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小姐,現在你即將降落的地方是在左邊一處空地。”
耳機裡傳來駕駛員的指導,毛利蘭看到了那塊地方。
昏暗的天空中她什麼也看不清,只有地上降落的地方,排著一列警車和救護車。
她屏住呼吸,現在只要落在那裡,她們就安全了。
藍川小姐,我會把你帶回家的。
她想往後面看去,但藍川說過的絕不能回頭,她還記得。
“我做好降落的準備了。”
毛利蘭拉下了操縱桿,調整飛機的方向,盯著那塊指定的位置飛過去。
正準備拉下操作杆,毛利蘭感受到一陣奇怪的動靜。
身體往左邊偏倒,靠近窗戶,她幾乎可以直接看到地面上。
飛機側傾了。
後面直升機上的人呼吸一急,努力指揮毛利蘭將飛機平衡回來。但是這種事故,一個從來沒有開過飛機的新手,幾乎沒有把握能做到。更何況現在還是在深夜,視物不清。
“毛利小姐別慌張,你聽我說,現在開始控制住你的呼吸,然後慢慢地將操縱桿偏移,控制好角度。”
駕駛員知道這個時候最重要的就是心態,她不像旁邊的人那樣著急,但手心裡也出了汗,那上面的人對誰來說都很重要。
毛利蘭控制好自己,努力不往下看,盯著前方。
我一定能夠做到的,她在心裡為自己打氣,就像在競技場上面對一個對手,而這次是她自己。
呼吸心跳,還有不停眨動的眼睛,都在片刻中冷靜下來。
後面指揮她的人,心也在狂跳。
上田梨奈雙手交叉,盯著前面,目不轉睛。
她面上很冷靜,一言不發,就像在參與一場重要的會議,只有手上鼓起的青筋,明顯的指節暴露她的擔心。
自從和毛利蘭開始交流,藍川一句話也沒有說過。要麼是她對女孩很放心,要麼就是她失去了意識。
毛利小姐,你要加油啊。
“接下來該怎麼做?”
“沒錯,你做的很好,現在慢慢移動。”
對面的毛利蘭聽起來還好,語氣沒那麼緊張。
飛機裡的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駕駛員知道這只是第一步。指導一個新手是很難的,特別是在面對極大的事故時。
但毛利蘭很聰明,也很平穩。
做到了讓所有人都很驚喜的事情,飛機慢慢平衡過來,最後安穩地降落在了陸地上。
“毛利小姐!”
後面的人下飛機奔跑過去,呼喊她的名字。
毛利蘭坐在駕駛座上長呼一口氣,她們現在安全了。
“我做到了。”
她嘴裡喃喃自語,不可思議,也很驚喜。
後面的呼喊聲越來越近,毛利蘭正欲起身。
“做的很棒,毛利小姐。”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她一震,甩頭回望,後面藍川和那個駕駛員都還躺在座位上,兩個人昏迷著。
剛才說話的人是誰呢?
想法一瞬而過,她看著面前的兩個人,心中焦急,糟糕,她們必須得馬上送往醫院。
毛利蘭跳下飛機,對跑過來的人說快找救護車。
她們對飛機上的人的情況進行了交流,醫護人員即將到達。
飛機上藍川閉著眼睛安心地睡了過去。時間之索已全部收回。
如果當時毛利蘭回頭早一點,她能看見那些紅色絲線在她的後腦勺飛舞。
這場通力救援按下結束鍵,另一邊毛利小五郎和目暮警官正在全力逮捕幕後兇手。
毛利蘭和駕駛員坐在病房外,那裡面躺著的,是她們的朋友。
“謝謝你毛利小姐,如果不是你,恐怕我也不能再見到她了。”
短髮的中年女人朝毛利蘭道謝。
“如果不是您在後面指導我,我也不能將飛機停下。”
“哈哈,不必如此拘謹,我叫鳥山飛羽。你的表現讓人很吃驚,是我所見過新手裡面最厲害,最聰明的。更何況你還承載三個人的性命。”
名叫鳥山飛羽的女人對毛利蘭當時的操作和反應進行了一番誇獎。最後用一種期待的眼神看著她。
“你想要當飛行員嗎?”
毛利蘭越聽越臉紅,最後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我沒有那麼厲害的。”
鳥山飛羽看見了遠處而來的上田中季,她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毛利蘭。
“不要妄自菲薄,我的眼光不會出錯。若是你想了解飛行員的話,你可以來找我。我現在得去見我的老闆。”
她起身離開了長椅。留下毛利蘭拿著那張名片。
她轉過頭望著病房,無意識地撫摸著那張名片。
我只想藍川小姐能夠平安。
醫生檢查藍川只是身體虛弱,沒有什麼大礙。
上田梨奈和毛利蘭心裡放鬆下來,但之後而來的警察又讓她們擔心。
一波又一波的人來到,公安和警視廳準備詢問藍川事情。
毛利蘭和上田梨奈不明白為什麼要來找藍川。對此,公安表示無所奉告,警視廳則說,藍川在的樓層裡面有一個被毒死的屍體,她作為從樓層裡出來的人要進行問話。
無錯書吧能回答幾方問題的人正處於昏迷之中,只能等待。
一天兩天三天,藍川的身邊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不知辦什麼事的折田也回來了,藍川依舊沒有清醒。
醫院做了無數檢查,藍川只是虛弱過度,不正常的沉睡時間讓眾人的心高高提起。
毛利蘭每天都來探望藍川,偶爾身邊會有妃英理跟著過來。
她們在藍川的床前談論案件。
這次的劫持事件是在他和野凌泉離開事務所之後發生的。歹徒到來毛利偵探事務所便拉住妃英理,告訴眾人自己身上有炸彈。
事情僵持直到歹徒身上炸彈突然失靈。
“那個歹徒告訴的炸彈地點並不齊全,幕後指使之人也不在大樓裡。他們最終的目的就是為了在警方轉移犯人時劫囚。”
“那你們已經抓到他了嗎?”
“那個時候你爸爸和柯南正在幫助目暮警官抓人,沒有想到你會進去。抱歉小蘭,我們沒有保護好你。”
“沒關係媽媽,我能保護我自己,也保護了藍川小姐。”
她們望向床上的藍川。她閉著眼睛,似乎聽不到兩人的談話。
夜晚來臨,醫院裡寂靜無聲,一抹紅色的身影出沒在藍川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