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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初見

秋瑾言面不改色道:“王爺不必為此太過操勞,眼下,我知道了您的病症是從何而來的了。”

蕭吟翊突然眼神明亮起來,語氣中有些急切地道:“當真嗎?可是…這畢竟是本王與那位的約定,若是由你在旁破壞了,下場又將如何?”

“王爺先不必緊張,我只是知道了到底是誰和您達成了此約定。”

“他是何人?”

秋瑾言溫和的笑道:“這個人,王爺也聽說過的。他就是昔日魔界大將軍,炎魔。”

蕭吟翊微微皺眉說道:“炎魔,炎灼?本王聽聞,他不是早在五年前就被新魔君廢除了嗎?”

秋瑾言微微點頭,說:“是,確實是如此。那位新魔君一上任便將炎魔廢除了,原因好像是,炎魔意圖造反屠殺另外四界,所以魔君將他剔除將軍一職,把他封鎖在紅蓮樓之中。”

“說到底,炎魔也算是魔界的大功臣之一,這新魔君就算再介意他造反的心思,終究是不忍下狠心把他封印在降妖塔。”

蕭吟翊一邊說著,一邊盯著被褥上的花紋出神。秋瑾言認同的點頭,說:“如今,若是王爺想走捷徑的話,我便幫您去魔界找那魔君一趟。”

“哦?你跟那位新魔君很熟嗎?”

秋瑾言這時臉上的笑容,忽的添了些許溺愛,說道:“不止是熟,他從前,還是潯陽峰的弟子。”

蕭吟翊挑眉,有些打趣的對秋瑾言說道:“看如今這副摸樣,看來秋公子與這位魔君,熟的不是一點半點。既然是師兄弟,那本王倒是想問問,魔界的魔君怎麼會成為潯陽峰的弟子呢?”

“他,是我十年前在京城外撿到的。”

十年前…

秋瑾言正收拾好藥箱準備進城,為一戶杜姓的人家看診去。秋瑾言剛合上院子的大門,撐開一把油紙傘,踏出藥堂。一轉身卻看見一個渾身是血少年癱倒在不遠處的榕樹底下。

秋瑾言慌忙地上前去,蹲下身子,用手探了探少年的鼻息。

“還有呼吸,可是杜員外那邊…算了!這孩子再不救就真成屍體了!”

秋瑾言話音剛落,便將少年抱了起來。抱起來一瞬間,秋瑾言有些難以置信,明明看外貌怎麼都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了,可是這重量……

“算了,先不管你從前過得什麼日子,是什麼樣的父母,今日若是我把你救起來了,你以後就不會再受苦了!”

秋瑾言急得連傘都顧不上,抱著少年就衝進雨中。大雨將少年衣裳上髒亂的血跡衝了下來,秋瑾言一襲青衣也沾上了血跡。雨珠在秋謹言的臉上滑落,流至脖頸處。

秋瑾言將少年抱到自已的床榻上,顧不得自已弄髒的衣裳,便著急的將少年身上的衣服褪去。嬌嫩的孩子肌膚上存在著幾道扎眼的血痕,有長有短,有淺有深的。

秋瑾言再把他的手臂一抬,上面都是大大小小的淤青。秋瑾言皺眉,眼神中都是對少年的憐憫。秋瑾言趕緊打來一盆水,用內力將水加熱至合適的溫度。

又取出一條幹淨的絲帕,溼了水後在少年的身體上擦拭著。忙活了半個時辰才將他的身體擦拭乾淨,秋瑾言又將一個小瓷罐拿了出來,裡面裝著極好的創傷藥,秋瑾言毫不吝嗇的倒了整整一瓶下去,不過片刻,被藥粉灑過的傷口處都結了痂。

秋瑾言為他上完藥後,從別處尋來一件乾淨的素衣為少年穿上。結果這衣服在少年的身上還是大了一圈,秋瑾言有些為難,這畢竟是他唯一能找到的小孩兒衣服了,結果這孩子還是穿不上。

“哎,算了。你個可憐的孩子,就在這裡養傷吧,等我從城裡回來,順路給你捎一件新衣裳。不過,說起這個,我的衣服好像…”

秋瑾言張開雙臂,發現自已身上的衣服竟是沒一處乾淨的。秋瑾言無奈扶額,只得又去找了一件衣服為自已換上。梳洗一番後,再度收拾好藥箱,走出藥堂,竟是發現天都晴了。

秋瑾言走出院門,看見了不遠處掉落的那把油紙傘。傘上畫著的翠綠的竹子,已經因為跌入水坑中沾上了些許泥水,顯得狼狽不堪。秋瑾言走過去,將傘拾起,抖了抖傘上殘餘的泥水。不甩不要緊,這一甩,傘上的泥水都飛濺至秋瑾言剛換的衣服上了。

秋瑾言閉眼,內心安慰道:不打緊不打緊,一件衣服而已,呵呵。

秋瑾言睜開眼後,將傘扔至一邊,不曾想傘摔在地上時又濺起了一灘泥水,不出意外又沾到了秋瑾言的衣襬上。

秋瑾言眸色暗淡,將左手食指中指一併,對準地下,發出一陣火光,將那把油紙傘給燒成了灰燼。

秋瑾言燒完後,有些傲嬌的哼了一聲,便轉身朝城門走去了。

“噗…”

秋瑾言冷眼看著一旁偷笑的蕭吟翊,聲音冷淡道:“王爺,這很好笑嗎?”

蕭吟翊趕緊擺擺手,說道:“沒有沒有,本王只是覺得…秋公子挺有意思的,哈哈。”

黃昏逐漸到來,夕陽的光芒透過格窗射進藥堂內,恰好照在了床上少年的臉上,興許是被光芒刺激到了,少年忽的睜開了雙眼。看見周遭陌生的環境,內心不禁慌了神。

“這裡是哪裡,為什麼我躺在這裡,還有這件衣服是…”

少年表現得十分慌張,急忙掀起被褥,有些踉蹌的走到了院子裡。迎面照來的夕陽讓他有些睜不開眼,他走進院子內一處花田,雨過天晴後,花兒變的更加嬌嫩欲滴,吸引來蝴蝶和蜜蜂前來採蜜。

小少年小心翼翼的觸碰了一下停在花瓣上的蝴蝶,蝴蝶撲了撲翅膀,但花蜜的香甜讓它無法離開。少年笑了笑,臉上浮現出孩子的稚嫩。

忽然聽見“吱呀”一聲,少年不自覺的看向大門處。一個身著淺綠衣袍的翩翩公子走了進來,只是衣襬上的幾點汙泥點有些格格不入。男人簡單的用一支木簪半挽起如瀑的墨髮,幾點碎髮襯在臉龐。

男人有些疑惑的轉頭看了看,就發現小少年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已。秋瑾言溫柔一笑,提著藥箱便向少年走去,彎下腰看著蹲在花田前的孩子,摸了摸孩子的臉,聲音很溫和的說道:

“你醒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