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楊盈房間替她將掉落的被子撿起蓋好,剛準備離開,楊盈就迷迷糊糊醒了。
“星雲姐…”聲音是軟軟的。
“怎麼了?”顧星雲停下腳步走到床邊,特意放輕了腳上的聲音,也放輕語氣。
“你怎麼在這,不休息嗎?”
“沒事。”說著輕拍著楊盈的肩膀,“你再睡會兒。”
楊盈輕輕點點頭又睡了過去。
待人熟睡後,顧星雲才躡手躡腳的走了出來,關上門準備轉身離開。
抬頭就看到錢昭一手搭著寧遠舟的肩膀,一手做了個摘東西的動作。
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回來了?”顧星雲忍住笑意抬腳走了過去。
“還好意思問,拋下我們兩個,你和十三先跑了。”寧遠舟剛弄開錢昭演示的手就聽到顧星雲的聲音,想起前不久的事沒好氣道。
此話一出,顧星雲直接委屈巴巴的說:“你可誤會了,我和十三哥是給你們倆創造機會呢。”
“另外,我還覺得如意姐跟你…有些吃虧。”
上下打量了一番搖搖頭嫌棄的樣子不要太明顯。
“顧星雲!”寧遠舟有些咬牙切齒。
“誒,小點聲。別把阿盈吵醒。”說完轉身離開回了房間。
錢昭聽後不忘補充道:“以前表妹老纏著你,現在突然不要你了,心裡是不是很不是滋味?”
說完也轉身離開了,完全不給寧遠舟回話的機會。
楊盈醒來已是下午,因為受傷大家也不急著趕路,索性決定開個晚宴。
算是慶祝第一戰的勝利,也算是給大家鼓舞士氣。
與此同時,安帝的腳程到了歸德原打算暫做調整,朱衣衛右使迦陵也讓人找到了玉郎的屍體,在上面發現了顧星雲做的偽證。
嫁禍給褚國不良人的七步醉。
因此派兩部分人,一部分去查壓根不存在的不良人和已死的越三娘;另一部分去查清梧國使團的底細。
“各位將士昨天在天星峽辛苦,今天大家放開吃,放開喝,明天我們繼續趕路。”杜長史跟大家一遍遍的說著。
無錯書吧“多吃點啊!”
“辛苦辛苦!”
“多喝,多吃。”
“……”
於十三見杜長史走了過來,跟了上去倒了酒讓他喝。
顧星雲自然是不願錯過,拉著楊盈往外走,而任如意在一旁提醒:上位者要與民同樂,但也不能時時與民同樂。
“等會兒羊烤好了,她可以玩一會兒。”
楊盈點頭並沒任何委屈,但顧星雲本打算拉著她上房頂呢!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知道了。”音拉得很長生怕沒聽出自已難過。
但任如意絲毫不在意她這樣,而是用眼神告訴她:注意分寸。
無奈只能點頭答應。
楊盈向前一步說道:“拿我的體已來。再買二十罈好酒來犒勞大家!”
大家聽後高興地舉杯喊道“多謝殿下!”
星雲隨後拉著她坐下看各位的表演。
“怎麼樣?”
“好厲害呀!”
顧星雲悄聲問道,語氣裡滿是自豪和驕傲,而她的目的就是讓楊盈看看好男人別總是吊在鄭青雲這一棵樹上。
正所謂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用情能說服的事,就不要用嘴來說…等等?是這麼解釋的吧。
任如意和寧遠舟聊了幾句也走了過來。
“給我也來一碗。”
任如意沒有找顧星雲而是特意找了於十三,目的就是因為她看到今日回來時給元祿一大捆花,而寧遠舟只有一小朵,當時的寧遠舟有些生氣,似是吃醋。
因而想用於十三來刺激刺激。
“用碗喝怎麼過癮呢?”於十三也瞬間會意,“要用壺。”
“來,美人兒。幹!”於十三和任如意碰杯緊接著將壺裡的酒一飲而盡。
顧星雲見狀扭頭看了眼時不時往那兩人身上瞟的寧遠舟,此情此景她覺得寧遠舟和她就不是一個娘生出來的。
面對喜歡的人,星雲大膽承認,而寧遠舟磨磨唧唧寧願吃醋也憋著不開口。
“哇,好棒!”楊盈驚呼,顧星雲的注意力這才回來接著看人摔跤。
孫朗看到後對於十三喊道想讓他上去來一段。
“老於!來一個!”
