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婉兒一度覺得自己生產的時候被人偷家了,誰家白兔子會生銀兔子啊。
她們白兔一族從來沒有出現過銀毛兔,反而是銀兔一族,又或者...
無錯書吧可小六確實是她盯著生出來的。
光溜溜的一坨,就那麼掉了下來。
兔婉兒逮著兔爹逼問了半個月,對方還是沒承認他是銀兔一族的。
她很失望,盯著小六發愁。
萬一銀兔族的來跟她搶兒子怎麼辦,這...不好解釋。
銀兔一族妖力生來強大,子嗣艱難還特別難養,現存只有一百多隻。
就這麼點,幹起架來,她們也只能用兔海戰術。
“婉兒,咱們兩家祖宗十八代都待在一塊兒,我怎麼可能是銀兔一族的呀。”
“難道是你娘,或者你爹?”
怎麼不能是你家的呢,兔封縮了縮脖子,不敢和娘子吭聲。
兔婉兒說得次數多了,兔封自己也開始懷疑。
不過白兔一族是出了名的忠貞,自己這麼想有點叛逆啊。
兔婉兒仔仔細細將鬱江茗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
這崽崽出生半個月了還是這麼沉默,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其他兄弟搶了營養,生下來有些瘦弱。
她十分擔憂,不會是個傻的吧?
鬱江茗抖了抖兔耳朵,不想理會他便宜娘,他只是懶得動。
所以為什麼會變成兔子!
他明明記得自己和伴侶在無數個夜晚悠悠漫步,最後兩人在海灘上相伴著夕陽老去。
嗯,他伴侶...
鬱江茗有些驚訝,他居然有伴侶?
可是他伴侶是誰呢,名字,樣貌,都不記得了...
大概是奉子成婚,所以沒感情?
比他個頭大一點的五隻同胞兔子在一旁蹦來蹦去玩耍,時不時還要在他頭頂踩來踩去。
鬱江茗有些煩,用腳挨個挨個踹了出去。
五隻兔崽七倒八歪跟開火車似的倒成了一片,兔眼裡帶著清澈的愚蠢:“咕咕??”
詫異的兔婉兒蹦過來,將五隻崽崽一個個扒拉起來讓兔封帶回家,自己蹲在鬱江茗面前看得津津有味。
“乖崽,原來你不傻啊!還知道踹哥哥姐姐呢,真棒。”
說著親暱用耳朵蹭了蹭鬱江茗耳朵。
“咕咕咕....”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鬱江茗往旁邊移了移,一副你莫挨老子的模樣。
兔婉兒聽不懂兔嬰的牙牙語,更看不懂兔臉。
她將鬱江茗揣進兜裡,一蹦一蹦地朝族裡跳去,一躍三丈高。
每日溜兔崽的任務完成,這次沒找到化形草,只能等下次再說。
該回家了。
山澗深處,山花爛漫層層綻放,清幽的香氣染透了銀毛。
鬱江茗睜眼,一座精緻的宮殿在雲霧中逐漸顯出輪廓來。
兔封是白兔一族的王,兔婉兒作為王妃,居住的宮殿不可謂不大。
一路上走過去,清泉流水滴石聲,蟲鳴鳥叫聲,層層入耳。
一切都是大自然珍貴的贈與,連空氣都帶著清甜味道。
到了宮殿外,兔婉兒搖身一變,化成了一個清純溫婉的女人。
頭頂的懵逼小兔子瞳孔地震,耳朵一豎。
這段時間為了找化形草,兩夫婦一直以原形蝸居在野外。
鬱江茗一直以為他們是會說話的兔子,沒想到居然是能化形的兔妖。
原來他不只是牲畜啊,終於不用擔心哪天被人捕獵吃了。
宮門一開,一群長著兔耳朵的男男女女湧了出來,一雙雙紅眼睛乍一看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王妃回來了啊。”
“哇,這就是小六了吧,好可愛呀~~~咦,怎麼是銀色的?”
兔婉兒的姐姐兔欣兒愣了一下,趕緊將鬱江茗小心託在掌心,眼神稀奇。
“小六真漂亮啊,太可愛了。”
她小心翼翼用食指揉了揉兔頭,甚至還想掀肚皮。
鬱江茗兩隻兔耳朵聳拉著,努力將自己肚皮蓋住,心裡羞惱不已。
“咕咕咕....”兔眼一瞪,張口就咬。
可惜掙扎的力道在兔婉兒看來像是撒嬌:“哎呀,崽崽還會撒嬌呢~~~”
啊啊啊,氣死了,我要殺了你!!
他生無可戀,只好攤開腳趴在兔欣兒掌心開始自閉。
“好了好了,小六膽子小,姐姐,你別嚇著他,這可是我白兔一族的寶貝,我親生的!”
兔欣兒動了動嘴,那句你是不是給兔封戴綠帽了還是沒有說出口。
畢竟若是真的,兔封回來應該會把自己關在房間偷偷哭一下午的。
可不像現在,嘴角都裂到耳後根了。
“婉兒,婉兒,你回來了呀,兩個時辰不見,我好想你呀~~~”
兔封渾身掛著六隻兔崽子,從一旁走廊衝了出來,一頭長髮在空中飄來飄去。
他將臉貼在兔婉兒掌心蹭了蹭,一臉滿足。
一隻看起來一個月大的兔子從兔封胸口的衣領處冒了個頭。
“咕...咕咕咕...”
哇,是王說的銀兔弟弟,好可愛!!!
她扒拉著衣領想往兔婉兒身上跳,被兔婉兒按了下去。
“瑩瑩怎麼在你這裡,這孩子還在吃奶呢,胡鬧!”
兔封訕訕一笑:“是這崽崽偷溜出來差點掉水裡被我救了。”
兔欣兒將自己閨女提起來,拍了拍屁股:“還好姐夫看到了,我現在就將這小傢伙帶回去。”
兔瑩瑩眼神依依不捨。
兔封牽著兔婉兒的手繼續往裡走,其他兔子臉上全是嫌棄。
她們兔族的王....
算了,一言難盡。
“散了散了。”
鬱江茗被迫待在兔婉兒頭頂,紅溜溜的眼珠子四處亂看。
一群兔子在地上蹦來蹦去,看來這些兔子還是喜歡本體。
他有些昏昏欲睡,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半夢半醒間,一個軟乎乎的東西塞進了嘴裡,他下意識吸吮著。
“小六多吃點,快快長大哦~~”
再次醒來,鬱江茗發現自己在一個黑黝黝的洞裡。
他瞬間明瞭,這是一個兔子洞。
他暈頭轉向蹦了很久,銀毛灰溜溜地聳拉著,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蹦到了洞口。
站在洞外一看,整隻兔有些崩潰。
偌大的房間被精緻雕琢的木質牆環繞,內裡一片青草地,幽幽的風從紗窗外吹進來。
細軟的泥土隆成一個個小山丘,每個小山丘都有一個兔子洞。
他那幾個便宜哥哥姐姐在兔子洞口拱來拱去,玩得十分愉快。
鬱江茗用爪子摩擦了一下,看來泥土還是特意被篩選過的...貢品?
踩起來很舒服。
他兩眼繼續迷茫,兔子的世界他不懂。
既然能化為人形,不應該住床嗎,為什麼在華麗的宮殿內弄一堆兔子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