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容陰森,劃破指尖將血滴在一對鍾情蠱上,其中一隻蠱順著指尖爬進他身體瘋狂吸食血液。
森冷的笑聲幽幽傳來,門口守著的侍衛一臉恐慌搓了搓手。
只道虞小公子瘋了。
靜王屁顛顛跟在鬱江茗身後回到王府。
一個身影站在影壁前,弱柳扶風。
靜王面露心疼,柔聲斥責:“我的憐兒心肝兒,身子不好還不愛惜自己,是不是故意惹本王心疼。”
“憐兒不是,王爺恕罪。”他是不久前被帶回來的三小侍之一。
憐兒朝兩人恭敬行了一禮,靜王見鬱江茗面色無波,跟著憐兒走了。
一番雲雨過後,憐兒見靜王熟睡,悄悄起身從櫃子裡拿出一封信。
“吾弟安好,有間書局助我良多,王君大德,每日粥濟貧苦書生,摘抄典籍分文不取,我心感激,切莫聽外人所言,且敬且尊——夏扇留。”
他家窮苦母父早亡,只有個姐姐辛苦將他拉扯大,姐姐愛學天賦高,卻因為家貧不能如願,如今倒是好了。
他瞞著姐姐用手段攀上靜王,如今有了銀子,姐姐自可放心讀書。
事已成定局,夏扇自是無法子,對他憐惜心疼不已,連連來信叮囑。
與此同時,裴星辰順勢開溜回到小院子,沒過多久系統就提醒他鬱江茗來了。
裴星辰快速將被子理好,雙目緊閉,一副熟睡模樣。
“吱嘎。”腳步聲輕巧,由遠及近緩緩落在床邊,很快響起衣服摩擦聲。
鬱江茗將外袍晾在衣架上,掀開被子躺進去將人攬進懷裡。
“誰讓你偷溜出去的?你以為你換一張臉我就不認識你了?”
【呵,難不成讓你因為中藥上別人的床嗎,你知不知道若是被算計成功了接下來你會面臨什麼!】
鬱江茗靜靜看著他,入目呼嚕聲震耳欲聾。
“不承認也沒關係,換皮難換骨,不如我把你骨頭剔下來找大理寺卿府上那個侍衛比一比?”
【...等你找出來那個侍衛再說吧。】
裴星辰不裝了,十分大膽摟著鬱江茗脖子翻身將人壓在身下。
他身形高大,幾乎能將鬱江茗籠罩住,或者說,這時候做點什麼鬱江茗也不能拿他怎樣。
“想壓我?呵。”
“不敢,王君哥哥錯怪我了,侍身只想伺候王君哥哥,不可以嗎?”
他試探性吻住鬱江茗的唇,身上驟然失去力氣。
【又下藥,湯圓救我,快!】
【滴,系統已下線。】
好狗!
裴星辰僵硬趴在鬱江茗身上,語氣壓低:“王君,藥錢挺貴的,是不是?”
鬱江茗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裴星辰感覺自己能動了,他憤恨咬住身下人的唇。
見鬱江茗沒拒絕,他就順著杆往上爬,爬到月色漸濃時爬不動了。
鬱江茗挺了挺腰腹,示意人繼續,裴星辰翻身而下,捂著屁股裝睡。
“王君哥哥,侍身累了。”
大反派面板確實嬌嫩,不過輕輕揉了下就能出現明顯紅痕,一番情事跟打架似的。
他雙眸半闔,如霧狐狸眼暈染一抹春色,裴星辰心臟浮在水裡一直漂啊漂。
“起來伺候我沐浴。”沉悶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絲喘息的餘韻。
裴星辰面色緋紅。
【我覺得我又可以了。】
【宿主,你下賤!】
【滾。】
裴星辰笑著抱起嬌弱大反派,跪在浴池邊給人擦拭頭髮,又花十積分買了個一次性幹髮卡。
這個世界的大反派嬌嬌弱弱的,養不好容易生病。
就因為花了十積分,系統詐屍上線把他裡裡外外嘲諷了一頓。
【宿主,你能不能值點錢,讓你做任務不是讓你公費談戀愛。】
【不用值,大反派有很多錢。】
一大早,鬱江茗回到王府,若雨忙不迭捧了一堆紙進來。
“公子,公子,這些都是有間書局掌櫃拿來的,說是那些書生寫的感謝信。”
他眼神興奮好奇,又不敢瞞著鬱江茗偷看。
其中一封信倒是有意思,說她弟弟在王府,有需要可以直接找他去辦。
鬱江茗問:“誰是夏憐?”
“回公子,昨夜王爺就歇在夏憐房裡,就是上次王爺帶回來那個狐狸精啊。”
“知道了。”
無錯書吧“公子用早膳嗎,小廚房備了碧粳粥、松子菱莧棗實粥、冬筍野蔬面、蘿蔔糕、倉粟小米糕...”