於十三“來一個?”
“來一個!”
寧遠舟隨即帶頭喊道,大家見頭兒都發話了自然也不拘束鼓動著。
“來一個!來一個!”
“快去呀,十三哥。”
“好,衝顧美人兒這句話我多少都得來一個。”說完於十三拿著扇子走到中間,手微動扇子就開啟了。
“好!”大家也很賣力鼓起了掌。
錢昭聽到於十三上去前的那句話些許無奈搖了搖頭。
這性子終究是改不了。
“哈哈哈哈!”
“誒喲,我的天哪。”
楊盈看著於十三的表演開心的笑著。
於十三緊接著停頓一刻看向任如意。
“星雲姐姐,十三哥在看如意姐誒!”
緊接著臺下的人也湊起熱鬧就連孫朗也開始讓任如意上臺。
“如意姑娘!”
“快去快去快去!”
“去呀,如意姐。”
楊盈和顧星雲兩人也跟著起鬨,任如意最後笑著起身走了過去。
而寧遠舟臉上瞬間沒了笑容,邊吃邊一臉不耐煩的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
臺下的人鼓掌叫喊個不停,寧遠舟無奈為了不太明顯只能隨意拍了拍手錶示不錯。
“哥,你說我們都是一個娘生的嗎?”星雲將身子一點點挪了過去。
“你什麼意思?”寧遠舟聽到這話本就不好的心情現在更不好了。怎麼的?問這個是想斷絕兄妹關係了?!對他不耐煩了?!
“…沒事。”見他一臉不想搭理自已,顧星雲也懶得勸了,想怎樣就怎樣吧。
因此到最後現場所有人就只有寧遠舟一個耷拉著臉。
要不是歡快的氣氛蓋過了他的抑鬱,可能察覺到的不會只有幾人。
最後一幕倒是讓寧遠舟裝都不裝了,於十三配合任如意用扇子擋住臉半彎腰,在看不到的地方一旦產生聯想,那第一想到的就是接吻了,而這僅限於沒了理智的人。
“如意姐!好美呀!”
等人回來後,寧遠舟拿起一個餅吃了起來,似是把餅當成了什麼。
顧星雲看完後起身打算去看看烤羊。
“烤好了沒?”
“快了。”
輕輕點頭,緊接著剝了幾個橘子,保證完好無損,用筷子穿了起來。
在火上烤了一會兒。
“吃嗎?”
將烤好的橘子遞到他面前。
“不用,你吃吧。”
錢昭知道她只是客氣客氣,不會真的給,畢竟只有一串。
“嗯,你們呢?”見他不要轉而看向幫忙的兩人。
“我…不用了,不用了。”
“星雲姐,你吃吧。”
本想接受但看到錢昭那警告的眼神,趕忙擺手拒絕。
“好吧。”星雲聽後也沒再問第二遍,轉頭見元祿從屋裡走了出來連忙迎了上去。
“怎麼樣了?”
“已經沒事了。”
“諾,給你。”說著將手中烤好的橘子塞到他手上,“他們都不要,你解決了。”
“哦,好。”元祿點點頭。
他清楚顧星雲的手藝,雖然是烤橘子但也不太差,正好也是因為餓了才出來覓食。
剛準備拿碗酒卻被孫朗搶先一步奪了過去,還被特意叮囑。
“誒!元祿,元祿,傷剛好,不能喝酒, 吃點東西可以,吃點東西。”
元祿最後只能委屈巴巴的答應“好,知道了。”
轉頭看向顧星雲,但她也很無奈,剛剛自已也沒要酒喝,現在一有動靜肯定會讓孫朗察覺到是給元祿要的。
“如意姐。”
環顧了一圈打算從任如意下手。
“怎麼了?”
