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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恩將仇報的女人

就算估計晚上對方不會進攻,但是許子傑還是要求兄弟們佈置了警戒哨。

任何事情都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如果不佈哨讓人摸了,那才真的不可想像了,所以包龍圖也是支援佈哨的。

白天陽光不小,到了晚上海面上霧氣升騰,好多水霧都往小島上漂過來,再加上本來森林裡可見度就不高,一下子更顯得溼又熱而且什麼東西都看不見。

這是一種讓人絕望的黑暗,真的什麼都看不到,眼睛睜開和閉上沒有區別。

包龍圖也看不到,他也沒有掛可以開,不過好在大家還有電筒,必須要移動的時候,可以拿電筒放在衣服裡開啟,藉助一點點透過來的光芒看到腳下就行了。

如果大大咧咧的直接開啟電筒,一是怕引來敵人,二是怕引來大型動物。

像這種熱帶森林裡,要是沒有點大型動物才有鬼了。

這個地區的大型動物,如果正常的話,應該會有巨蟒、鱷魚或者大型蜥蜴,其它一正經的東西就不好說了,畢竟那個風騷男人變態的很,萬一從其它地方運些什麼想不到的東西過來都是有可能的,如果在海邊可能還有一些大型猛禽,今天在海邊沒看到,是因為那個地方風太大還是水太急?不知道了。

在場那麼多人,本來只要兩個人戴了手錶,不過後來在搜刮屍體上的戰利品,手錶也成了主要收穫,這些僱傭兵和富豪們在手錶上肯定不會差事兒。

包龍圖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戰利品,這才晚上十一點,大家對這種野外不安全的環境裡睡覺都不習慣,儘管有睡袋什麼的,但是心裡那關過不了,到了明天還有戰鬥,如果不好好休息,明天可能就只有輸掉的可能。

輸掉就是死亡。

怎麼讓大家睡覺?

不是讓幾個女生睡覺,那些安保都睡不著,怎麼辦?

遠處聽到有人在低聲的痛哼,包龍圖和許子傑過去看時,卻看到是一個暗哨的兄弟腿上讓什麼蟲子咬了,隔著褲子都咬出了血,而且看起來可能會有毒,血都成了黑色。

拿電筒再看那個兄弟的眼睛時,早已經明顯的再往上翻,而且有些神智不清了。

許子傑拿出哨刀割開安華的褲管,看到兩三個比硬幣略小的血洞呈現在大腿上,而且全部都在大血管上,從血洞的口子往上一點的位置,還能看到各有一個什麼東西在血管裡面往上鑽,可能是這個東西引起的痛苦讓安華叫起來的。

這個時候哪裡還能考慮那麼多?

許子傑拿出哨刀的刀背從上往下擀,有點搞不動,那東西在裡面好像咬住什麼東西不放的樣子,而且安華叫的聲音更大了。

包龍圖拿手摁了一下一個頂起來的鎖上包,明顯能感覺到裡邊那個東西的大體形狀,就和一個金龜子的感覺差不多,但是感覺經金龜子更硬。

包龍圖問許子傑:“噬血甲蛭?”

許子傑點頭。

包龍圖的心一下子冷了。

這個東西從來都不會只是一隻兩隻出現,在熱帶叢林裡要不一隻都看不到,要不就是幾十上百隻出現。

好訊息是這種東西只會在產卵期的時間才會找人或者動物的血管鑽,因為需要大量的血紅蛋白和裡面的鐵質。

壞訊息是這東西只要鑽進去,不管人還是動物,就算只鑽了一隻進去,都不可能還有生還的可能。

就算現在馬上把血管剖開把那鬼東西取出來都不行,因為甲蛭進入血管開始產卵,隨著血液在體內開始隨處孵化,而且這東西孵化的時間只有二十小時,一隻成蟲進入體內以後可以排卵一萬枚左右,孵化出來的幼蟲以屍體為營養源,十七天以下破體而出,就在屍體上蛻皮成長,開始完成交配並且四天以內完成產卵的使命後死去。

因為這種甲蛭的口器就像蚊子一樣,對熱源敏感而且有麻醉性,所以就算他鑽到血管裡的初期,人或者動物是感覺不到的,等你能感覺到的時候,已經被它在裡邊深深的佔據紮根了。

包龍圖發瘋一樣開啟安華的戰術揹包,把裡面的東西全都倒了出來,在地上拼命找東西,許子傑也反應過來,和他一起仔細在地上翻找。

他們很快找到了一個白色的沒有任何文字標註的小壓氣瓶,兩人趕快拿過來對著安華大腿那裡噴,可是就算那三個蟲子很快就停止動作死去了,但是已經排了的卵怎麼辦?

