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拉上剛脫一半的外衫,斂去一身的風情,有些無語:“公子今日前來......只是為了談買賣?”
林喬點點頭:“而且是個你絕對會感興趣的買賣。”
牡丹:“......”
她沒了剛剛的熱情,語氣變得冷淡,隨意的往旁邊一坐:“那可能要讓公子失望了,我對什麼買賣都不感興趣。”
林喬但笑不語,只是用手示意她先看看桌上的東西。
不管怎麼樣,來者皆是客,牡丹不好拂了他的面子,雖有些不耐,但還是依然開啟聞了一下。
只見她散漫的神情愣了一瞬,緊接著下意識坐直了身子,認真的聞了聞,還用手試了一點在自己身上。
林喬一見,就知道穩了。
霍青山這人雖然對香料一竅不通,但不知道是他運氣好,還是有發現好東西的眼光。
這些香料確實有點東西,不同於市面上賣的普通的香料那般內斂清幽,一開啟,撲面而來的就是一股濃重但又不嗆人的香味,奔放又勾人,引得人忍不住聞第二下,第三下。
尋常女子確實不太能駕馭的了,但花樓之人就不一樣了,她們身上無時無刻不帶著一股媚態,若是配上這引人遐想的香味,更是勾的人想更進一步。
見牡丹愛不釋手的樣子,林喬笑了笑,沒有說話。
牡丹想起自己剛剛的話,臉微微有些泛紅,但還是厚著臉皮問:“請問公子,這香料是從哪裡尋來的?”
林喬挑了挑眉,壓低了聲音:“從境外好不容易挖來的寶貝,西域奇香。”
有了這個噱頭,牡丹更是有種想要直接買下來的衝動,她努力剋制著內心的慾望,故作平靜的問:“樓裡姑娘這麼多,公子為何要找我談這比買賣?”
林喬抬眸:“牡丹姑娘應該......不想一直屈居人下吧?”
聽到這,她再也控制不住,臉上故作的鎮定露出一絲裂紋。
“我找姑娘呢,不為別的,只求合作。”說罷林喬一臉笑意的看著他:“我借姑娘的勢,姑娘也能達成心中所求,兩全其美的買賣,如何?”
牡丹這才仔細打量起對面的人,半晌,她忽然輕笑道:“公子一個小哥兒喬裝來青樓,家裡人也不擔心嗎?”
林喬臉上的笑意一僵,隨後自然的笑了笑:“這就不勞姑娘操心了。”
“公子想要怎麼合作?”
林喬揚起眉:“姑娘若是想要這香料,我可以送給姑娘,只要姑娘日後向樓裡的姑娘推一推我這香料即可,如何?”
牡丹一聽這話,笑了:“公子既然知道我的野心,就該知道我不可能會跟他人分享這些的。”
“再說了,樓裡的人都相互猜忌,即便我推薦,她們也未必會信。”
林喬搖搖頭:“不是主動推薦,而是不小心洩露出去,姑娘可明白我意思?”
說完他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對面的牡丹眼眸一動,卻什麼也沒說。
“我相信姑娘拿到香料,自然知道該怎麼做,等姑娘揚名時,不經意間透露出自己的秘密,而這香料呢,我也不止這一種,等大家循著訊息來買,我再送與姑娘新的香料,這樣姑娘就可以永遠搶得頭籌,如何?”
不得不說,這番話確實有打動到她。
花樓裡的姑娘花期很短,她不可能一直這麼耗著,只有豔壓他人,奪得花魁,她才會有更多的機會能為自己的以後籌謀。
牡丹已經快被說服了,但還是猶疑的問:“我怎麼知道公子會不會中途反悔?”
“姑娘,合作都是需要誠信的,我會不會反悔,就要看姑娘這“不經意”間的洩密能帶來多大的利益了。”
聽到這,牡丹的心算是徹底定下來了,笑著舉起桌上的茶杯:“合作愉快。”
林喬笑著回應:“合作愉快。”
接著仰起頭一飲而盡,從懷裡掏出一個紙條,壓在香料下面,起身往外走。
牡丹拿過留在桌子上的香料和字條,忍不住提醒道:“還是提醒公子一句,樓裡的東西不要亂喝,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說罷還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直當背景板的孟遠洲一眼。
林喬這才反應過來,身體裡似是有團火一般,燒的他臉色通紅,神志有一瞬的恍惚。
孟遠洲一看林喬的狀態,暗道不好,抓住林喬的手快速出去。
林喬心裡有些懊惱,自己還是大意了。
上了馬車,他還能勉強忍得住,等馬車終於進了院裡,不等下車,林喬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個猛撲,就騎在了孟遠洲身上。
“喬......”
只聽刺啦一聲,孟遠洲只覺得身上一涼,想說的話就嚥下去了。
都這樣了還有什麼好說的,他只能抱住過於熱情的夫郎,努力幫他瀉火。
充當車伕的空青見兩人遲遲沒下車,正要提醒,就隱約聽見刺啦一聲,緊接著就傳來一陣黏膩的水聲。
空青連忙從車前下去,然後吩咐下人提前燒上熱水。
*
尋求花樓姑娘的合作不是一兩天就能有效果的。
霍青山把這事交給林喬之後,就和應同一起找新的貨源,瓷器出手不難,價格也都是固定的。
除了船上碎了兩桶,卸貨時又碎了一桶外,其餘的都完好無損。
他們選擇進購的這批瓷器不是普通百姓能買得起的,並且還是伍承賢託了關係才找人進購來的,送來京城不用花費力氣就能轉手出去。
可以說只要中途保護好,基本都能小賺一筆。
霍青山原以為需要一些時間,才會有人循著地址找來,沒想到四天後,就有人摸到了客棧裡。
他一開門,就看到一個女子捂得嚴嚴實實,像個賊一樣,進門前還東張西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