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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幫母親幹活

回到家,見母親在家做飯,我感覺有點不對勁,因為母親在大食堂上班,這個時間點應該在單位裡才對啊!

母親看到我回來了,她讓我幫忙把菜端進屋裡,等我再次回到廚房的時候,母親把我的疑惑告訴了我。

原來單位體檢,母親查出肝炎,單位讓她不要在大食堂工作了,礙於我爺爺的面子,把她暫時先調到女子浴室收費。

單位裡的浴室都是向本單位的人免費開放的,但是非本單位員工是要收費的,這個活比較輕鬆,也算是對我母親的照顧。

聽了母親的解釋,我也只是一知半解,不知道肝炎是什麼玩意兒,但是從母親的臉上能看得出來,她是捨不得離開大食堂的。

後來長大了才知道,我母親是乙肝攜帶者,不是大三陽或小三陽,但那時候的人只要聽說是肝炎,一般都會辭退的,防止傳染給其他人。

母親的這個沒有傳染性,所以繼續留用,只是需要更換崗位而已。

母親在女子浴室幹了半年,後來單位又把她調到洗衣房,那裡是專門為本單位的住宿房間洗床單和被罩的區域,那個崗位其實挺辛苦的,事情多。

她們不光要洗那些床單和被罩,還要將洗乾淨的床單和被罩在燙平機器上將洗完的床單和被罩給燙幹,然後再疊整齊了再送到住宿區域。

回頭的時候還要將換下來的床單和被罩再拖回洗衣房清洗。

洗衣房裡有兩個大型的洗衣機,還有一個脫水機,小時候經常在那裡玩,偶爾還幫母親幹活。

小時候最開心的是放暑假,每年放暑假,學校都會發一點電影票,放的都是一些戰爭題材的電影,比如說抗日戰爭,解放戰爭,這些都是我喜歡看的。

但是最不開心的就是拿成績報告單,因為自己貪玩,學習一直跟不上,每次考試數學都不及格,語文勉強八十分。

成績報告單拿在手裡感覺沉甸甸的,掛紅燈籠回家是要捱揍的。

為了不捱揍,能夠開開心心的玩一個暑假,我決定鋌而走險,找了一隻藍色的圓珠筆,把數學的三十八分改成了八十八分,改完了之後,感覺對自己的手藝還是挺滿意的。

回到家,爺爺看成績報告單,當他看到數學的顏色不對勁的時候,便問我怎麼回事?

我聽爺爺說這是老師寫錯了,然後改的,他也沒有再問什麼,因為他知道我沒有這麼大的膽子。

這樣糊弄過關,選擇的心落了下來,為了分散爺爺的注意力,我從書包裡拿出了暑假作業開始非常用功的寫了起來。

以前的成績報告單其實就是一張紙片,上面有考試成績,還有老師寫了一段評論, 然後就是學校蓋的章,但是開學的時候是不用再交上去的,說白了就是一次性的。

放暑假在家,上午在家寫暑假作業,下午就出去玩,因為考試都“及格”了,所以家裡人不會阻止我們出去玩。

那時候玩的東西也不多,除了遊戲機,說實話還真沒有其他的什麼東西可以玩。

有時候上午去電影院看電影,下午就帶著暑假作業去媽媽工作的地方,一邊寫作業一邊玩,有時候還可以在那裡蹭點冷飲吃。

那時候的人影很簡單,雪糕和赤豆,赤豆一毛錢一支,雪糕兩毛錢一支。

媽媽的同事看我是個小孩子,就給我買了雪糕,他們自己吃赤豆的。

當我吃完雪糕之後,意猶未盡的看著母親她們吃著赤豆。

母親看著我的小眼睛正盯著她看,她以冰棒凍牙為由把冰棒給我吃。

我看得出來,母親挺喜歡吃冰棒的,冰棒兒真的凍牙嗎?不是,那是因為母親總是把最好的都會留給我。

吃完冰棒,母親和她的同事就要去住宿樓拿床單和被罩了,趕緊吃完最後一口冰棒,跟著母親一起去拉床單,枕套和被罩。

住宿樓離母親的洗衣房沒多遠,兩三分鐘就到了,但是每一次去拿床單和被罩,都必須要推兩個大推車,推車上有一個大的塑膠筐,專門用來盛放床單,枕套和被罩的。

到了住宿樓的大廳,我就跟著母親和她和同事一起上樓去拿被罩,枕套和床單。

住宿樓一共有五層樓,她們要先到五樓,然後從五樓把床單和被罩拉往下一層,跟下一層的床單,枕套和被罩合在一起,然後繼續再往三樓拉。

就這樣一層一層的從五樓一直拖到一樓的大廳,大家都累的氣喘吁吁的,再加上外面炎熱,她們就和一樓吧檯上的服務員聊著天,順便休息一下。

那時候沒有空調,只有風扇,說實話,小時候的夏天真的很難受。

休息完之後,大家繼續幹活,這些就是下午的工作量,必須要完成的,因為要在下班之前,必須要把這些全部要洗完,燙幹,最後還要再送回來。

其實這些活看著簡單,但都挺累人的,洗的時候還好,就是去拿的時候太累,你得一個樓層一個樓層的拿下來,也是消耗最大的。

回到洗衣房,母親和同事開始把床單被罩和枕套一起扔進兩個大洗衣機裡面,然後倒進洗衣粉,開始放水,最後摁下開關,大洗衣機開始自動洗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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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洗衣機一響,大家就去隔壁的小房間裡聊天,因為在洗的過程中,洗衣機的噪音很大,隔壁的小房間離洗衣機很遠,那裡是他們休息室,也成了我寫作業的地方。

當我把今天的作業任務寫完之後,洗衣機的聲音也停了,母親她們趕緊將洗衣機裡面的東西拖到脫水機裡面,脫水機的聲音更大,我就直接跑到外面去了。

那個時候我是沒有時間概念的,只要母親不下班,我就一直在那邊陪著母親,哪怕就是晚上加班,我也一直陪著。

剛聽到脫水機停了,母親和她的同事們趕緊去把,床單,枕套和被罩從脫水機裡脫了出來,然後來到燙平機前,將所有的枕頭被罩和床單燙幹,然後摺疊整齊,最後送到住宿樓,下午的工作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