許子傑起身,馬上安排所有人把揹包裡的壓氣瓶拿出來全身上下噴塗,這是專門針對這種甲蛭的驅蟲劑,要是早一點發現就不會出現安華的這個事情了!

安華的氣息已經很微弱了,但是身體的溫度卻開始持續上升,這是甲蛭分泌的一種物體刺激宿主產生的正常反應,因為它們的後代在孵化的過程中需要溫度會高一些。

這種高溫也會讓宿主的大腦受到攻擊失去自主意識,基本七分鐘以後就會腦死亡。

等許子傑過來的時候,都已經過去快三十分鐘時間,兩人心把安華抬到小溪邊,把石頭撿開,撿出來一個小小的可以把安華安埋進去的小水坑,然後包龍圖和許子傑抬頭對視了一眼,如果現在能殺死安華並且把他放到水裡,他的體溫會很快降低,那些蟲卵根本就孵化不出來就死掉,如果再晚一點就不好說了。

雖然現在安華算腦死亡了,但是他現在還有呼吸,如果下手,仍然會有殺死自己兄弟的罪惡感。

兩人都不願意動手,可是必須要有一個人來承擔這個負擔!

周圍密密麻麻站著人,大家都不說話,甚至都沒有人哭泣。

包龍圖蹲下身體,抓住安華的脖子,卻突然被許子傑頂開,一屁股坐到水裡去了。

許子傑一把擰斷了初安華的脖子:“四少爺,這種事情不能讓你做!呼呼!”

包龍圖慢慢起身,直到安華身邊蹲下身體,拿手把安華的睜開的眼皮抹了一下閉上:“安大哥我對不起你!我一定為你報仇!”

不管是他還是在場的每一個安保都明白,這甲蛭是非洲森林裡的土著,至於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出現,很難猜麼?

把安華放進水坑裡再重新掩埋好,包龍圖起身:“兄弟們,我們在這野外不知道還有多少不可預見的因素會奪走我們的生命!我們為什麼就一定要陷為獵物?我們如果留下明天 肯定只有死路一條,我們如果現在對那個基地進行偷襲,我們至少還可能活下來,在白天我們可以反擊但是不可能有勝利逃出去的可能,但是現在有可能,所以,你們會跟著我一起去嗎???”

三個女生站過來:“我們和你一起走!”

更多的兄弟們站過來:“我們和你一起走!”

全部的兄弟們站過來:“我們相信你!”

他們在安營紮寨的時候就已經看過位置了,這個地方離那個大本營差不多直線兩千米多吧,但是晚上一是怕方向不對,二是怕有大型動物,但是真要過去的話時間也不會太久。

槍管上都沒有消聲器,就算有消聲器在這麼安靜的地方,別人也會聽的清清楚楚,所以偷襲的第一波特別重要,一定要找到後面可以據守的地方才可以動手,不然讓人反攻就很麻煩。

白天在剛剛被抓到島子上的時候,包龍圖觀察過周圍的情況,心裡大致是有概念的。

在廣場邊上有兩個比較高的瞭望臺,而且當時看到上邊是有機槍的,如果能在一會的偷襲時把上邊的機槍手幹掉,對地面的壓制會極為有利。

他對自己的飛刀有信心。

地面有四個地方有沙袋堡壘,這沙袋才是擋子彈的神器,比鋼板都好!

所以一會這四個沙袋堡壘一定要搶過來,而且快速構築反向防禦陣地,才有可能與對方形成對峙。

其它東西只有臨場發揮了。

把自己的想法大致說了一下,大家都同意。許子傑加了一條,一定要想辦法先找一下他們的武器庫,如果能找到,就算先炸掉都會讓後面的戰鬥放心很多,更何況可以補充已經方彈藥。

確定進攻內容,大家就把包裡的綁帶拿出來,後面的人抓住前面兄弟的綁帶,一個拖一個往前走。

包龍圖的方向肯定最好,由他在前面當尖兵。

高高低低一路艱難自不必說,等他們摸索到大本營旁邊樹林裡的時候,怕不是都已經一個小時過去了。

再次確認了一下現場,在確定了各小隊目標,女生留下看到情況穩定後再過去,剩下的男人們悄悄的慢慢的分開隊形摸了過去。

鹵素燈的光懶洋洋的照射著大本營的各個角落,瞭望塔上值班的兩個射手都正睡的呼啦呼啦的,隔很遠就聽到打鼾的聲音。

沙袋堡壘里根本就沒有人,只是在每一個沙袋堡壘裡都有一個機槍的液壓支座,看起來這幾個沙袋堡壘怕不是隻做做氣氛用的?

