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看起來就很貴,進出都需要刷臉或者刷卡,陸麗湘在門口登記了,保安說還需要打電話向業主進行確認她才能進去。
“是3幢17樓的季先生對吧?”保安詢問。
陸麗湘看了眼手機,再次點頭。
旁邊有個女生帶著幾個人刷卡進去,聽到保安的話腳步一頓,掃了一眼身後準備開口的男生,讓他別多話。
直到走進小區,男生又回頭看了一眼陸麗湘,文文靜靜的又漂亮得過分,心裡有些不忍心這麼個大美女在門口等著。
他忍不住開口:“柳宜,3幢17樓的季先生不就是季鬱乘麼?我們下來拿東西季鬱乘不是給你門卡了,幹嘛不直接帶她進來?”
“帶她進來幹嘛?什麼人都帶進來?學校裡追著季鬱乘表白的女孩子數都數不過來了,現在都追到小區門口來了。我還把人帶進來?”
“人季鬱乘是好心邀請我們來他家,你還真把自己當主人了?”柳宜不耐煩地回了句,加快了腳步。
男生被柳宜嗆得回不了嘴,他們都是學校天文社的成員,柳宜是社長。今天的社團會議結束之後,有人提出去季鬱乘家打遊戲,一個起了頭,兩個三個的都跟著起鬨,都知道季鬱乘脾氣好,想著來他家玩玩也沒什麼。
男生手上提著披薩飲料進了廚房,季鬱乘正在從冰箱裡拿水果,手機似乎沒在身邊,怪不得保安打不通電話。
他把吃的放在餐桌上,想到門口那個女生,還是走近季鬱乘身邊。
“冰箱裡只有蘋果了。”季鬱乘把蘋果遞給男生。
“不是。”男生擺手,“小區門口有個很漂亮的女孩子在等你,但是保安打不通你電話,她進不來。我看著也不像是會騷擾人的樣子,乖乖的,是跟你約好的人嗎?”
季鬱乘似乎沒有意外,笑著點了下頭,“我知道了。”
走到客廳,又被人拉著要switch的遊戲卡帶,季鬱乘耐心地幫他們找,再起身,已經是半小時之後了。
江市的十月,白天還是有些炎熱的。保安打不通業主的電話,也不敢放這個小姑娘進去,只讓她站在保安亭旁邊等著。
崗亭後面有一棵大樹,三點鐘的光景,太陽還在半空,陽光零碎地照在她身上,淡藍色的裙子上也有一些朦朧的光影。
等了那麼久,也不見她有絲毫的不耐煩。
柳宜和幾個人下來買冰激凌,其中就有剛才的男生。
看到她還在門口等著,心裡有些驚訝,看季鬱乘在樓上那麼不慌不忙,他還以為他們早就聯絡過了呢。
看樣子,並沒有啊……
“喏。”男生朝後面的季鬱乘示意。
柳宜的臉色在看到陸麗湘的時候就變得很難看。
季鬱乘也有些意外,他出門前看了眼手機,微信上陸麗湘只發了一條訊息。
【你在家嗎?我在你公寓的小區門口。我再等你一會兒吧,要是碰不上,我明天再把鑰匙給你可以嗎?】
傳送的時間是五分鐘前。
季鬱乘讓他們先去,自己走到了陸麗湘的身前,溫柔一笑:“小姑姑。”
陸麗湘被他這麼一叫,有些不好意思地臉紅,心裡把他當小輩,和從他嘴裡叫自己姑姑完全是兩碼事。她還真有些受不住一個一米八七的男生叫自己“小姑姑”。
“別叫我小姑姑了,田奶奶開玩笑的。”
季鬱乘善解人意,“好,那我就跟他們一樣叫你湘湘?”
