的對招中得知是萬毒解與一旬牽機兩種藥性的相互衝突導致了他的內力時有時無。
根本無法確定在那日他是否能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