趁著沒有驚動睡覺的人,大家都在散開慢慢找那些僱傭兵和客戶們睡覺的地方,也有人在找彈藥槍械庫房,還有人在找防禦陣地,大家都各司其職,都在和時間賽跑,和生命賽跑。

包龍圖慢慢摸上兩個瞭望塔,把四個值班的倒黴鬼收拾掉以後,讓兄弟們重新安排機槍射手,而且槍栓開啟隨時準備射擊!

他下塔繼續往裡摸進去,畢竟他的戰鬥力比別人更強一些,說不定會有低烈度的戰鬥他會佔些便宜。

等他從一排黑燈的房子前面過去的時候,聞到一陣強烈的血腥味道從一箇中間的房間裡傳出來,悄悄摸到房門觀察的時候,還發現房門其實並沒有關!

反正這個地方並沒有直接的燈光照射住,而且只裡面還有些均勻的鼾聲,他輕輕投開門閃身進去馬上把門掩上,半蹲著身體拿著哨刀慢慢往裡摸,眼睛也在迅速適應房間裡的光線。

房間裡有夜燈,他的眼睛很快適應了房間裡的光線,很快就看清楚了裡面的情況。

房間面積不小,但是並沒有床。在本來應該放床的地方是一個大大的浴缸,浴缸裡有個人的影子,好像正睡在浴缸裡,而且在打鼾?

有點嚇人的,是在這個浴缸的上面,好像倒掛著兩個類似人形的東西?

浴缸裡面有大浴缸液體,看起來黑乎乎的看不清楚,但是發出的強烈血腥味道就從那裡面傳出來的,難道那裡面是人血?

如果那樣的話,上面掛著難道是兩個人?

慢慢再摸近的時候,才看到浴缸時的那個影子真的是一個人,而且是一個女人,一個全身都泡在血液裡的女人。

眼睛早主閉上,顯然睡的正香。

可是在如此腥臭的血液裡能睡的如此香的人,是個正常人麼?

浴缸旁邊放著一柄西方常見的大鐮刀,刀鋒上有大量的血甚至還有一些粘上面的毛髮和面板組織之類的東西,看來那個大鐮刀就是行兇的工具。

起身再仔細看掛著的東西,確實是兩個人,兩個人腳踝被鐵鉤穿過掛在空中,一個肚子被割開,一個心臟的位置有一個巨大的刀尖刺出來的大口子,血呼拉的還掛著血絲。

一男一女,看不出年齡,但是就這樣讓人收割掉性命!

物傷其類,這樣的殘殺,可能是個正常人都下不去手吧?

包龍圖伸出手捏住睡覺的那個女人的脖子兩側,女人嗯了兩聲睜開了眼睛,看到面前突然出現的男人,伸出舌頭舔舔嘴唇:“你是你們老闆送的添頭麼?儘管我對男女的事情沒有太大的興趣,不過今天我心情好,也可以考慮考慮!”

一說話的時間,才聽的出來居然說的是俄語。

一邊說話那個女人一邊想起身來,但是包龍圖壓制著她,根本不讓她起身。

包龍圖用俄語問她:“人是你殺的?”

那個女人妖嬈的嘖嘖兩聲:“對,我動的手啊!當他們的鮮血從上而下淋到我的身體上時,那種潤滑的感覺。。。。。啊!”

包龍圖只是想確認女人是不是兇手,確認以後直接捏死,懶得聽她表演。

女人往下出溜,溜進了鮮血裡去,真的沒泡冒出來,看來和她的獵物一起上天堂去了。

也可能是下了地獄。

起身把手在牆壁上隨意擦了兩把,看到牆壁上掛了一幅畫,但是感覺畫好像不對頭,應該是什麼暗門的開啟或者關閉的裝置一樣,因為並不正,斜斜的掛在那裡。

等過去拿手一動的時候,果然才發現就一個開關,等把畫搬正的時候,對著進來的那個大門的牆壁上開出來一個門,裡面還有一個密室。

裡面的燈自己開啟了,應該是和大門連線在一起的,大門關上燈就關掉,大門開啟燈也開啟的那種。

裡面更準確的說,應該是一間刑房。

牆壁上掛著各種刑具,房間中間有一個還有著一點昏暗色彩的火爐,旁邊還有一些十字架,一個島臺上全是各種刀子鋸子錘子什麼的。

另一邊靠牆的地方有一個半米高的水池,水池裡有不鏽鋼的籠子,最多七八十厘米高,每一個裡邊都關了一個人,每一個人都在竭力的保持把頭露出水面不讓自己窒息死掉。

看到有人進來,那些人一點表情的變化都沒有,彷彿進來的人與他們並沒什麼關係。

每一個籠子上面都是鐵鏈,與旁邊的一個槓桿連在一起,隨意拉起一個籠子,裡面是一個全身赤裸的孕媽,只不過可能因為在水裡泡的時間太久了,面板已經不只是起皺而已,好多面板都已經爛掉了。

看著那個女人空洞的眼神,包龍圖試了一下和她溝通:“你是哪裡人?你想逃跑嗎?”

