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大舅也勸過大舅母,不要與弟弟和姐姐妹妹們鬧得太僵,畢竟是自家的姊妹們,都說吃虧是福,讓大舅母大度一點。
那是大舅母不這麼認為,我二奶奶在她們家生活了十幾年,一直都是由我大舅和大舅母照顧的,每天忙前忙後,忙著換床單,洗被褥,其目的就是為了兒子的一條出路。
可是堂叔一直一而再再而三的拖著她們,大舅雖然有怨言,但是礙於情面也沒有說什麼,畢竟那個是自己的丈母孃。
可是大舅母就不同了,自己已經盡了孝,照顧老母親十幾年,說這是兒子的事情,但是之前也從沒有過任何怨言。
能照顧老母親十幾年,也算是對弟弟仁至義盡了,大舅母氣憤的就是弟弟沒有幫上她的兒子。
至於姐姐和妹妹那個與她沒有關係,他們過得再好,掙得錢再多,我大舅母是沒有正眼看的,從來沒有紅過眼,因為我大舅母是一個真正能吃苦,能過日子的女人。
他如果是一個吃不了苦的女人,她當年也不會同意換親的。
而我的大表弟現在靠自己的手藝在老家掙錢過日子。
在家開了一個鋁合金店,專門幫人家定做鋁合金門窗,雖然是一個小鎮,但是一年到頭也還能掙個幾萬塊錢,日子過的倒也不錯。
我大表弟也沒有埋怨過他的舅舅,因為他覺得那是長輩們的事情,晚輩來說是不好插足插嘴的,只要每天有酒有肉吃就行了,對於工作的問題,他覺得現在的工作倒是挺自由,挺安逸的。
大舅母和我母親的關係很好,她們無話不說,相處的就像親姐妹一樣,大舅母每次來或者我們每次回大舅家,母親都非常開心,因為母親可以向大舅母訴苦,開心的不開心的都有人傾訴。
今天是母親的五十歲生日,大舅母給了紅包,母親沒有收,因為母親知道他們掙錢也不容易,我也是親眼看見的。
他們每一天扛大包,掙的每一分錢都很辛苦,母親五十歲的生日,就希望他的哥哥弟弟們吃飯就行了,畢竟現在是聚少離多,等時間再長一些,見面的機會就更少了,因為她們慢慢的老去,然後出門就更不方便了。
時間很快來到了晚上,所有的親朋好友都齊聚一堂,自上次寶寶過了百露之後,好久沒有再這麼熱鬧過了。
母親告訴舅舅和舅母們,可能再過段時間,還要請他們過來吃飯,舅舅和舅母們都非常的疑惑。
“下一次你們來,就是小武和麗君結婚宴。”
舅舅和舅母們表示一定會來,他們在看向自己的孩子,我這四個表弟到現在連女朋友都沒有談,我的四個舅舅和舅母們也非常著急。
因為在農村裡,他們兒子差不多大的基本上都有物件了,再看看他們自己的兒子,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甚至還覺得自己還小,玩都沒玩過來,腦子裡還沒有談女朋友和結婚的想法。
舅舅和舅母們也是沒有辦法,有時候讓人幫他們說媒,他們都不同意,在家氣的幾天都不跟兒子說話。
母親經常和舅母們抱怨,說我們這一代全是男孩,沒有一個女孩,不知道下一代會怎麼樣。
母親當初懷我的時候,就想要一個小女孩,可是沒辦法,母親有時候還和我開玩笑的說,當初以為我是個女孩,可當我出生的那一天,她就特別的失望。
我有時候還和母親開玩笑的說,那你乾脆把我給掐死算了,然後再重新生一個。
此言一出,母親就要拿雞毛撣來揍我,我知道母親捨不得打我,只是嚇唬嚇唬我而已。
俗話說虎毒還不食子呢,何況我又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不管男孩還是女孩,母親都會一視同仁,有時候只是開句玩笑話,隨便說說而已。
宴席正式開始,聽簡單的講了幾句話之後,就讓大家開始動筷子,吃飯喝酒。
席間我和大哥陪著父親和母親,向親朋好友敬酒,同時,大家也為母親送上了祝福語,今天的母親特別開心,也許是他這一輩子最開心的一天。
當然了,我和大哥結婚也是母親最開心的一天,看到我們能夠成家,母親也了卻了心願。
生日宴結束後,母親回到家,又想到了傻二叔,她和我的大舅母提起傻二叔失蹤的事情。
大舅母告訴母親,這也許就是傻二叔的命,如果他是吉人的話,自然會有天相。
但是現在杳無音訊,派出所那邊又沒有電話過來,不免有些黯然神傷。
無錯書吧母親告訴大舅母,晚宴的席間,她還在幻想著傻二叔吃肉喝酒的樣子,可是現實卻是很殘忍的,大舅母讓母親不要再多想了,因為我們也真的盡力了。
畢竟傻二叔也算是個成年人,只是智商只有幾歲的小孩子,你即使把它每天用繩子拴在身邊都沒有用,他要是一心想往外面跑,你根本看不住他的。
因為明天大舅母她們就要回去了,母親今天晚上又和大舅母熬了一夜,說實話,母親真的很捨不得他們回去,又或者說希望自己還住著農村,該有多好,這樣一來,她可以每天去大舅,二舅,三舅和四舅家串門。
自從外婆去世以後,她們就一起相依為命,尤其是大舅,聽母親講,當時的大舅已經有十三歲了,而母親當時有十一歲了,母親和大舅承擔起照顧弟弟們的重擔。
大舅每天出去幫人幹活,回來的時候還撿一些柴火,那時候外婆和外公留給他們的只有一間茅草屋。
茅草屋裡面只有一張床,那張床很大,足夠他們五個人擠在床上,是家裡沒有吃的,沒有燒的,所以每一次大舅從外面回來的時候都會拾點柴火回來取火供暖,順便燒點水,大家非常餓的時候就多喝點水充飢。
每一次母親和我講到她小時候的事,她總是情不自禁的流下了眼淚,因為那個十年代的日子過得十分艱苦,所以現在她不希望我們這一代再走他們那一代人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