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水灘水流清澈,常能看見魚群來回巡遊。
這裡雖與澤法森林相距不到一里地,但環境完全天壤地別。澤法森林內常有怨魂,幽靈遊蕩左右。這裡環境宜人,鳥獸輕鳴。儼然一副世外桃源的景象。
貝利卡將尹馨兒帶到了錢灘前,指著不遠處的一間樹屋說道:“今晚我們就住那裡!”
不遠處的那間樹屋看上去不是很大,屋頂是蘆葦堆砌而成,上面零星點綴著幾隻紅色的羽毛。
尹馨兒看著不遠處的樹屋有些詫異。
“這裡怎麼會有樹屋?”
“是我很久以前獨自搭建的,平時沒有接到鳳儀樓賞金任務的時候,偶爾來這裡住一兩次,改善一下生活。你懂的!”
夕陽西下,水波盪漾。
寒潭深幽,細水長流。
尹馨兒看著清澈見底的河水,嗅了嗅身上味道,一臉嫌棄地說道:“累了好幾天了,身上都有味了!”
她見四下無人,走到貝利卡身邊側耳問道:“你說這裡會不會突然蹦出個陌生人來?”
“這個你就想多了!由於這裡離澤法森林比較近,幾乎沒有人敢來這裡!我在這裡呆這麼長時間了,一次也沒有看見過生人來!”
“那就好!”
說完尹馨兒退去身上的短袖小道衣,露出白皙的肌膚。婀娜多姿的身材,迷離之間,讓人心生慾念。
“這下可以痛痛快快的洗個澡了!”
“你要在這裡洗澡?”
“怎麼,不行嗎?”
“這個……”
“別這個,那個的啦!我們現在身無分文,賞金任務又失敗了。回去以後,客棧肯定是住不起了,洗熱水澡更是一種奢侈。這裡的水如此清澈,此時不沐浴一番,更待何時?”
貝利卡瞄了一眼一旁的尹良辰,伸出手遮擋在尹良辰雙眼前。
“他還在,你就不怕他偷窺你嗎?”
尹馨兒對此不屑一顧,開玩笑地說道:
“我倒是想讓他偷窺呢!可惜,我師兄已經死了,死人怎麼會偷窺我嘛!”
貝利卡雖然也清楚尹良辰只是個死人,但想到澤法森林裡面發生的事情,心中還是有所芥蒂。
單純的她脫下自己的頭盔,蓋在了尹良辰的頭上。
“這下就好了!”
尹馨兒不能理解貝利卡的舉動,尷尬一笑。
她光著身子走到河灘面前,用腳尖輕輕點了一下河水,一股涼意湧上心頭。
“這水真涼!”
說完,她回頭看向貝利卡。
“你不來嗎?”
貝利卡瞄了一眼旁邊的尹良辰,搖了搖頭。
“不了!”
尹馨兒緩緩走到貝利卡面前,彎腰九十度,朝著她嘟起了嘴。
“你不餓嗎?”
“餓啊!”
“餓了,還不和我一起去水裡抓魚!”
貝利卡瞄了一眼尹良辰,沒有回答尹馨兒的話。
尹馨兒看出了貝利卡的顧慮,微微一笑。
“他已經死了,充其量現在算一個不受我控制的保鏢!來嘛!”
“可是……”
“別可是了!地宮一戰,你身上全是屍臭和塵土。今天不好好洗個澡,明天一身臭烘烘的回朱仙鎮,肯定會被別人嫌棄的!”
說完,尹馨兒拉著貝利卡就要往河灘走。
嬉戲打鬧中,貝利卡終究拗不過尹馨兒的熱情,再加上她的確很想洗個澡放鬆一下。
“你別拉我,我這就退去盔甲和你一起去抓魚!”
“這就對了嘛!你快點,我先去衝著一下身體!”
說完,尹馨兒轉身往河中走去。
貝利卡唯唯諾諾地退去身上的盔甲,前凸後翹,豐滿圓潤的身姿在夕陽餘暉的映襯下,格外白皙。
羞澀的她挽起金色的秀髮,提起十字重劍,邁著輕盈的小步,走向河灘。
一旁的尹良辰透過頭盔縫隙,看著兩位人間尤物在自己面前寬衣解帶,心亂如麻。
“好險,差點就露餡了!”