那個女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再從裡面提出來幾個籠子,包龍圖很快發現,那些看起來傷的越嚴重的人,反應越改遲頓,身上基本沒什麼傷的人,反應就快的多,有一個二十八歲的女人甚至還給他說了好多事情。

根據那個女人說,她們被抓住以後,運到這個島上以後,只有兩種去向,要不就是像包龍圖他們一樣放到野外去,給那些客戶做獵物,要不就是關在房間裡,讓客戶們隨意處置。

這裡面像她這樣放在房間裡隨意讓客戶處置和做獵物的人,每天至少都會有二十來人被補充進來!

這個島每年要殺七八千人???

這個還有些反應的女人被問到是不是願意和他們一起反抗的時候,女人同意了。

房間裡找不到像樣的衣服,最後在放刀子的島臺上有一塊防水布拿起來隨意在身上包裹了一下再拿了一根橡皮管隨便捆一下就行了,一會再看看其它地方有沒有衣服,實在不行了望塔的屍體上還有衣服的。

只要不怕,都可以穿的。

包龍圖問那個女人,知道這裡在的軍火庫在哪裡知道不知道的時候,女人說她們重來不可能接觸到這些東西,但是她知道那個風騷的男人住在哪個地方。

包龍圖肯定感興趣,再問的時候,女人告訴他,那個風騷男人每次來了以後都住在地下室二層的最裡面,他每次過來都會讓人安排幾個長的好看的男人女人進去,這傢伙很就在裡面玩一些變態的遊戲,這個女人也曾經被叫進去過所以才知道那個地方的。

帶著那個女人從房間裡往外面走的時候,女人隨手拿了一把剔骨刀,細長而且鋒利,當然用於格鬥和殺人肯定更方便。

包龍圖並沒有想太多,在這個危險的環境裡,自保本來就是必須的。

等他們出門以後,女人帶著他繼續往裡面摸,偶爾會看到兄弟們悄悄行動的影子,但是大家現在都儘量不說話,先摸清情況再說。

那個女人對裡面的情況確實要比他們清楚的多,摸了好幾個客戶住的房間,把裡面的客戶都給抹了脖子,但是裡面有的有活人但是都已經對外界沒有什麼反應了,要不就已經被殺光了,竟然沒有再找到第二個清醒的人質出來。

當他們走過客戶居住的區域時,有兄弟手語表示,這一片區域的客戶已經清理完畢,包龍圖問前面是什麼地方的時候,那個女人回頭看著包龍圖笑笑:“前面?就是僱傭兵住的地方了啊!”

包龍圖覺得這個女人笑的有點不正常,但是想來也是在裡面受折磨太多了造成的吧??

等大家都開始悄悄往僱傭兵住的房間摸的時候,那個女人卻突然往裡面快步跑了起來,而且大聲喊了起來:“有敵人!敵襲!”

聲音很大而且一邊跑一邊還在拿刀子敲碎路兩邊房間窗戶的玻璃!

包龍圖暗罵一聲,帶著大家轉身準備逃跑。

已經有房間裡開始往外面跑人出來,卻是一些反應快的僱傭兵,衣服都沒有穿,只拿了手槍或者步槍出來看情況,有些人甚至對著以為有人的地方開槍。

包龍圖一手飛刀一手飛針,打翻了幾個跑出來的僱傭兵,一邊叫:“撤退!”

他在後面斷後。

兄弟們快速往後面跑,更多的僱傭兵跑出來,包龍圖抽了個窗子對著那個女人扔了一把飛刀,那個女人背心應該中了刀但是居然沒倒下還是繼續跑,再想扔的時候已經沒有機會了。

想來也不好活了。

等他們退出僱傭兵居住的區域時,其它他方的兄弟們也在往這邊跑,一邊有人在低聲的問:”什麼情況?“

有人回答:”趕快回去佈防,僱傭兵被驚動了!“

前方聽到有兄弟在輕聲叫:”我們找到了軍火庫,已經把機槍陣地佈置好了,趕快!“

包龍圖心裡高興了,今天的希望大了。

不停有兄弟們被後方的子彈擊中,但是隻要能走路能行動的,都有旁邊的兄弟們拖著或者揹著往後撤退,也有兄弟們倒下再也起不來的。

包龍圖知道這是必須付出的代價,但是為什麼是那個女人?

他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