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英理的改變難道是它的安排?
藍川抬頭望著天,又搖了頭。
懶惰和愚蠢已經是藍川對它的唯一判斷,這種一變多變的事情它絕不會幹。畢竟妃英理也不是個邊緣人物,至少不在小泉紅子給的名單上。
“怎麼想到搬家了?”
“覺得該這樣做而已,沒什麼理由。你幫我看看搬家公司的車來了沒有。”
沒什麼理由?
藍川站在一樓,手裡不停地敲著手機。
“車晚點了。”
妃英理突然出現,看著手裡的手錶說道。
“你說它會到嗎?”
“我打個電話問問。”
“妃英理,”藍川走上她的身邊,拉住她的手腕,“車是晚點了還是不會到呢?”
妃英理看著她,眉毛微微一動。
兩個人沒有話說,注視著對方,正如很多年前,妃英理和毛利小五郎吵完架的那一天。
那個時候,藍川問,你在你的終點一直等不到的車,是晚點了還是不會到呢?
妃英理怎麼回答的呢?
她以往的站點車都會到的,這次的站點也許太過遙遠,她願意一直等下去。
藍川再也沒有問過她類似的問題。
直到今日。
妃英理拉下來她的手,想要說些什麼。藍川退後,望向別處。
“抱歉,我失言了。”
她不想要知道後面的話語,正如十年之間她沒有對她們的關係說出一句話,連毛利小五郎都沒有見過一面。
就當剛才只是問車吧。
“我記得,”妃英理望著前方,聲音溫柔,“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對我充滿敵意。”
藍川垂下眼,過往的記憶如同雪花漂浮在她的腦海。
飛船降落的位置離東京很近,當時已經是深夜,藍川在城市裡穿行,看到了窗臺上的毛利蘭。
之後就是在小巷中相遇的妃英理。
“你那時也很防備我。”
手裡提著個棒球棒的妃英理和她面對面,兩個人都充滿警惕。
“誰讓你意圖誘拐我七歲的女兒?”
妃英理一笑,對當時的場景記憶猶新。
“你看見我了?”
“一道流星降落在窗臺上,我自然要跟著過去看看。”
在那個小巷之後的時間裡,她一直和那顆流星相處,直到她們成為朋友。
“一個頑石罷了。”
“那我也不過是一樣的。”
藍川輕輕一笑,確實如此。
妃英理看著藍川,藍川的出現對妃英理是一道流星,可惜她不願意面對流星的光芒,連一個願望也不想許下。
“但是頑石說不準也能想通呢?”
妃英理聲音很輕,風中只有幾個人聽到。
比如一直在關注的藍川,比如身後的野凌泉。
藍川幫助她們搬到了新家,坐在車上,任憑微風吹過每一個人的臉。
整理一天,眾人躺在新事務所的休息室裡睡覺。
這好像是尋常的一天,又好像是特別的一天。
藍川從妃英理那裡知道了新的訊息。
第一個,妃英理有意在下半年將事務所擴大,做大做強。
第二個,關於柯南和工藤新一的事情,她也問過毛利蘭。
“你問過?她能夠告訴你嗎?”
“小蘭有說一些東西,沒有很多。”
妃英理把毛利蘭那些奇怪的想法告訴了藍川。
原來她也有懷疑過嗎?也許該親自去問問她呢?
毛利蘭又看見了藍川,她主動朝盯著她的藍川走過去。
她突然走了。
“好久……不見。”
毛利蘭的話沒有說完,人已經看不見背影。
她疑惑不已,藍川小姐到底怎麼了?難道自己很恐怖嗎?
藍川沒有想到會見到毛利蘭,她只是在跟著一個人過來。
一個她曾經的朋友。
山崎詩步。
她們上次見面已經是很久之前,在上田集團的大夏裡,兩個人還差點打了一架。
“瞳,我又見到她了。”
“誰啊?啊!”
耳機裡傳來瞳的喊叫。
“怎麼了?”
“沒事,你是說誤吞你的藥品導致身體變化的女人山崎詩步是吧?”
“是她。”
藍川望著前方的女人,表情微動。
一個女人挽著另一個女人的手,在蛋糕店前笑得開懷。
可惜,藍川必須得去做點什麼,甚至可能會讓她們就此分離。
無錯書吧也許十年前她就應該這麼做了。
如果藍川以前還有把握能給她更多時間,現在卻不能再自大。
“詩步。”
笑著談話的女人聽到了聲音,回頭看見了一個陌生人。
“我來找你,山崎詩步。”
溫柔的女人看向身邊,一看,她竟然渾身僵硬,表情蒼白。
“你……沒事嗎?”
山崎詩步話音都在顫抖,身邊的女人發覺到她的不對,連忙把她抱在懷裡。
“怎麼了詩步?低血糖了嗎?”
女人手忙腳亂地從包中掏出巧克力,塞到懷裡的人的嘴裡。
“我會等你來找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訴你。”
藍川離開了她們的面前。
山崎詩步注視著,直到看不清她的背影,身體一軟,癱倒在地。
“詩步?”
“怎麼會呢?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的詩步,沒事的。”
女人不知道兩個人的恩怨,輕聲地抱著她安慰。
山崎詩步在女人的懷裡忍不住流淚。
“真是的,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瞳聽著藍川的轉送,表示自己不能理解。如果當初不得不做,不得不欺騙,現在又作出這種樣子來做什麼?
“該不會又是像上次一樣,先裝得可憐,然後趁機暗算你吧?”
瞳的疑問句有幾分是確定,藍川聽得出來。
“畢竟當年是我的錯,若不是……”
“當年若不是你那麼做了,她早就死了!而且你要清楚,那也是她自己的選擇,別小瞧人類行不行啊!”
瞳充滿怒氣,就是這種心態讓那個女人逍遙十年,又讓她差點暗算藍川。
藍川不說話,當年舊事,一切無解。即使是她現在,也不能做得更好。
“我會盡可能和她談談的。”
“哼,你上次也這麼說,結果就把人忘在腦後。”
“真的,”藍川無奈一笑,“我這次真的沒有時間了。”
瞳那裡停止了一瞬,聲音都輕了點,“少說這種話。”
藍川難以回答,瞳也不再強硬。
她們商量了一番到時候和山崎詩步見面的準備。
瞳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那天不會那麼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