這幸福來的太快,他完全沒有招架之力。只見罩在他頭上的頭盔下方有紅色鮮血滲出。若不是貝利卡的頭盔遮住了他的臉頰,此刻他早就把自己暴露了。
“真刺激……好像封印還在變弱!”
也許是強烈的視覺衝擊,也許是尹覺的封印還在持續變弱,尹良辰感覺他的手指慢慢地能活動了,腿好像也開始變的不再那麼僵硬。
“師父的血咒封印術太強大了!雖然身體勉強算奪回來了,但封印還在,尹家的血契還是能控制我,這大概就是我為什麼會主動跟隨馨兒行動的原因吧!”
他趁著尹馨兒和貝利卡在河水中抓魚嬉戲的間隙,運氣調理身體血脈順流,加速身體氣血恢復。
伴隨著夜幕降臨,貝利卡和尹馨兒抓了好幾十條河魚小蝦上了岸。二位人間尤物上岸,驚的尹良辰手足無措,呆呆靜止在原地,假裝什麼也沒有發生。
一番梳洗後,貝利卡和尹馨兒精神煥然一新,她們並未發現尹良辰的異常舉動,有說有笑地拾起衣物來到了樹屋下方。
二人分工合作,貝利卡在樹屋下點起了篝火,烤起了魚蝦。尹馨兒將衣物清洗一番,放在篝火旁邊晾曬。
光著身子的二人,在荒郊野外,毫不避諱地聊起了天。
“貝利卡,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
“什麼事啊?”
貝利卡嗅了嗅手中的烤魚,一股飢餓感立馬湧上心頭。她輕輕咬上一口,感覺還有些生,再次放到火堆上炭烤。
尹馨兒看著尹良辰頭上扣著的頭盔,想了許久,繼續問道:“為什麼你會如此害怕用真面目視人!”
“因為......其實我也不知道,只是單純的害怕,沒有任何原因!”
“我就不信你從小就這麼怯懦生人!”
“你為什麼非要糾結這個?”
再次問到貝利卡的痛楚,她並不願意回答尹馨兒這個問題。
“我想幫你找回你心中丟失的聖光!”
“......,你以為我很想戴上那笨重的頭盔見人嗎?其實不然!我不是給你說過十七歲那年的遭遇了嘛,自那天起,我便被上天選中,做了聖城十二罪。也是那天起,我不得不永遠戴上這代表聖光的頭盔面對一切我害怕的事物!”
“你的意思是,這也是聖光的選擇!”
貝利卡二次拿出炭烤的小魚,嗅了嗅。
“對的!馨兒,魚烤好了...你嚐嚐!”
饞哭了的她,一滴口水滴落在胸口,順著她那白皙的肌膚往下流。
尹馨兒接過烤魚,不淡定地問道:“現在你身上的聖光已經不在了,你摘下頭盔還是很怯懦與陌生人交流!你有沒有想過,可能讓你戴上頭盔視人不是聖光的選擇,而是你內心的選擇!”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想,我已經知道該如何讓你重獲聖光之力了!怯懦是一種罪,你的怯懦來自你內心的恐懼,而絕望中的勇氣或許就是讓你直麵人生,而不是在鐵面具下苟活!”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是讓我不戴頭盔面對一切?”
“嗯!”
貝利卡聽後,手中的烤魚瞬間索然無味。
“對不起,讓我直面一切,我做不到!”
“你可以的,你看你現在不是和我聊的很開心嗎?”
“這個不一樣,你在我心中是無可代替的夥伴...所以我....”
尹馨兒皺了皺眉。
“這個簡單,你將陌生人看做是我不就好了!”
“我真的做不到......我連直面你的人傀都做不到收放自如,如何面對其他人!你還是換個方法幫我尋回聖光之力吧!”
“這......”
火堆上的火苗隨清風左右搖晃,二人再次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