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麗湘空著的那隻手已經舉了起來，“季鬱乘”的名字就要喊出口，就看到從過道那裡走出來一個人影。
“走吧，阿鬱。”
男生朝著季鬱乘點了下頭，是程天川。
陸麗湘及時收聲，趕緊閃進了旁邊凹進去的安全通道走廊。
季鬱乘他們往前面走的話，一定會經過這裡，她和程天川也算半個仇家，實在是不想正面和他碰上。
陸麗湘轉過身子，面對著安全出口的門，低頭假裝玩手機，只希望他們不會看到自己。
“鬱乘哥哥！”二樓的平臺上，司空未探出了半個身子大聲衝下面喊。
“鬱乘哥哥，等等我！”
司空未跑向扶梯，把電梯上的人擠到一邊，小跑著奔向一樓。
程天川聽到司空未的聲音就皺起了眉頭，上次她拜託自己去教訓陸麗湘，他沒辦好，這次碰上還不知道她會怎麼煩自己呢。
思考了兩秒，他對季鬱乘說：“我去躲躲。”
陸麗湘的餘光只看到一個高大的人影閃了進來，她的臉頰止不住抽了抽。
很好，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程天川沒想到這個角落裡還有人在這面壁思過，好奇地打量了一眼，這側臉……
“……陸麗湘？”
陸麗湘：“……”
她慢動作抬頭，甚至還揮了揮手，“好巧……”
程天川皺著眉，壓低了聲音，“你這是在這兒練功呢？”
陸麗湘尷尬一笑，總不能當著當事人的面說自己在躲他吧？
還好這樣的氣氛並不長久，司空未咋咋呼呼的叫聲吸引了程天川的注意力。
“鬱乘哥哥，好巧呀，你也在這裡。”司空未轉著腦袋，往四周看了一圈。
程天川及時後退至牆後。
“誒？程天川呢？剛才不是也在嗎？”
陸麗湘只聽到季鬱乘回答：“他去衛生間了。”
司空未撇撇嘴，表示無所謂。
她剛才在二樓就看到了季鬱乘，腦子裡又想起了巷子口的那個晚上，季鬱乘抽菸的模樣。
心跳得飛快，她敢保證，這世上絕對沒有比季鬱乘更讓她心動的人了，哪怕是聽到他的名字，她都覺得無比動聽。
就算不能和他結婚，那談個戀愛，睡一睡也是好的啊。她瞟了眼季鬱乘的鼻子，又高又挺，聽說這樣的男人那方面都挺強的……
“鬱乘哥哥，你就答應做我的男朋友吧。”
季鬱乘平和地看著她，聽到她這樣大眾表白，情緒也沒有什麼波瀾，“那天晚上我說過的，我不喜歡遊手好閒的人，做我的女朋友更不能是那樣的。”
司空未一愣，他好像是對著張故說過這樣的話，這句話還是認真的？
“鬱乘哥哥，我沒有遊手好閒啊，我也有在好好學習的。我今天出來就是買書來的！”司空未睜著眼睛說瞎話。
“呵。”季鬱乘輕笑了一聲，語氣還是很溫和，但是說出來的話絲毫不留情面，“騙我就算了，不要把自己也騙了。還有，如果我喜歡你的話，早就喜歡了。”
“怎麼會讓你來追我呢？”
“鬱、鬱乘哥哥？”這還是季鬱乘第一次這樣和她說話，司空未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一陣突兀的鈴聲打破了這一場寧靜。
“鈴鈴鈴——”
陸麗湘嚇了一跳，是她的手機！她手忙腳亂地想從包裡掏出手機，沒想到越著急越亂。
程天川回頭看她，不爭氣的！打擾他吃瓜！
“搞什麼！”程天川壓低了聲音，想要過來幫陸麗湘按掉手機。
陸麗湘以為程天川要來揍她，條件反射地用手一擋，程天川也防禦，手一揮。
“啪——”
陸麗湘手裡的紙袋從他們這個小小的“吃瓜基地”飛了出去，非常準確地落在了季鬱乘和司空未一步之遙的位置。
陸麗湘石化了，袋子裡她剛買的煙粉色內衣飛了出來！！
顧不得暴露，她一個箭步衝了出去，撿起地上的內衣就往袋子裡塞。
站在原地，陸麗湘臉紅得可以滴血，此時此刻她只希望自己獲得地鼠的技能，就地挖坑躲進去。
她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呆呆地揮了揮手，“哈、哈，好、好巧喔。”
這樣的反應，季鬱乘確定自己剛才沒有看錯……
“是挺巧的。”他似笑非笑，語氣裡還帶著一絲打趣。
陸麗湘覺得自己要不還是直接埋了吧。
程天川索性也走了出來，“走吧阿鬱，韓尋那邊說已經到了。”
今天晚上，他們幾個約好了要一起去酒吧坐會兒。
季鬱乘點點頭，“好。”
他走出幾步，又像是突然想到了陸麗湘，“一會兒沒事吧？”
陸麗湘搖搖頭。
季鬱乘：“那一會兒來A1出口吧，我們把車開上來。”
沒有等陸麗湘回答，程天川就搭上了季鬱乘的肩膀，兩個人往電梯口去了。
只留下了懵懵的陸麗湘和火冒三丈的司空未。
搞什麼啊？明明自己和季鬱乘才是從小就認識的情分，為什麼要帶這個鄉下丫頭去也不帶自己去啊。
還有，自己剛才的表白是不是都被這個死丫頭聽去了？
“你他媽的是不是故意的？啊？故意挑時候出現在這裡是吧？！”
陸麗湘奇怪地蹙眉，“故意什麼？故意聽你的表白嗎？不好意思，我沒有這個愛好。而且這家商場也沒有寫著只有你可以進來吧？”
“我操！”司空未沒有想到陸麗湘竟然會回嘴，一時間新仇舊恨都湧上了心頭，想要動手，卻又想起了陸麗湘上次反擊自己的畫面。
只好伸手指了指她，“你他媽等著看，在江市我遲早玩死你！”
陸麗湘一言難盡，這小姑娘是真的沒有經過社會的毒打啊，絲毫不明白“山外有山，天外有人”的道理。
不想跟她浪費時間，陸麗湘點點頭，一本正經：“我會等的。”
抬頭看了眼指示牌，找到了A1出口的方向，甚至在離開前還禮貌地跟司空未告了別。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兩個小姐妹出來逛街呢。
……
陸麗湘趕到A1出口的時候，程天川開的車已經停在了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