陸麗湘覺得自在多了,點點頭,又從包裡拿出車鑰匙遞給季鬱乘。
“麻煩你了,還特地給我送過來。”
“沒有沒有,是我該謝謝你。”任務完成,陸麗湘也準備回學校,她朝季鬱乘揮揮手,“那我先回去了,不打擾你們。”
轉身離開之時,季鬱乘的目光瞥了一眼她的小腿。
果然,白皙的面板上出現了淤青,還泛著紫色。
他沒有動,站在原地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顆100%的黑巧克力,塞進嘴裡,低頭把玩了一下手裡的車鑰匙。
柳宜一個人先回來,在門口沒有看到陸麗湘的身影,她鬆了口氣。但是下一秒,她又注意到了季鬱乘手裡的車鑰匙,她想到上午在社團,有幾個男生開玩笑說要坐季鬱乘的跑車。
他怎麼說來著?
“不好意思,今天車鑰匙沒在我這兒。”
所以車鑰匙是剛才那個女孩子給季鬱乘的?她為什麼會有季鬱乘的車鑰匙?他們兩個人是什麼關係?
柳宜的眉頭不禁皺起來,她是央大英語專業的大二學生。
在季鬱乘來校報道的時候,她就知道了他的名字,沒想到季鬱乘後來還加入了她所在的天文社。
果然如傳聞中一樣,長相俊美,氣質溫柔又矜貴,舉手投足都讓身邊的人如沐春風。
喜歡上這樣的人,是一件太過理所當然的事情。
“季鬱乘。”
“柳宜學姐。”季鬱乘抬頭。
他看到柳宜像是突然下定了什麼決心,她抿了抿嘴唇,“我、我以後可以叫你鬱乘麼?你以後也別叫我學姐了,叫我柳宜就可以。”
季鬱乘似乎是沒有想到柳宜開口是這樣的話,有些意外地看著她。
柳宜有些羞澀地低下了頭,剛才有那麼一秒她是想直接表白的,但是話到嘴邊,還是覺得有些太快了,這才委婉地改了口。
季鬱乘從來不會讓人難堪,此刻也是。
他沒有多說什麼,只笑著說了聲“好。”
“季鬱乘!不是說好今天要和我一起出去的嗎?你手機呢?發微信打電話都不回。要是我女朋友,我早就跟你分手了都!”韓尋從車上下來,甩上車門直接朝季鬱乘這邊走過來。
看到柳宜,他開口:“敢情不理我是在這兒泡妞呢?”
柳宜的臉紅成一片,抓住了韓尋話裡的重要資訊,“鬱、鬱乘你還有事?那、那我讓他們收拾一下,我們先走好了。”
季鬱乘略帶歉意:“不好意思,我忘記我還有約了。”
沒多久,一幫人便帶著垃圾從季鬱乘公寓下來。
兩個人往裡頭走。
韓尋搭著季鬱乘的肩膀,吊兒郎當:“嘿,我說你今天怎麼那麼熱情地聯絡我去玩,敢情是招了這麼幫人來這兒啊。怎麼?拿我送他們走呢?”
季鬱乘按下了17樓的電梯按鍵,勾了下嘴角,看他一眼沒說話。
“敗類,你這個敗類。”韓尋止不住地搖頭,“走吧走吧,人也都走完了,一會兒打檯球去?還是網球?”
“先收拾房子。”季鬱乘走出電梯。
“收拾房子?你有病?一會兒阿姨不會收拾?要你勤快了。”韓尋在季鬱乘後面進屋,看到他把布加迪的車鑰匙放在玄關,有些奇怪,“不是,你現在下個樓都要帶上鑰匙了?”
“不對啊,你車還停會所呢,昨天說幫你叫個代駕,你說鑰匙丟了啊。”
“怎麼回事啊?找回來了?”韓尋嘴巴里說個不停。
季鬱乘被吵得不行,隨手扔了幾塊巧克力給他,“吃著,別說話了。”
韓尋低頭看了一眼包裝,嫌棄道:“又是100%的黑巧,我可不要,酸苦酸苦的,誰跟你一樣把這玩意兒當糖吃啊!”
不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