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乾府變得越來越熱鬧,來自同洲大陸各大宗門和各國使者雲集於此。商盟不愧為以商為名,各種宣傳噱頭十足。
街道上張燈結綵,各種關於西乾刀宗的宣傳綢畫掛滿了大街小巷。
生活在西乾府的普通百姓,也明白這裡的平靜,都是因為背靠著西乾刀宗這一龐然大物才得來的,所以都對西乾刀宗感恩戴德。
西乾刀宗對這些生活在宗門之外的百姓們也十分寬容,只要不進入西乾刀宗劃定的範圍之內,西乾刀宗並不會禁止百姓們在西乾刀宗範圍外討生活。
比如進入山林中狩獵,在山上砍柴等。百姓們時長能見到腳踩祥雲的西乾刀宗修士在西乾府上空掠過。
初見之時百姓們都是頂禮膜拜,對這些高高在上的神仙人物都十分尊崇,可很快他們就見不到這種現象了。因為西乾刀宗頒佈了在西乾府內禁止飛行的令諭。
並且,西乾刀宗降臨的訊息隨著時間傳開,同洲大陸上修刀之人蜂擁而至。
每日以拜師名義擅闖西乾刀宗禁入區域的人越來越多,西乾刀宗不勝其煩,最後乾脆又將那道隱蔽宗門所在的大陣重新啟用,並加以強化,只不過籠罩範圍只是西乾刀宗宗門所在,西乾府並不包括其中。
這使得那些外來修士以為,西乾府的商盟被西乾刀宗拋棄了。看著那些每日日進斗金的各種買賣,就有一群外來修士聯合起來,想要打劫商盟。
可他們剛衝入商盟王家府邸準備大肆掠奪的時候,六個黑衣修士就出現在他們面前。
這些修士並未蒙面,也不多說廢話,六人瞬間長刀出鞘,只是片刻功夫就將這一群由二十幾個修士組成的強盜團伙砍殺殆盡。
殺完人他們便自消失不見,這時候商盟王府裡才出來十幾個手腳麻利的僕從,開始有條不紊的收拾起地上的屍體,將那些人的兵器、儲物袋等值錢的東西歸攏一處,統一上交族庫。
王笑面帶喜色的看著這次的收穫,對站在他身前,揹負雙手的王東主道:“族長,這已經是三日來的第六波了。
我們收穫頗豐啊!除去上繳給刀宗的,剩下的都比我們在西乾府上經商所得收入高出三倍有餘。”
王東主聞言也是一臉笑意的道:“我聽這次前來護衛我王府的刀宗前輩們說,我商盟四家都有刀宗高手護衛,之所以對這些人毫不姑息就是為了殺雞儆猴。
西乾刀宗臨凡觀禮大會即將開啟,必須在這剩下不到七天的時間內將西乾府上的隱患消除掉,所以這些護衛出手都是一個不留,還要我們將這些不守規矩的人割下頭顱,掛在西乾府外圍,以警示圖謀不軌者。”
王笑聞言收斂笑意,有些擔心的道:“也不知荊陽兄弟最近在西乾刀宗過得如何,這都走了十幾日了一點訊息都沒有,哥叔前輩問過我好幾次了。”
王東主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然後低聲對王笑道:“我聽說荊陽公子他因為身具某種利於修刀的先天血脈,被西乾刀宗各峰搶著收徒。以此來看,荊陽公子他應該過得很好。”
王笑聞言臉現喜色道:“這是真的嗎?族長!”
王東主展顏說道:“是來保護我王府的刀宗護衛頭領跟我喝酒的時候,偷偷告訴我的,不會假的。”
王笑這下徹底放下心來,隨後他開心的道:“那族長我可以把這個訊息告訴哥叔前輩嗎?他也十分擔心荊陽兄弟!”
王東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去吧,早點告訴他,省的他老人家擔憂。”王笑應了聲好的,就一溜小跑去找哥叔涵彙報去了。
王東主看著這個年輕的後背跑遠,喃喃自語道:“阿笑,你也有機會踏上那條通天之路,到時候可別忘了我王家。”
此時,在王東主口中過得不錯的李荊陽,正在仁鑑峰宮殿內各處清楚雜草。
經過六七天的辛勤勞作,他已經將宮殿正門外校場上的雜草清理一空。這已經是他沒日沒夜勞作的結果。
除草期間他將逮到的兔子,和那五六隻麂子都生擒活捉了。將他們全都關進了事前他花了一天功夫才建好的獸欄內。
這地方在整座宮殿建築的後段,以前好像就是用來養活物的。李荊陽只是將這一片區域清理出來,再做了些修補的工作。
這裡就成了這些兔子和麂子的生活場所。李荊陽清理的養殖區域不小,還有幾處竟然比給人住的地方還講究,他找來明真問這是給什麼動物居住的,明真撓頭說道:“你應該見過大殿裡那隻銀狐吧?”
