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短促的一個吻讓陸知秋感覺分外不真實。
這個吻太突然，也太令人猝不及防。
以至於陸知秋只感覺右側臉頰一瞬間的溼潤與溫軟，恍若蜻蜓點水，而後消失不見。
他想回頭看寧曦的表情，少女卻羞澀撇過頭。
此刻，他心裡的愉悅已經上升至無以復加。
這個吻後，陸知秋不想去看什麼日出，也不想觀賞美景。
他只想她。
“寧曦，你先下來好不好。”
“幹什麼？”
“我想吻你。”
寧曦聽後，卻是掐了一下他的肩膀，發現有些掐不動，又拍了一下。
可她還是乖乖同意了。
陸知秋張開雙臂將她抱住。
少女怔怔站在原地，閉上眼睛，眼睫微顫。
陸知秋輕輕吻上她的一側臉頰。
這個吻過後。
寧曦剛想睜開眼，他又吻了另一側。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子。”寧曦嬌嗔道。
她瞪大晶瑩清澈如琥珀一般的眼睛，眼眸裡透著瀲灩與水意，愛意在其中流淌。
“我錯了。”陸知秋第一時間認錯。
那他真的錯了嗎？
他也不知道。
“誰讓你認錯了。”寧曦腮幫子鼓鼓的，沒好氣道。
她伸手去捏他的唇。
“這樣子我就說不了話了。”
在兩片唇被捏住之前，陸知秋說了最後一句話。
“不要你說話。”寧曦湊近他的唇，好似在細細觀察。
“知秋，你多親了我一下。”她佯怒道。
那怎麼辦，要不我還回去？
陸知秋沒有說話，但他看向她的眼神分明是這個意思。
寧曦自然是看懂了。
“登徒子。”
她的聲音很輕柔，好似在嗔怪。
可陸知秋看著她的眼睛，分明沒有半分責備的意味。
寧曦有些閃避他直勾勾的目光。
“你這麼盯著我幹什麼？”少女有些慌亂，強撐著的平靜幾乎掩蓋不住。
“我……”
陸知秋剛想解釋，卻發現自己根本說不了話。
其實，他可以輕易張開嘴，但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於是，陸知秋用眼神傳達出這樣一個意思：
讓我說說話吧，我給你解釋一下。
“不要。”寧曦開口再次拒絕。
“知秋你可真不老實。”寧曦思忖片刻，道：
“鑑於知秋你的不良行徑，本法官做出如下判決：”
唉，這是cosplay嗎？陸知秋心想。
“第一，我的腿有點酸了，回酒店後要給我按摩按摩。”
這哪裡是懲罰，這分明是獎勵啊！陸知秋欣喜地想。
“第二，剝奪你一小時說話時間，在這個時間內不許說話，要保持沉默。”
這個也很簡單，簡直是易如反掌，易如反掌啊！陸知秋繼續想著。
“第三，一週內不允許主動親我。”
“清湯大老爺，這個判的有點重了。”
陸知秋終於開口，他有些急了。
“你居然開口說話？”寧曦眉毛一挑：
“鑑於你違背第二條判決條例，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懲罰時間加倍。”
“第四，晚上回到酒店不許總是偷看我，期限三天。”
陸知秋沉默不語，直勾勾看著寧曦。
瞳孔失去焦距，開始裝傻子。
彷彿下一秒，他就要說出“阿巴阿巴”了。
寧曦忍了幾秒，可到底還是被逗笑了，笑聲清幽悅耳彷彿帶著涼意沁人心脾。
“被告人可還有什麼不服，允許你開口說話三分鐘。”
“我要上訴，這判的也太重了。”被告人陸知秋流下悔恨的淚水。
“我要向最高院提起訴訟。”
“bingo。”寧曦打了一個響指，“沒想到吧，最高院的法官也是我。”
“嘻嘻。”
陸知秋張嘴還想要說些什麼，寧曦卻再一次捏住他的嘴巴。
“我改變主意了。”
“自由上訴時間已過，判決即刻生效，你不許再說話了喔。”
什麼話，這叫什麼話！
沒想到在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的現代法治社會，竟然還有如此不公正的判罰！
老實說，陸知秋自己都不知道，他還有這麼多可被剝奪的東西。
寧曦牽著陸知秋的手，向觀景臺走去。
“對了，一切解釋權皆在本法官手中，判決可隨時修改。”
“……”
陸知秋的沉默簡直震耳欲聾。
又過了會。
寧曦覺得日出都沒那麼好看了，她在陸知秋臉上上下其手。
有時候是輕輕地捏，有時候是用指腹緩緩地按，又或者用指尖微微地戳。
“說話，怎麼不說話？”
寧曦在主動挑逗陸知秋說話，看他能不能憋住。
陸知秋好似真的傻了一般，他把瞳孔向中間靠攏，看起來像是兩隻雞鬥架。
寧曦再次笑出聲。
說起來，陸知秋真的有很努力在逗她笑。
他喜歡看寧曦的笑。
同樣的，他也在試圖減少刑期。
寧曦當然明白他的用意。
“不可以。”寧曦努力維持嚴肅的表情：
“鑑於犯人陸知秋罪惡深重……哈哈，算了，給你減刑了。”
“真拿你沒辦法。”
“鑑於犯人陸知秋在服刑期間表現良好，即刻減刑。”
“第二條處罰變作緩刑。”
“你可以說話啦。”
啊咧咧，這麼容易就減刑了？陸知秋詫異地望著寧曦。
寧曦張開雙臂，擁入陸知秋的懷裡。
“如果你還犯錯，我會懲罰你的。”
少女語調舒緩且輕柔地“威脅”著。
“清湯大老爺，我再也不敢了。”
少女再一次把頭埋在他的胸前，萬千青絲化作萬般柔情在他的心間流淌。
陸知秋再一次強烈地嗅到少女清幽淡雅的馨香，像草，如風，似荷。
“說個笑話給我聽，知秋。”
陸知秋便在腦海裡搜尋枯腸苦思冥想起來。
“想到了。”
“我認為母豬產後護理，首先要從產發動機開始，因為礦泉水裡夾雜著愛因斯坦理論裡的蘋果。
假設說劉備在寫圓周率的時候出現了地心引力，這也不會影響太平洋裡的滿漢全席。
再者說，魯智深到底和勾股定理有沒有聯絡，這還取決於奧利奧會不會影響全球變暖。
所以說，貝多芬原理始終還是和42號混凝土有雙胞胎的可能，總而言之，三個字，喜馬拉雅棒棒糖是可以解釋出潘多拉星球為什麼要用92汽油蒸桑拿的。”
寧曦傻眼了。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她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頭好癢，要長腦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