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接下去幾天家屬來訪，歐陽璟心情頗好，一路小蹦小跳的從餐廳裡拿來一打啤酒，開啟巨幕，打算摟著伊尋看個電影。
安朵拉從房間裡出來，穿著涼快的小吊帶，站在他們的身後。
歐陽璟的聽力已經恢復，聽到安朵拉站在身後也沒在意。
站了許久，他一邊喝著啤酒往後仰起頭，正視著安朵拉的裙底，春光乍洩，嚇得他含在嘴裡的酒卡在嗓子眼裡不上不下，一口噴了出來。
伊尋也被嚇得從沙發上滾到一旁：“酒量不好就別喝呀。”
“安朵拉！”歐陽璟從沙發上彈起來，擦著臉上的酒水，衝著安朵拉喊：“你大半夜的穿的啥玩意兒？”
“那我不穿？”安朵拉說著要脫，被歐陽璟打斷。
“你敢脫我就敢打死你。”
“你早就能說話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也沒說我不能說話。”
“那你這一天裝什麼裝？”
“你不懂！”
歐陽璟看著安朵拉生氣的小嘴嘟起，想想他確實也是因為不想說話才瞞著她的，心虛起來。
“我不想跟尤罌說話。”
“你不想跟他說話為啥要瞞著我呢？”安朵拉跳到沙發上，站在沙發上，與他同高，衝著他的臉質問。
“行行行，是我錯，我不該瞞著你。”歐陽璟哄道，順手拿起一條小毛毯把安朵拉包起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以後能不能別這麼穿了，這窗外面有人來來回回地走著。”
安朵拉伸出雙手，環住歐陽璟的脖子，委屈唧唧地，撅起嘴：“我要抱。”
“怎麼了？”
“昨晚都把我泡水裡了，你也不理我，又不讓我找尋兒，也不讓我找小宇和小開，都沒有人理我……”安朵拉一邊哽咽一邊委屈地說。
噢……歐陽璟把這茬給忘記了。
當她決定掉進水裡消除歐陽璟的顧忌時，是做了多少的心裡鬥爭，花了多少勇氣的。
歐陽璟抱抱安朵拉，她的身上，居然有白玄的味道。
他拍著她的背安撫：“也沒說不讓你找他們，只是不能找他們睡覺而已。”
“那你倆睡吧，我先睡了，不打擾你們了。”伊尋從旁邊的沙發上邁出大長腿，跨上臺階。
看著這兩人情意濃濃的樣子，自己確實不適合再在這裡，今夜，他是多餘的。
“你回來！”歐陽璟呵斥道：“電影還沒看完呢。”
“你先哄完先吧。”伊尋的勾起嘴角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從安朵拉身後走過。
這伊尋，是把難題丟給他一個人是吧！是吧！
“下次回西海，我帶你下海，行不行？下個月阿力生日，我們回西海，讓他帶你下海。”
安朵拉鬆開歐陽璟，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抹在他的頭頂，心裡埋汰著卻沒說出口，把安朵拉放到沙發上坐下，她鑽進他的懷裡，摟著他的腰，像只小貓，靠在他的胸口上，閉上雙眼。
聽著跟戰千禹一樣的心跳。
她要的不是那些人，是戰千禹。
但這個身體再也不會低下頭吻她。
她原本有許多問題想要問歐陽璟，當歐陽璟可以給他答案的時候，她卻不知從哪裡問起。
“朵拉，不懼雨水並不是件好事，像禹一樣，隨時都可能會失去這種能力，赫離已經死了，這個能力現在在我們身上只會引來族人的非議，我有這個能力，能讓他們相信我是禹，他們不會多想；但是你有，情況也許就不一樣了，他們會猜測我是用什麼辦法讓你有這個能力的，特別是那十一個系的老人。”
“我知道，金銀月給我發資訊說，明天中午他們會來鯨城，給你一個交待。”
“明天中午？我明天沒空。”
“是你自己跟他們說了三天之內給你交待的。”安朵拉在他的懷裡翻個大白眼說：“他們申請要帶兩個赫離的人來。”
“赫離的人？帶來幹嘛？”
“聽說，他們昨晚帶話回去，說赫離死前說把赫氏交給你，赫離死的訊息傳回去，十一系連夜讓他們把整合赫離的財產，一併帶過來，赫離是帶著他們每個系的人去的，我猜他們怕你追究他們，著急跟赫離撇清關係。”
“赫離的東西，我們收嗎？”
“收，幹嘛不收。”安朵拉說到這，又興奮起來，曲著膝蓋跪坐在他的大腿上：“他的產業，比禹的多，分佈在國內外，算起來，比禹和細兒加在一起的還多，這不要白不要呢！”
“小財迷哈！”歐陽璟看著安朵拉興奮的樣子，笑笑，刮刮她的小鼻子：“你想要，那就收，能讓我嚯嚯好幾百年了吧。”
“你是禹吧。”安朵拉抓住歐陽璟的手問。
“我不是。”歐陽璟一下子愣住，她怎麼突然這麼問。
“我知道你是。”安朵拉詭笑著從他身上起來，蹦蹦跳跳地跑回房間。
看來搞錢才是安朵拉最愛乾的事情。
伊尋面露一絲欣慰，站在二樓的走廊上看下來，歐陽璟呆坐在沙發上，保持著安朵拉離開的姿勢，看著巨幕上的電影畫面。
他到底是不是戰千禹，歐陽璟自己也分不清自己。
漸漸地，他不再直呼戰千禹，甚至有時會自稱禹；有時他會情不自禁的叫尋兒，會習慣安朵拉留在他的身上，會常常想念玉細，也會對戰千尤罌的不滿當成孩子的三觀不合，也不再信誓旦旦的說，他是歐陽璟。
伊尋一直站在二樓走廊上，沒有再走下來，歐陽璟聽著他的心跳，也無心再看電影，一臉愁容的走回房間，趴在床上。
伊尋關門，蹲在床邊，看著歐陽璟：“怎麼，朵拉沒把你拖進房間，你倒失望了。”
“不是。”歐陽璟情緒不高，有些失落，他捏著伊尋的下巴：“你不就送上門來了麼。”
伊尋習慣他的調戲，輕輕地拿開他的手，擼擼他的頭髮：“那你怎麼不高興。”
“我在想，再過幾年，我們這群人還是長成現在的樣子，而身邊的人都老了，我要怎麼跟他們解釋呢？”
“不用解釋，我們會幫你處理的，你那麼多產業，換個身份在其它的地方生活，現在城上建起來了，就算藏在這裡，再過幾年十幾年，就不會再有人記得你是歐陽璟，換身份，不是一件難事。”
“對小珈他們來說，我可能就是出了什麼意外死了？再換個身份去別的地方生活？”
“差不多，我們以前只需要離開這個城市，但很多人的圈子小的，可以不用，像尤罌叔。現在科技發展太快，再怎樣也沒辦法消失得太乾淨，如果有人發現了我們的蹤跡，就會有專門的人去處理。”
“怎麼怎麼處理？”
“像張楚詩那樣處理。”
再提到張楚詩的時候，歐陽璟的心又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