李荊陽點頭道:“見過啊!它在我抓那些兔子的時候還在我身邊竄來竄去的,幾次我想要抓它,都沒有追上,那小傢伙的速度真快。”
明真像看白痴一般的看著他解釋道:“別說你了,以我的修為,想要抓住它都要費一番手腳,那是仁鑑峰守峰仙獸銀光紫電狐的血脈,沒事別去招惹它。如果因為它把銀光紫電狐引出來,到時候恐怕只有師祖能勸住它。哦,對了今天吃什麼?”
李荊陽還在想那隻銀狐的事,忽然聽他這麼問:“隨口答道,今天吃蘿蔔燉麂子肉。”
明真聽後,嚥了口口水道:“我今天奉宗門之命要下山去辦事,你有什麼話要帶給山下朋友的。跟我說,我給你轉達。”
李荊陽聽聞面露喜色道:“那就麻煩前輩幫我給商盟王府的王笑、哥舒涵帶句話,就說我一切安好,請他們放心。”
明真聽後點頭道:“行,我記下了!你記得給我多留點吃的。”說完人已經去了。
自從傷好後,李荊陽幾次表示要下山去都被秦殤給否了。他的解釋是,此刻已經臨近試煉,李荊陽應該好好備戰,不應該分心。
李荊陽無奈只好就這樣待在山上,晚上勤勉修煉,白天裡勤奮練刀。由於他未曾正式加入西乾刀宗,沒有磕頭拜師田不疑也不好私下傳他西乾刀宗的刀法。
可是他卻一改往日懶散習慣,每日清晨都在宮殿正門外的校場上練習刀法。還故意挑李荊陽在跟前的時候練,他清楚無念墨瞳血脈的玄妙,是可以將所見刀法的刀意直接復刻轉換的。
不過李荊陽可以肯定的是,這不是田不疑的主意,一定是明真教他的。
不過李荊陽並不在意,他每天晚上練完青葉訣,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田不疑練刀。
田不疑的刀,是一柄寬刃長刀。長刀通體雪亮,揮舞起來如白浪翻湧。
他的刀法名叫亂披風,看似雜亂無章,可其中意境瀟灑豪邁、不循章法。田不疑使出來七套不同套路,可在李荊陽眼中那分明就是一套刀法,因為它的意境從無變化,只是每次田不疑起刀練習絕無半分相同招式。
李荊陽早已經將田不疑的刀意學盡,可那繁複的亂披風刀法卻是毫無頭緒。
所以現在他每日除草,使用最多的就是這亂披風刀法,可是每次他想按照田不疑的刀路出刀都感覺十分別扭,厲害時竟然練到自己頭暈噁心。
田不疑每每見此都是一陣搖頭,這連日來被亂披風刀法折騰的李荊陽已經無心去想別的事情。
想不通的事情李荊陽從不鑽牛角尖,他會先去辦其他的事情,先讓自己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然後等自己冷靜以後再重新想過。
就像今天他早上模仿田不疑的刀法,越練越心煩,當時就將凝雪刀收起,然後就去將宮殿內外到處亂竄的兔子一個一個的抓起來,扔進了後院的獸欄中。
李荊陽正一邊將手中的蘿蔔菜葉扔到獸欄中喂兔子,一邊在想那亂披風刀法的精髓到底在何處。
這時候,那隻銀狐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就蹲坐在獸欄外,看著欄中的兔子流著口水。李荊陽瞥了它一眼,然後說道:“這獸欄中的兔子,可都是我抓住的,現在養在這裡,你最好不要再打我兔子的主意,否則的話小心我揍你。”
那銀狐彷彿聽懂了李荊陽的話,那狹長的雙眼中露出戲謔的表情,然後唰的一下就出現在獸欄中,叼起一隻正在低頭吃菜葉的肥兔子就跑了出來,再經過李荊陽身邊之時,還挑釁的瞥了李荊陽一眼。
那表情直接就將李荊陽激怒,自己竟然被一隻畜生給鄙視了。
看來得好好教訓一下這隻銀狐,不然自己的兔子很快就會被它禍禍完。心念至此,李荊陽開始想辦法教訓這隻可惡的銀狐。
比速度自己肯定是追不上這個狡猾的傢伙,可是人類與野獸最大的不同就是能製造並使用工具。
花了半天功夫,李荊陽織好一張大網,並在放養兔子的獸欄外挖了個陷阱。
然後李荊陽就燃起篝火,開始在獸欄外邊烤起了昨天剩下的一條麂子腿。
李荊陽一邊烘烤一邊將各種調味品均勻的灑在麂子肉上。
不一時濃烈的香味就飄蕩在獸欄周圍,這時候那隻銀狐又出現了,只見它口水長流的盯著麂子腿看了片刻,然後一道銀光就向著麂子腿衝了過來,可是還沒等它叼住,噗通一聲悶響,它就掉進了陷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