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陽昇起,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入房間,落下了斑駁陸離的光影。
忙碌了大半夜的容寶睡得香甜,遲遲沒有醒來。
俞侯爺猜想女兒應該已經把東西都放好了,指揮著奶孃把睡夢中的容容抱出去。
轉身施展輕功跳上了房梁,俞侯爺半蹲在房梁,四處張望,傻眼了……
這是放了東西還是沒放啊!
仔細檢查,確實沒有……
難道是容容昨晚睡太死了,忘記放東西了?
正準備下去找女兒打探一下情況,忽然發現最右邊房梁的正下方的地面上有不少木屑。
俞侯爺有了猜想,躍身跳到對面去,仔細摸索,發現了一個肉眼無法看見的小洞,往裡掏了掏,摸索出來了一看是一小塊麒麟模樣的玉石和疊成了三角形的符籙。
找到了,看來容容是用了什麼特殊的辦法把東西隱藏起來了。
還好小孩子的掃尾工作差了點,不然就找不到了。
俞侯爺拿著東西去找李二郎。
一夜無眠的李二郎顯得面容憔悴,李夫人平日裡這個時辰已經起來梳妝打扮了。
可是她實在沒有心情,整個人蔫蔫的,提不起精神,李二郎便讓她在床上好好休息,吩咐下人今日莫要打擾了夫人。
俞侯爺把東西遞給了李二郎,李二郎疑惑地問:“表弟,這是何物?”
俞侯爺昨夜早就想好了說辭,反正萬事皆有國師頂著。
於是把提前想好的說辭脫口而出。
“表哥,之前國師夜觀天象,掐指一算就得知蘭州有難。表哥又是蘭州太守與蘭州福禍相依,如今蘭州事了,只是表哥被牽連沾了點不祥之氣。”
俞侯爺拿起了麒麟玉解釋道。
“這是麒麟玉,曾受高人開光,佛光沐浴,表哥放在家中正廳可鎮宅辟邪。”
那啥靈氣滋養和佛光沐浴應該差不多,就是開光的一種吧!
俞侯爺覺得大差不差,反正是一個意思,於是又拿起了養氣符凝重地繼續說:
“這個是國師親自撰寫,日夜誦經七七四九天而成的符籙,切記一定要讓表嫂隨身配戴,可滋養氣息強身健體。”
李二郎看著自家表弟關切的目光大受感動,他們與國師並不相熟,不過是幾面之緣。
國師怎麼會無緣無故把這些珍貴東西給他們,想必是表弟為他們求得,心意難得。
李二郎起身想拜謝俞侯爺,俞侯爺看出他的想法隨意擺了擺手連忙說道:“都是自家人,表哥這是要跟我見外了”
“表弟的心意我收下了,表弟的情誼我也不會忘記。”
俞侯爺抿了一口茶,認真的再次強調道:“事關表嫂的身體務必隨身佩戴這符籙。”
看見自家表弟這樣子李二郎便知道這些東西不簡單。
“表弟放心,我記住了。”
俞侯爺走後,李二郎拿起了麒麟玉細細觀察,剛剛拿上手便感覺到了一絲清明,這玉通體溫潤,一看就不是凡品。
既然如此,這符籙想必也有奇效。
他想起了容容的話,這些東西好像都是針對他們家的情況準備的。
看著俞侯爺遠去的背影,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不管如何,他們都是自家人,有些事表弟不說他便不問。
喚了門口的小廝進來。
“去把錢大夫請來。”
“是。”
不到半炷香的時間大夫就趕來了。
李二郎一臉正色地詢問錢大夫:“大夫,我夫人的身體你能保多久?”
錢大夫在心裡盤算了一下,恭敬地回答道:
“2個月,李夫人如今懷胎不滿兩個月,在胎兒四個月之前引產,小人能保證不會對李夫人產生太多的傷害。拖得越久對李夫人身體越不利。”
李二郎明白夫人的心情,只要有一絲機會,他們都不會放棄這個來之不易的孩子。
他看著桌子上的符紙,也許可以試一試。
“錢大夫,這段時間請盡力保全我夫人和孩子的安全。勞煩大夫這段待在府裡了,事後李某不會虧待於你的。”
錢大夫嘆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大人放心,小人必定全力以赴保夫人安康。”
…………
李二郎把麒麟玉放在了正廳高堂供桌之上,吩咐下人不許隨意亂動,然後拿著養氣符回房。
李夫人的貼身丫鬟芙蓮看見李二郎過來了便上前告知李夫人的情況。
“大人,奴婢看了幾次夫人一直沒有起床,心情也不怎麼好。”
李二郎推門而入,輕輕坐到了床邊。
李夫人背對著他,悶悶不樂地說:“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不必勸我了。讓我和孩子再待一會兒。”
說著說著枕頭都被眼淚浸溼了,她知道夫君為了她好才會來勸說她拿掉孩子。
她摸了摸肚子,本來已經死心了,丈夫貼心,兒子懂事。
即使只有一個孩子丈夫也不曾納妾,可是她調養了十幾年終於又等來了一個孩子,沒想到……
她只是想和孩子再待一段時間,李夫人閉上眼睛,不想再說話了。
李二郎憐惜地摸了摸她,語氣溫柔地安撫。
“傻瓜,你的心思我怎麼會不知道,這是我們的孩子啊!我已經有辦法了。”
李夫人一聽,喜出望外,轉過身子期盼地望著丈夫。
李二郎點了點頭,繼續說:“是表弟找國師為我們求來了能滋養身體的符籙,你隨身佩戴,我們的孩子也許能保住。”
李二郎把符紙放進了香囊裡,系在了李夫人腰間。
“時時佩戴,大夫也在府中隨時候著為你調理身子,你會沒事的。”
說完李二郎把李夫人摟在懷中,給她支撐。
李夫人按捺住內心的激動,輕輕撫摸腰間的香囊。
孩子,我的孩子有救了。
想到俞侯爺一家居然肯為他們向德高望重的國師求符,心裡很是感激。
香囊中的符紙閃動了幾下,一絲絲靈氣緩緩跑進了李夫人的身體,慢慢的滋養她。
李夫人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佩戴著這符籙不過半刻鐘,身體便舒絡了不少。
想到這她環抱著丈夫的腰,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