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悅趁機溜了進來,將手裡的資料遞給鬱江茗,嘴上喋喋不休:
“鬱總,您之前安排咱們的人私底下收購鬱家散股,如今已經完成了25%,加上董事會晁高飛的投誠,算上您自己的20%,已經有50%了,咱們現在有足夠的話語權,哪怕您不是大少的親兒子。”
他說完就得了一個白眼,暗罵自己口比腦子快,怎麼可能不是親兒子。
他從來都不是鬱家的人,或者說,他是因為鬱江茗才進的鬱氏集團,因為他和鬱江茗一樣瘋。
“把訊息放出去,至於那些吃裡扒外的,全部給我收拾了!”
“收到!”
負面輿論很快被強勢壓了下去,一個寫著當紅小生鬱景軒害死父母竟將過錯推給弟弟的標題上了熱搜。
鬱江茗吞併鬱家的速度非常快,甚至沒讓老爺子察覺。
很多暗地裡的事情都是他溫子悅處理的,從前,現在,包括以後。
溫子悅眼中流露出一種詭異的興奮,很快又收斂住,有些遺憾道:
“可惜了,井俊傑我還沒玩夠了呢,該給井大虎一點甜頭了,老大,真的不能晚一點再找老爺...”
鬱江茗目光一冷。
“那個啥,我說著玩的,我想起來我剛煮的面快好了,我先走了。”
“你在我這裡待了半個小時以上,你確定你家還開著火?”
“哦,我想起來家裡垃圾沒扔,裡面長蛆了,我得趕快回去。”
“滾吧。”
“好勒~~~~”
“等等。”
溫子悅大大的臉,小小的疑惑,一本正經問:“可以徹底對鬱景軒下手了?”
“嗯,將鬱景軒的所有黑料放出去,等輿論到達最頂峰的時候,再讓曾經因他而死的女孩家人出來作證,讓他和萬天逸相親相愛吧。”
“那井大虎?”
“黑吃黑懂嗎?至於他手底下一群垃圾,得手了就交給警方。”
溫子悅眼睛瞬間亮了,不愧是老大,雖然手段狠辣卻又不失底線。
聲音唱劈叉的裴星辰並不知道這一切,因為溫子悅是原本劇情裡早已死了的角色,卻因為鬱江茗重獲新生了。
“小白花啊,地裡黃,死了老虎來了狼......”
“小白花啊,浪裡浪,沒爹沒孃還沒郎......”
【我的郎啊,你什麼時候來找我啊~~~嚶嚶嚶,沒人要的小可憐是誰?是我啊。】
無錯書吧【宿主,你醉了,快醒醒,你的郎來接你啦~~】
【哪兒呀?】
裴星辰打了個酒嗝,瞬間轉醒,鼻尖嗅了嗅,準確無誤撲進鬱江茗懷裡。
“小白花啊~~~啊~~~我好喜歡你呀,你喜歡我嗎?”
“誰是小白花?”
“是...你...還是...嗝...我呀,嘿嘿...”
鬱江茗沉默了一瞬,眼眸深深,說起了之前的問題。
“老爺子他...”
“噓...”裴星辰溫熱的食指輕輕抵在鬱江茗唇上,貼著耳朵搖了搖頭。
“哥哥,我信你,不告訴我...沒關係。”
他醉眼朦朧,痴痴望著鬱江茗,面上暈紅一片:“哥哥,我好喜歡你呀,你喜歡我嗎?”
【哇,宿主你好會啊~~~大反派趕快說啊,說啊!】
鬱江茗輕笑,眼眸似春似雪。
裴星辰一下子看呆了。
【滴滴滴,好感度超標,請注意!】
【啊啊啊啊,宿主,快啊,上啊,成功就在這一秒。】
裴星辰只覺得腦子裡有個東西很吵,吵得頭痛,他不想理。
“我....”
嘭,醉倒了。
鬱江茗垂眸,遮住一片瘋狂之色。
老爺子的壽辰已經過了,人卻還沒找到。
鬱江茗讓溫子悅帶著井俊傑的訊息將井大虎引了出來,兩方人馬在海岸口廢舊的倉庫對峙。
井大虎見到兒子後心情激盪,他掃了好幾眼,確認自己兒子完好無損後心裡鬆了一口氣。
井俊傑小心翼翼看了眼溫子悅,見對方唇角掛著溫柔的笑,眼神一顫。
他擠出一個又哭又笑的表情,喊了一句爸後再也不敢多說了。
他被溫子悅的手段折磨怕了,連性子也變得畏畏縮縮起來。
他現在不是男人,這事絕不能被他爸知道。
井大虎沒看出兒子隱藏的情緒,只知道從外表看,兒子依舊白白胖胖的。
他心情一好,言語間語氣難免變得柔和:
“瞧,老爺子我可是好吃好喝伺候著呢,鬱小少爺,不如咱們同時交人?”
鬱江茗挑眉:“可以。”
雙方小心翼翼推著各自的人質朝前走,倉庫外人馬互相警惕著,隨著兩方的靠近,神經愈繃愈緊。
老爺子摸了摸鬍子,面色黑沉沉的,一句話不吭聲。
千鈞一髮之際,外面傳來一聲呵斥:“讓開!”
井大虎頓住:“誰?”
“是鬱大少爺。”
手底下的人知道井大虎對鬱景軒十分關注,態度上難免有些討好,恭恭敬敬將人領了進來。
“爺爺。”
老爺子氣得扇了他一巴掌:“混賬東西,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鬱景軒捂著臉,死死捏緊拳頭,拼命地將心裡強烈的殺意按下去。
他撲通一聲跪下:“爺爺,我錯了,我只是一時想不開,您不要怪我好不好...”
老爺子痛心疾首,這孫子養成這樣,說到底還是他當初約束得不夠。
“爺爺,鬱江茗根本不是您的親孫子,爸爸當初帶著他做過親子鑑定,您的孫子已經死了啊,您不要被他騙了!”
老爺子氣得又扇了他一巴掌:
“別提那個混賬東西,死都死了,還不安生。”
“行,我不提,爺爺,二伯家茵茵說她很想您,您不想看看他們嗎?”
鬱景軒頓了頓,臉上的手指印明顯。
老爺子怎麼不明白他想表達什麼,怒極反笑:“好,很好,很好,這就是我的好孫子,很好...”
他說著說著,頭暈眼花,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鬱江茗原本還在一旁看戲,見此衝過去一腳踹開鬱景軒,急道:
“來人,立刻送老爺子去醫院。”
鬱景軒垂下手,面上閃過一絲愧疚,很快又隱了下去。
兩個小時後,老爺子醒了,默默盯著白色的牆面,老淚縱橫。
他手顫抖著,指著鬱景軒讓他滾:“滾,給我滾!”
眼看著鬱景軒一臉不甘心離開,老爺子無力垂下手,沉默了一會兒,道:
“江茗,爺爺老了,沒幾年活頭了。”
鬱江茗鼻尖一酸,他自回鬱家後,只有老爺子堅定不移站在他身後,如今看著老爺子鬢邊的白髮,他情緒莫名。
“對不起,爺爺,我不該....”
“不,你做得很好,比爺爺想象中更好,可是,江茗啊,有時候手段是不能太硬的,否則傷人傷己...”
老爺子目光溫和,輕輕地拍了拍鬱江茗的手,口中喃喃說著為人處世的道理。
他知道他這孫子有時候很倔強,明明知道前方無路也要撞了南牆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