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沒亮,父親和舅舅們都過來了,他們順便帶了一些早餐過來,等我們吃過早餐之後,大舅讓我們回去休息一下,可我們一點睏意都沒有,因為母親還躺在冰冷的冰棺裡。
今天上午來了許多老家的人,他們都覺得母親這麼年輕就去世了,實在是太可惜了。
如果今天傻二叔在的話,他一定會哭的死去活來的,以前母親對傻二叔非常照顧,對他又非常好。
可惜如今傻二叔也失蹤了,不知道現在在哪裡,是否吃得飽穿的暖,而派出所那邊一直沒有來電話。
今天有很多母親生前的好友來祭奠了母親,對於母親的離世他們都非常痛心,人死不能復生,他們勸父親一定要振作,一定要保重身體,要不然母親在天上也不會安心。
第二天一早,殯葬中心的人員將母親的遺體送到了火葬場,在殯儀館裡又走了一套流程,最後瞻仰了一下母親的遺容,從此刻開始,再也看不見母親的樣子了。
大哥為母親選了一個最好的骨灰盒,算是對母親的歉意,他這一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母親。
幸運的是,在母親離世前,大哥已經重歸正路,要不然母親會死不瞑目的。
母親的遺體在火化的過程中,我回憶起以往的種種點滴。
母親這一輩子只陪了我二十幾年,母親解脫了,但給我們留下的傷痛卻很深。
母親的墓地還沒有買,等火化完之後還得再去買塊墓地,因為一切來的太突然了,我什麼都沒來得及準備。
大哥來到我身旁。
他哭泣著說道:“小才,老孃的墓地好像還沒買呢,我們下午去看看墓地好不好?”
“好,給母親買一塊好的墓地,哪怕多花點錢就多花點吧!”
大哥點點頭,然後又嚎啕大哭了起來,他這一哭,我也產生了連鎖反應,一想到以後沒有母親,再也不能一口一個老孃的叫著,心裡是越想越傷心,越想越止不住淚水。
這時候,火葬場的工作人員又給了我們一張光碟,他告訴我們,這張光碟裡面有母親的遺容,如果想母親了,就可以開啟光碟看一下。
等工作人員離開之後,大哥從我手中拿走光碟。
“小才,我到時候再燒錄一份給你,這個先留在我這邊,好不好?”
我沒有反對,但是我讓他儘快燒錄一份給我,大哥表示很快就會幫我燒錄一份。
這時候,火葬場的工作人員提醒我們領骨灰。
出了火葬場的門,舅舅們就直接回去了,我們帶著母親的骨灰回到家裡。
丈母孃趕緊忙著做午飯,父親一個人把自已關在房間裡,我們在樓下都能聽見父親的哭聲,父親也是傷心到極點了。
丈母孃做好午飯,我去樓上叫父親下來吃飯,可是父親把房間反鎖了,怎麼敲門都沒有用。
我回到樓下告訴丈母孃,不用等父親了,我們先吃飯,吃完飯還要和大哥去看墓地。
等我們吃完飯,剛要出門的時候,父親從樓上下來了,我看見他走進廚房拿了一瓶酒出來,我知道他想用酒精來麻痺自已,喝醉了就睡一會,讓他好好休息吧!
我和彭靜來到大哥家,當我進了門之後,我發現大哥一直在看碟片,當我看到母親遺體的時候,忍不住淚如泉湧。
顏麗君招呼我們坐下來,她告訴我們,我哥從回來一直到現在,一直在看這個光碟,到現在還沒有停止過。
顏麗君沒有打擾他,因為他現在是最傷心的時候,他想看就讓他多看一會,這是做兒子對母親的懷念。
看完最後一遍,大哥終於停了下來,他擦乾了眼淚,然後讓我等他一會,他去穿件衣服。
“走吧,咱們去給老孃選墓地。”
顏麗君負責開車,因為我們今天都不適合開車。
我們來到了郊區的一塊天堂墓地,裡面的環境還算不錯。
我們進去諮詢了一下,一塊普通的墓地要三萬塊錢,好一點的五萬。
大哥當即就決定要五萬的墓地,並且讓他們刻一塊墓碑。
這個是雙人墓,等父親百年後就和母親葬在一起。
辦好手續後, 我們將選擇一個日期,把母親的骨灰下葬。
我們第二天去找看風水的先生算了一下日期,風水先生告訴我們,兩天後的下午兩點至四點半就可以下葬。
我們回到家後,父親問我們什麼時候把母親的骨灰下葬,我告訴他兩天後下午兩點到四點半之間就可以了。
無錯書吧父親從房間裡拿出了五萬塊錢給我,他說我們這母親買墓花了五萬塊錢,這個錢應該是由他出的。
我讓父親把錢收起來,告訴他,這是兒子應該做的,讓他把錢收起來,留著自已養老。
父親看著手上的五萬塊錢,眼淚又嘩嘩的流了下來。
大哥跟我說,今後父親每隔一個月就換一家,這個月在我家,下個月就到去他們家,我們兄弟倆輪流贍養。
我把這事跟父親說了一下,他說他不想去,他就想住在這裡,因為這裡有母親留下來的氣息。
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大哥,大哥和顏麗君都沒有勉強,但是他以後每個月都會貼一千塊錢給父親,作為他對父親的贍養費,這個我沒有拒絕,我告訴他這個錢由他自已親自交到父親的手裡,大哥也同意了。
母親下葬後的當天晚上,我在夢裡夢見了母親,我夢見我們和母親在一個爛尾樓裡,母親告訴我,這個樓裡有鬼,我知道母親說的是自已。
可是就從那一次夢見母親之後,就再也沒有夢到過,即使我白天再怎麼思念母親,但是一到晚上睡覺始終就夢不見她。
後來有一次夜裡,父親在房間裡突然叫了起來,他驚醒了住在隔壁的丈母孃,丈母孃趕緊到父親的房間裡看一下什麼情況,可是父親每次晚上睡覺都會把門反鎖的。
丈母孃直接跑到樓下來叫我們,從我們到父親房間門口的時候,門依舊是反鎖著的,但我們能聽見房間裡父親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