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大家在商討著分堂傳來的訊息,但安國分堂現在只能聯絡上六個,最重要的安都分堂到現在任何訊息也沒有,而大家最需要的就是這安都分堂提供一些關於安都朝堂的訊息。
寧遠舟還沒繼續說下去,錢昭開口,但內容不是關於目前商討的。
“這裡還少一個人,等我回來。”
繼而起身離開議事廳,顧星雲和元祿對視了一眼,接著又看向寧遠舟,八卦的心溢於言表。
“我們去看看。”
“…別被發現了。”
寧遠舟知道勸也沒用,也懶得多費口舌,最後只能答應但還是叮囑了下。
顧星雲和元祿點點頭跑了出去,躲在一旁的柱子後聽著錢昭和任如意的對話。
“大家在商議進入安國境內之後的行動,你也一起來吧。”
錢昭攔住了她,做好心理準備才開口,但很顯然任如意並不領情。
“你們六道堂議事,與我何干?”
說完便往自已的前方走去,下一秒錢昭繼續以自已的方式去勸。
“因為你是同伴。”
這話讓任如意停下了腳步。
錢昭見她停了下來後退了幾步又看向她繼續說道:“我之前說過不會向你道歉,是因為同伴之間不需要道歉。”
昨晚錢昭想了很久總要道歉,但是不知為何三個字一直說不出口,最後硬是給自已找了個理由。
別說顧星雲和元祿了,就連任如意也不敢相信,看向他的眼神在說:這又是你們六道堂的破規矩?!
先是同行之人不得有感情牽絆,後是同伴之間不需要道歉。
錢昭這麼被盯著但絲毫不慌繼續一本正經的用自已的方式道歉。
“而且我和於十三、孫朗他們,還欠你一條命。”
任如意仍舊盯著他看了許久,心裡不僅僅是在想他說的話了,還有就是覺得顧星雲為什麼會看上他?
任如意的神情被顧星雲能第一時間捕捉,她動容了。
“走吧,趕緊回去。”
“哦,好。”
兩人隨後偷摸地走了回去,但路上元祿還是忍不住開口:“星雲姐,你知道六道堂什麼時候有同伴之間不需要道歉這條規矩了嗎?”
“我怎麼知道,興許是錢昭拉不下面子才這麼說的。”
顧星雲聳了聳肩,半猜測的說道。
回來後,於十三在說著此行路線。
“順著這條道,明日會路過景城,停不停?”
“誒誒誒,得停得停。”顧星雲趕忙坐回位置回答他的問題。
“你有事?”
“嗯。”顧星雲點了點頭。
還沒等寧遠舟詳細追問,任如意和錢昭走了回來。
“現在人齊了。”
無錯書吧寧遠舟轉頭看了眼欣慰的笑著看了眼大家,於十三趕忙起身讓出自已的位置,他這個座位算是離寧遠舟近的。
“哦,美人兒,來。”
“坐這兒,坐這兒。”
“這兒寬敞,來。”
元祿剛回來還沒將凳子捂熱又起身去倒茶給任如意。
“如意姐,喝茶。”
“如意姐,來來來。”
任如意也沒跟幾人客氣走了過去,錢昭見狀也準備坐回位置,但孫朗突然開口。
“等一下!”
眾人以為他還是對任如意曾是朱衣衛的事情感到不滿,但下一秒孫朗看了眼任如意趕忙用自已的袖子擦拭板凳。
“你不得給擦乾淨了再坐呀。”
孫朗諂媚地說道。
眾人鬆了口氣,但顧星雲忍不住輕笑,不得不說孫朗每次都能給她帶來反差。
明明是防禦最強,卻喜歡毛茸茸,軟綿綿的小動物。喜歡就喜歡吧,每次見到或者聽說了就秒變夾子音。
簡直像是兩個人。
於十三趕忙打自已巴掌。
“誒呀!真是。”
“如意姐請,請坐。”孫朗擦拭好後起身畢恭畢敬道。
顧星雲抬頭看了眼還站著的錢昭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坐下。
轉過頭來的寧遠舟本想替錢昭邁出這一步表示欣慰和感謝,就見自家妹妹的動作,臉上的笑容瞬間沒了。
於是轉頭繼續看向任如意,如意也與他對視一眼隨即坐了下來。
之後大家也都坐下,但於十三讓出了自已的位置,現在只能站著。
元祿剛才也見星雲姐的動作默默地換了自已的位置,將原本屬於自已的座位留給了錢昭。
“行了,承蒙大家看得起。”
“之前的事就一筆勾銷了。”
任如意這話一說,大家都安下了心。
而顧星雲也很高興任如意的大度畢竟這樣錢昭說的還欠一條命的事也算是不了了之,但又覺得讓如意姐承受了太多。
任如意:“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第一,我跟朱衣衛的恩怨不會影響到使團,但也請各位不要插手。
“第二,我畢竟曾是朱衣衛,教授楊盈,我會盡量幫忙,但我不會參與你們的行動。”
這話剛說完就收到了一堆的彩虹屁,但一大部分是誇讚寧遠舟會選人。雖然是誇了自家哥哥,但顧星雲還是有些生氣,明明是人家如意姐自已厲害,看得起她哥。
不過,她也沒說出口。
任如意:“河東王和洛西王之間的內鬥,你們六道堂查不清楚,我這邊也一樣。
“畢竟我五年前就已經離開安都,中間一段時間一直昏昏沉沉地在鄉下養傷。雖然一年前又重新入了朱衣衛的梧都分部,但只是只小小的白雀。
“自然接觸不到什麼核心的訊息。”
寧遠舟:“沒關係,你那邊沒訊息,我們就去一趟金沙樓。”
此話一出,任如意和顧星雲直接異口同聲提到了‘金沙樓’。
“金沙樓?跟宿國的金沙幫有什麼關係?”