若雨一口氣報了一串菜名讓鬱江茗翻牌子,鬱江茗笑他不做店小二真是屈才了,若雨立刻開心問他是不是要開酒樓。
鬱江茗沉默,讓他隨意弄點粥就行。
剛吃兩口,靜王屁顛顛來了,身後還跟著一身嫩綠長衫的洛和玉,一臉乖巧的江遇和晚月。
“請王君安。”
鬱江茗嗯了一聲,繼續用膳,江遇立刻走過去侍候他。
晚月見靜王臉色不好,給若雨打了個眼神,隨後拉開椅子讓靜王坐下。
若雨立刻喚人擺了些新的吃食上來,靜王簡單嚐了兩口,越吃越上癮。
王君這裡的吃食怎的比她平日膳食還好吃。
“王爺,大理寺卿在王府外等候多時了,您...”洛和玉小聲提醒。
這些日子他算是看明白了,王君表面溫和實則手段狠辣,行事頗為荒唐卻有理有度。
果然傳言害人啊。
他想起自己母親說的話,不由苦澀一笑。
王君如今能容人是好事,可惜靜王來他房裡次數不算少,依舊沒能懷上子嗣。
他娘是瑞王的人,這麼著急要子嗣怕是有大事發生。
他不敢多想,更不敢問。
沒想到大理寺卿也是瑞王的人,也不知道當初虞華清退婚大理寺卿付出了什麼代價。
這些都是他娘一點點搬碎了講給他聽的,昨日更是來信千叮萬囑,讓他不要和王君作對,說什麼王君心機深沉。
遞信封的人附帶了一本詩詞集,也不知道他娘是想讓他沒事多讀書還是什麼意思。
王府外,虞華清雙目幾乎要噴火,他們來了整整一個時辰,連管家的面都沒見著。
“娘,不如先回去吧?”
“不許胡鬧。”
半個時辰以後,王府角門開了,管家面帶笑容領著人進入前院。
虞華清故作溫順朝靜王行禮,眼神暗暗打量。
靜王瞥了眼虞菱帶過來的禮物,眼神滿意,語氣柔和不少。
“來人,都給本王放進私庫。”
鬱江茗輕輕叩了叩桌子,掀開茶蓋輕輕吹了一口氣,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靜王渾身哆嗦,趕緊補充了一句:“咳咳...都放進王君私庫。”
虞華清嗤笑,果然是女人,天生就該捧著男人才對。
他不由對沈知風有了點認同,想著只要對方識趣,等他將女帝趕下臺倒是可以留個妃位。
兩人跪在地上等著靜王發話,鬱江茗轉身離開。
臨走之時,虞華清故意靠近靜王,將蠱蟲悄無聲息放下。
【叮,宿主氣運-10。】
【叮,宿主氣運-20。】
......
【叮,宿主氣運-10。】
【系統,系統,怎麼回事,為什麼氣運一直掉!!!】
系統氣急敗壞。
【蠢貨,你幹了什麼,同一個人好感值一旦降低,掠奪的氣運值就會減少,賞菊宴上獲得的氣運值快沒了!!】
虞華清慌了神,此時一個穿著宮廷服飾的女人冷眼攔住他。
“可是大理寺卿之子虞華清?”
“你是誰?想幹什麼?”
虞華清預感不妙轉身就想跑,一群訓練有素的侍衛立刻強硬抓住他,將人帶到了女帝面前。
“三步成詩,才情出眾?呵,好大的膽子,敢弄虛作假糊弄天下人!”
虞華清被人壓著跪下,一本本詩詞集擺在面前,熟悉的詩人名字,熟悉的字句。
他驚得跌坐在地,臉色慘白。
【系統,為什麼有其他穿越者?是誰!是誰!】
“來人,將大理寺卿之子虞華清拖下去杖責二十,虞家三代禁止科舉。”
一場驚變將大理寺卿驅逐出了權力中心,空出來的位置被忠心的保皇黨坐了上去。
有人說,這是女帝設的圈套。
也有人說,這是丞相玩的計謀,誰不知道有間書局是沈二公子的陪嫁。
總之,最後獲得好處的似乎只有女帝。
“陛下,這些詩詞集都是出自沈二公子,靜王王君之手,臣仔細查過,有間書局行事風格獨樹一幟,賣出去的筆墨紙硯物美價廉,在眾多儒士文人心中評價頗高。”
“倒是個心繫百姓的,有貌有才,不貪功利,做靜兒王君有些可惜。”
女官不置可否。
女帝端坐在龍椅上,神色威嚴,目光嚴寒。
“宮笛,你說朕是不是太仁慈了,所以朕那好妹妹才這麼處心積慮算計朕,怕是心裡一直恨著朕啊。
當初接近她那個男人是敵國奸細,朕不能讓盛國因為一個男人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