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
寵物。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
但沫子想不通，葉子峰為什麼會投射出這種視線？
周澤和路涼川對視了一眼。
眼底不約而同劃過一絲譏諷。
如果這個時候將真相告訴給沫子，她一定會相信，但同樣也會將她和奈奈子的感情砸出一道裂痕。
“既然女主角都這麼說了，隨你們吧。”
牧雲舉起手，宣佈投降。
沒了其他人的阻撓，排練在一陣歡呼中結束。
當然，這聲音基本上都是葉子峰的迷妹發出來的，但凡有點演技的都能看出來，他演得實在太爛了。
純純靠著一張臉坐吃山空。
“明天班級有些事，我就不來排練了。”
“等後天校慶直接上臺就可以。”
在排練一下午後，葉子峰高傲地整理了一下衣領，臨走時還不忘記用手揉了揉奈奈子的腦袋。
“呀！好曖昧！”一旁的女生驚叫道。
但更多的是羨慕。
“我沒猜錯，明天葉子峰應該是要和顧雨練舞吧？”周澤咬著筆蓋，幾乎用一種咬牙切齒的聲音將話給擠了出來。
“呦呵，你居然猜到了。”
路涼川欣慰地頷首微點。
“那個太妹，能靠得住麼？”
“人家的佔有慾可比你想象的大。”在食堂時，路涼川就已經看出來了。
“時候不早了，去小吃街啊。”
“咋？你不跟沫子一起回家了？”
路涼川聞言有些尷尬。
不是不想一起回家。
而是他一想起中午在天台上發生的場景，就不敢正視沫子。
“嘖，你爸爸我就勉為其難同意了。”
周澤看出了路涼川有難言之隱，也懶得再問下去，索性一拍桌子，直接從班級後門走了出去。
“趕緊的啊，等你請次客我等多久了。”
周澤見路涼川還愣在原地，催促道。
小食街距離育才並不算太遠。
畢竟離學校近，商家才好賺錢。
二人剛來到街口，就看見一個蓬頭垢面的身影，正翻找著垃圾桶，想在裡面找到點別人吃剩下的殘羹剩飯。
身上散發出的惡臭令路人頻頻作嘔。
周澤指了指對面那條街說：“從那裡進去吧。”
正當路涼川打算跟上去的時候。
他無意間看到了男生的正臉。
無錯書吧“付浩？！”
“啊？付浩？在哪呢？”周澤擼起袖子就準備好罵人了。
可等他順著路涼川手指的方向看去。
“他是付浩？”
“不可能，就算爹進去了，也不至於幾天時間混到這個地步吧？”
“不會錯的。”路涼川徑直走到付浩面前。
原本正在撿垃圾的付浩，突然感覺到身旁有人過來，彎著的腰躬的更深了，小碎步向一旁移動。
“付浩。”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付浩伸進垃圾桶裡的手怔了一下。
富二代到流浪的落差，徹底擊潰了付浩的所有自尊心。
尤其是在看到曾經的情敵。
他本能地就想要逃離這裡，然而卻被一隻手摁住了肩膀。
“付浩。”
“不，我不是，你認錯人了。”
付浩沙啞的聲音從喉嚨裡傳出，身體刻意躲避路涼川。
直到一張紅色的百元大鈔遞到他面前。
已經掙脫出來的付浩站在了原地，從他不停跺腳的模樣也能看出，在尊嚴和生活面前，顯得十分糾結。
最終，他還是接下了。
這也意味著付浩僅存的一絲尊嚴，也被生活徹底磨滅。
“走吧，請你吃頓燒烤。”
路涼川拍了拍他的肩膀，指著不遠處的一家燒烤店說道。
“你瘋了？請他幹啥？”
周澤雖然不願，但在路涼川的堅持下。
幾人還是相繼走進了光頭燒烤。
剛一進屋，付浩身上那股惡臭味就瞬間瀰漫開來。
老闆本想將其趕出去，但轉念一想，都是顧客，沒有必要搞歧視。
不過為了不影響其他人。
老闆將路涼川等人安排在了一個包廂內。
並且開啟了所有通風裝置。
“那，那個，謝謝。”付浩坐在椅子上，侷促地搓著手，顯得有些不適應。
“說說吧，你怎麼搞成這個樣了？”
“就算你爹進去了，最基本的生活也是能保證的吧？”
面對二人的疑惑。
付浩一時間不知從哪講起。
實際上自從付元吉進去了之後，他和自己媽的關係就不是很好。
可能受不了從天堂到地獄的落差。
付浩的媽媽居然拋下了他，選擇離開了這個城市，自此了無音訊，甚至連生活費都沒有留點。
一開始付浩想求學校能讓自己重新入學。
這樣就可以有貧困補助。
但這件事在海城市影響太大了。
校長拒絕了這個請求。
沒有任何職業技能的付浩，加上未成年，導致找工作屢屢碰壁，想當個小販又沒有什麼本錢。
久而久之，就淪落至此了。
“串齊了，慢用哈。”
當付浩說完的同一時間，最後二十牛肉串也被老闆拿了上來。
二人看著狼吞虎嚥的付浩。
一時間有些語塞。
“抱，抱歉。”
“我只是太久沒吃飽了。”付浩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尷尬地放下了手中的肉串。
“你吃你的。”
說著，路涼川還不忘記將燒烤拍了張照片給沫子發過去。
幾乎是在下一秒，line就收到了回信。
「啊！居然不叫我，涼君真狡猾！」
「＜(｀^´)＞」
「你不是陪摯友嘛，下次，下次一定。」
「略～我生氣了～」
「三個草莓布丁，咋樣？」
「我可不是原諒涼君了，我只是不想辜負草莓布丁。」
一旁的周澤見路涼川咧著嘴像個傻子一樣嘿嘿笑著，忍不住出聲，“踩著尾巴了？盯著個手機笑勾圈呢？”
“咳咳，單身狗不會懂的。”
“哎我你大爺的！”
“那個，能借我些錢麼？”
在將籤子上的肉沫都嗦乾淨後，付浩眨巴著小眼，看向了抱在一起的二人。
“放心，這筆錢我一定會還給你們的。”為了表達誠意，他還特地伸出四根手指，向上帝發誓。
然而路涼川和周澤只是對視了一眼。
不約而同地說道：“不借、沒錢、不可能。”
讓路涼川把錢借給曾經的情敵？他又不是聖母，能請吃頓飯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至於周澤。
沒別的，就是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