寧遠舟看了眼顧星雲好奇著她怎會知曉,但還是先給任如意解答疑惑。
“就是一家。這金沙幫本就是鹽海一帶最大的鹽幫,不過這幾年那裡養了很多間客,幹起了掮客的生意。
“無論是各國軍情,朝廷秘事,還是茶鐵生意,都能向他們打探一二。
“雖然那裡的訊息未必準確,但他們仰仗著全國各地,有數萬個幫眾之多,有的時候查到的訊息比我們六道堂還快。所以偶爾我們也向他們買一些訊息過來。”
於十三:“對,就在各地的金寶棧和金沙樓。金寶棧沒什麼特別的,和普通的客棧大同小異。而這金沙樓…”
顧星雲見狀剛想問,下一秒聽到於十三的話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天字第一號銷金窟。”
等等,她沒聽錯吧?!銷金窟?還是天字第一號!這這…和她想的不一樣啊!
明明都是傳訊息的地方,為何朱衣衛和六道堂就是中規中矩,這金沙樓卻是…
錢昭見他開始如此介紹,不免也有些心虛,之前寧遠舟經常讓他去打探訊息,雖說自已沒做任何出格之事,但還是怕顧星雲知道。為了掩飾喝起了茶水。
但於十三看到大家的表情以為沒聽說過,開始大肆介紹。
“你們什麼表情啊!沒聽說過?”
“美女如雲,佳釀似海。骨牌聲震天,就連彈琵琶的樂手,都是從西塞花重金請來的。最重要的是,無論你在裡面怎麼玩,他們都不會說出去。”
孫朗些許感嘆,元祿則是有些質疑。
“ 真有這麼好?”
任如意聽後想詐詐人,畢竟她剛才看到了錢昭的心虛動作。
“最近的金沙樓在哪兒?”
但沒想到詐出的是元祿。
“就在離這兒七十里地的景城,明天會路過。”此話一出就被錢昭拍了下腦袋。
“你怎麼知道的?誰帶你去的?”
元祿摸了摸自已的頭,還沒反應過來又被孫朗直接拍了手。
“你什麼時候去過?!”
元祿反應過來後看向寧遠舟,論轉移目標他是第一,“頭兒,我們明天會路過嗎?”
之後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寧遠舟身上,於十三幾位兄弟盯著倒沒什麼,但任如意和顧星雲可不一樣,一個是看好戲的笑容,一個是探究的目光。
“我…我不知道路不路過,我都是讓錢昭去的。”
寧遠舟將火力又轉移給了錢昭,聽了於十三的介紹,顧星雲的目光裡除了探究還有一絲不可置信。
錢昭徹底慌了,但也不知該如何解釋,畢竟這算是事實,只是他沒像於十三說的那樣就是了。
於十三一臉看好戲的樣子看著顧星雲和錢昭,任如意亦是如此,畢竟她說那話本就是想詐出錢昭。
寧遠舟是出賣同伴感到心虛以及自已也曾去過更加心虛的低下頭。
等結束後,顧星雲覺得既然他們要去,那正好幫自已打聽下藥材,準備回屋拿紙條,但錢昭以為她生氣了趕忙追了出來。
“星雲,不是你想的那樣。”
“什麼?”
“我只是幫寧頭兒打聽訊息,沒有和於十三說的那樣。”
“…哦。”顧星雲盯著他看了許久,有些不明白他為何要向自已解釋,明明只是她單方面喜歡他而已,“對了,你去的時候幫我個忙。”
走回屋裡找到信紙,將只有藥材的那一部分撕下遞給錢昭,“幫忙問下金沙樓的幫主,這些藥材要到哪裡找?”
見她絲毫沒有在意此事,錢昭一時不知該高興還是該難過。只知道如果他沒有答應寧遠舟替他隱瞞,或許有些話可以早點說出口,而不是拖到現在,想說卻不能說。
“好…”最後錢昭只是默默接過信紙,轉身離開。
顧星雲看著他的背影,一時覺得落寞,可是她不明白錢昭心裡藏的事情。
其實說顧星雲瞭解情感嗎?瞭解,但又不是完全能捕捉人心。就像她是在一次次的糾纏中察覺出自已每次靠近錢昭時看到那張臉,會心跳加速,會高興不已。
後來才明白這是喜歡,是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