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年的時間，無邪和胖子陪張齊靈下了三十多個墓，每一個墓都是莫問川曾經走過的。
他們在墓裡發現了和蠱王墓同樣的鳳凰圖案。
旁邊的留言，和蠱王墓的大差不差。
蠱王墓的文字留言在那年中秋前被翻譯了出來。
“紋有黑色鳳凰紋身的人，妄圖奪走長生。”
這些年看到的留言翻譯出來，內容都和這個差不多。
直到他們再次重新下到西紗海底墓的時候，在一個從沒有去過的墓室裡，看到了巨大的黑色鳳凰圖案，幾乎佔據了一面牆。
在鳳凰的羽翼中，寫著一行小字，要是不仔細看，恐怕只以為是羽毛。
“進天宮者，可得長生。”
胖子扒拉著旁邊的碎片，想看看有沒有其他的字，但是隻露出了一層新的壁畫，顏色更加鮮豔。
無邪和胖子對視一眼，開始用匕首颳去黑色的鳳凰。
等整幅壁畫被刮乾淨，才看到了第二層顏色鮮豔的赤色火鳳和一隻腳踩祥雲騰飛的麒麟。
無邪看向張齊靈，“小哥，看樣子，這汪臧海就是這個神秘家族的主使者。”
張齊靈點點頭，走到火鳳面前，伸手從火鳳的眼睛處，取出一枚藥丸。
無邪從揹包裡拿出一個木盒，將藥丸放進去，收到揹包裡，“我們再去其他地方看看。”
張齊靈點點頭，胖子背上包，三人又走進其他墓室。
無邪將揹包的繫帶扣在腰間，“胖子，我記得當年這個墓是被我們炸了的吧，海水倒灌壓力這麼大，這個墓不該這麼完才對。”
胖子轉頭看了一眼四周，“我也覺得不對勁，這裡乾燥的不像話，甚至比陸上的墓室還要乾燥。”
張齊靈伸手按下一塊石板，機括執行的聲音響起，“是陰陽墓，這裡應該是陰墓，之前去的是陽墓，陰墓應該是在船沉下海底以後，在海底岩石的基礎上加建的，之前的電梯墓室就是利用海水的動力。”
無邪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所以說，不是這個墓沒被毀掉，而是我們根本沒有回到曾經的那個墓。”
張齊靈點點頭。
三人走進墓室，就有一種被監視了的感覺。
胖子搓搓手上的雞皮疙瘩，“不是，天真，你有沒有感覺有人在盯著咱們看。”
無邪已經將玄鐵扇捏在手裡，他輕輕點頭，“小心些，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胖子把劍傘握在手裡，“好。”
張齊靈警惕的提防著四周。
無邪用手電筒照了一下四周，但是手電筒光的可見範圍只有一米，這讓他心裡有點慌。
張齊靈走到燈柱前，將燈柱點亮。
火蛾從燈柱中飛出，將墓室的燈柱點亮。
張齊靈看了一眼燈柱後面的牆壁，“牆上塗抹了吸光材料。”
無邪和胖子才安下心。
這個墓室很大，他們點了三層燈柱，才把整個墓室看清。
胖子看到眼前的一幕，雞皮疙瘩冒了出來，“我去，汪臧海這老登，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收集癖？人家收集古董，他收集古董屍體。”
無邪拍了他肩膀一下，“行了，先過去看看再說。”
胖子點點頭，“走。”
墓室裡放著四十多具乾屍。
服裝各異，有遠古時代的獸皮，也有棉麻布衣，也有近代的長衫。
張齊靈站在長衫屍體前，“無邪。”
無邪走過去，皺著眉看著屍體，“這是……”
張齊靈撕掉那人的袖子，上面果然有一個赤色的火鳳紋身，“是莫家人。”
胖子走過來，“這不會是小川他爸吧。”
無邪看了他一眼，“說不準，師伯說過，師祖的屍身沒有找到，陵園立的是衣冠冢。”
張齊靈鞠了個躬，想要將屍體從牆上取下來。
但是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和他拉扯著屍體。
無邪走到側邊看過去，是一個像肉瘤一樣的東西，將屍體黏附在牆上。
無邪試著用刀砍了一下，但是就像砍在棉花上，沒有作用。
他從包裡拿出硫酸，倒在肉瘤上，肉瘤迅速腐爛，伴隨著刺耳的尖叫聲。
胖子捂著耳朵，“這玩意兒還是活的？！”
張齊靈扶著屍體，“先走。”
三人帶著屍體跑出了墓室。
墓室裡剩下的屍體，被身後的肉瘤迅速吞噬。
不知道跑了多久，他們又回到了當年那個有漢白玉機關路的墓室。
兜兜轉轉，他們走了另一條路上了頂層墓室。
無邪看著完好的穹頂，語氣肯定，“看樣子，這裡是有人來修補過的。”
胖子看了一眼身後漆黑的通道，“先別管有沒有修了，反正都不是好東西，再炸一次就是了。”
無邪點點頭，“先穿潛水服。”
三人穿上潛水服，張齊靈跳上橫樑，將炸藥固定住，跳下來躲在柱子身後，等待炸藥爆炸。
“砰！”穹頂再次被炸開，海水倒灌進來。
無邪緊緊抱住柱子，等水位差不多了，就遊了出去。
十多分鐘後，三人露出水面。
莫尋看到他們，將遊艇開了過來，他站在船頭，“小邪，快過來。”
無邪聽到莫尋的聲音，招呼著他們游過去。
上了船，張齊靈把背上綁著的屍體解下來放在甲板上，“是莫家人嗎？”
莫尋看了一眼，瞳孔地震，“是……是大伯，你們在哪裡找到的？！”
無邪牽著他的手，安慰他，“阿尋你不要激動，我們在陰墓裡找到了師祖的屍身。”
莫尋點點頭，讓人將屍體抬下去安頓好。
無邪把他們在海底墓經歷的事告訴了莫尋。
莫尋捏著無邪的手指，“你是說，這是個陰陽墓，有人在汪臧海死了幾百年後，還把長生者的屍身運進去，不知道做什麼。”
無邪點頭，“是這樣的。”
莫尋看著海面，“看來，我們已經抓到那些人的尾巴了。”
沒人說話，他們都知道，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把這些人找出來，一網打盡。
現在需要一個契機，一個把他們都引出來的契機。
回到北京，眾人再次聚集在莫家。
無邪將多年前在四川被蛇咬了以後腦海裡閃過細碎記憶片段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在經過徹夜的商量過後，他們做了一個決定，一個可能會讓無邪因此喪命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