顧星雲沒有開口,只是輕輕拽著她的衣服一角搖了搖,幅度很小的指了指元祿又指了指孫朗。
順著她指的方向看了一下立刻會意其中意思,點了點頭。
“元祿,坐。”
元祿聽話的坐了過去。
“喝吧,我幫你擋著。”元祿看著任如意端到自已面前的酒,激動不已趕忙接過。
“謝謝。”
任如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收回手。
“我看你不喜歡別人的照顧和關心,不希望別人把你當作病人,你只想像普通人一樣,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對嗎?”
元祿贊同地點點頭。
“沒錯!打小我就這麼認為,只要能喘口氣,該吃吃該喝喝。這有啥的呀?我每多活一天我就賺到了!”
任如意看著他笑了笑想起她的親孃與未出生的弟弟。
“小小年紀,別這副腔調,論經歷生死,我比你喝的酒次數還多。”
任如意在他喝完之後輕拍他的的背讓他緩過來隨後接過他手中的酒碗。
“不過,顧星雲為什麼不和別人那樣攔著你,她明明很擔心…”任如意有些好奇,回想著顧星雲剛才的行為以及之前在元祿暈倒後她的著急,簡直判若兩人。
“星雲姐其實以前特別喜歡欺負我,而且以前她可是最黏寧頭兒的,就算出任務也要跟去。後來有一次頭兒和老堂主沒辦法帶著她,而當時頭兒的娘也離開了,我呢,就擔起這個重擔那幾天在家陪她一起看家,這才讓星雲姐對我的態度漸漸好了。”元祿說起這時還有些小驕傲,“所以她會擔心但也僅限於我嚴重不醒的時候。”
任如意這才明白,顧星雲和寧遠舟雖是同一個父母所生,但經歷的不同,讓寧遠舟成為了家裡的頂樑柱,而顧星雲則是可以做著平常家庭養出的安樂如意長大的小姑娘。
元祿講完和星雲之間的故事便開始傳授任如意如何正確捕獲寧遠舟的心。
什麼死纏爛打,什麼喜歡吃甜食,什麼喜歡雕刻都說了出來。
顧星雲安排好元祿後,就去找了楊盈,畢竟自已待在他旁邊,一定會引起懷疑,為了轉移注意力特意離遠了些。
見楊盈在烤羊的地方轉身走過去從楊盈背後將她抱住頭還抵在了她的肩膀上看著面前的烤羊。
楊盈注意力本全部在羊上,結果突然感受到觸碰嚇了一跳,剛要轉頭就看到顧星雲放大的臉。
“還沒好呢。”
“星雲姐姐…”楊盈只能叫著她的名字,也不知該說什麼,臉頰也因為她的舉動開始泛紅。
錢昭低頭撒著調味品,聽到星雲的聲音這才抬頭結果看到這樣一幕。
手中的動作一頓。
“要不去跳舞?”
“可是我不太會。”
“沒事,我教你。”
說完環用手抓住阿盈的一隻胳膊往篝火旁跑去。
“誒!”楊盈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拉走了。
“你什麼時候和她說清楚?我看現在的你不止對於十三有敵意還要對阿盈產生敵意了。”寧遠舟看了眼被顧星雲又看向錢昭說道。
其實在顧星雲回京時,錢昭本打算說清楚的,但還沒開口就因為寧遠舟的事情一拖再拖,現在他也不敢表明。
只因變數太快。
錢昭沒有將這件事往自已這邊引,直接回了一句“你也差不多。”
瞬間寧遠舟覺得自已剛才就不該多嘴,就該讓他那麼憋著。
寧遠舟不是不知道自已對任如意有不一樣的感情,他比顧星雲更清楚自已的心。只是他知道他與任如意之間的阻礙是很多的。
因此他不願答應,也不願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