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無福聽了何立的幾句話,心中就先生出一股懼意,何立能這麼無聲無息地出現在自已的面前,江無福就算是武功不怎麼強,自然也是猜到了,來人的武功遠勝自已,才會這麼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這裡,而且還大模大樣地和自已說話,擺明了就是沒有把自已放在眼裡。江無福雖然心中驚懼,但也是做了多年頭領的人,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在江無福心裡,對方既然這麼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這裡,多半是自已的仇家派來殺自已的,可惜了,如果對方直接在暗中下手,江無福估計自已早就已經身首異處了,只是,現在對方託大,看樣子沒有打算直接殺了自已,江無福心中也是不免對何立有所輕視:“小子,誰讓你這麼囂張的,武功強,沒有腦子,一樣是不行的,讓你江爺爺給你上一課吧。”
江無福心裡面暗暗得意,正打算繼續和眼前的男人套近乎,只要不是現在就殺死自已,江無福就有辦法最終從眼前的男人手中逃掉這是他多年從事搶奪和各種生死之間的營生,所總結出來的經驗。而且柳鎮這個附近,其實太厲害的高手根本就沒有幾個,雖然以前也是聽說過,武者中到了宗師境界之後,實力會大幅度提高很多,但是江無福自然是沒有見過的,就好像是他的名字那樣,哪有能見過宗師武者的福氣,真要是遇見了,就憑很多宗師的傲氣,江無福多半也是沒有什麼好下場,這才能苟活到了今日。
在江無福的心裡,武功再厲害,能練到什麼地步,雖說這個世界上也有一些關於武神的傳說,但是傳說是真是假,從來也沒有人親眼見過,或者說,見過的人,很多實力都太強了,這個武神塔內的世界,已經滿足不了這些強者的需求,哪裡會在這個世界待那麼久,多半早早地就已經從這個世界去往幻宇大世界了,那裡才是屬於強者的舞臺,不但資源更加豐富,而且強者眾多,在那個更大的世界,才能讓追求更強道路的武者們,有機會可以走得更高更遠,這些,作為一個區區勉強才達到先天武者的江無福,自然是無從知曉了,在江無福的心中,他所見過的,多數都是些宗師一下的武者,傳說中達到宗師境界的高手,無一例外,幾乎都是年紀已經很大了,當然了,假如江無福所謂的那些宗師,能在何立這樣的年紀也能達成是宗師武者的話,也就不會有眼前這麼一幕了,作為真正的井底之蛙,江無福的眼界,也就僅僅在柳鎮這麼一個屁大點的地方,那也就是江無福的上限了,自然是不會想到,這個世上,居然會有這麼年輕的大宗師高手,而宗師在何立的面前,幾乎連出手的機會都不可能會有的。
何立並沒有說話,江無福這種人,根本就沒有什麼資格和自已說話,何立的武功雖然是不錯,但是也不會依仗自已的實力仗勢欺人。這個世上的高手可不少,光是何立見過的,就有好幾個。至少當初何立武功未成之時,別說是在姚烈的面前,何立幾乎完全感覺不到姚烈的存在,別看姚烈每次教導何立一些武道學問的時候,何立總是眼睛能看見姚烈,但是對於姚烈的氣息,何立是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足見當時作為先天武者,和武神之間的差距的巨大。打個比方說,如果當時姚烈就在何立的面前出手,何立那是一點反應的機會都沒有的,武者之間,早就已經不是用眼睛來感知對手的存在了,沒有什麼,是比武者的氣機感應更快的手段了。但是當時,何立覺得,姚烈在自已面前的時候,哪怕是姚烈的真身就在自已的不遠處,但是何立依然覺得自已面對的好像是一團霧一樣,完全感覺不到自已面對的是一個人的樣子,所以,面對姚烈,何立連感覺自已和姚烈之間的差距都感覺不到,在姚烈的面前,何立覺得,當時的自已,對於姚烈來說,恐怕和地上的螻蟻也沒有半點區別。
何立不為所動,就是想看看江無福想做什麼,反正自已有把握,起碼保護好自已的沒有一丁點的問題,於是,何立裝作自已被江無福的話給驚到了,就那麼站在了原地。江無福眼見何立沒有下一步的動作,於是伸手在牆上按了兩下,結果就從地上伸出來幾根精鋼所制的鋼條,直接從何立的四肢之間穿梭而過,將何立給捆綁的結結實實的,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響,眼見自已的機關,已經將何立給控制住了,江無福還沒有馬上放心,繼續在牆上按了一下,馬上從何立的身後伸出來一根銅管,還沒等有任何的動作,何立見到江無福從懷裡掏出來一個皮質的面具戴在了臉上,然後就是一陣紅色的煙霧噴薄而出,何立知道,這玩意多半有毒,不過何立的功力極高,而且早年間何立早已經練就了無漏之體,對於毒素的抗性本就極強,何立在瞬間就閉住了渾身的所有毛孔和呼吸,以何立的功力,如此閉氣就算是十天半個月,對於何立都沒有任何的影響,所以,這些不知道是什麼毒氣的玩意,對於何立完全是多此一舉,何立只是想瞧瞧,江無福到底是要幹什麼事,所以,才陪著江無福玩了這麼久。
紅色的煙霧持續了一刻鐘還多,大概是何立的實力給了江無福極大的壓力,本來一輪煙霧已經開始散去了,江無福自已戴著面具,然後再次按了一下機關,又釋放了一陣煙霧,等到這裡的煙霧完全散盡後,江無福自已戴著面具,再次出現在了何立的面前:“怎麼樣,這紅松林煙霧的滋味不錯吧。我早就說過,武功強,沒有腦子也是一樣沒有用,我知道你很厲害,我不是對手,不過,我這紅松林的毒霧,毒性猛烈,而且中者不到半個時辰就會斃命,還沒有解藥,這下子,你是死定了,連我,也救不了你了。”說著話,江無福心中十分得意,甚至還笑了兩聲,何立並不在意,到了現在,何立也依然是緊緊閉住了周身的毛孔,那些有毒的霧氣,完全接近不了何立的身體,幾乎都被何立的護體真氣給隔絕在了身邊兩寸許的地方,只是以江無福的眼力,自然是無法發現的。
再過了一會,這裡的煙霧已經完全消散,算算紅松林的毒性發作的時間,江無福認為現在這裡已經沒有毒性了,於是摘下了面具,這玩意估計除了幾個透氣孔外,其他的地方都是密閉的很,何立看見江無福摘下來面具時,臉上和兩鬢間都是汗水,看來這玩意的防護性還是很不錯的,難怪要把自已帶到這個地方來,看來之前來找江家的那些高手,之所以沒有回來,大半的可能都是中了毒了,最後被江無福給殺掉了。想到這裡,何立對於自已滅了江無福和他手下的這些人,心裡再無一絲的憐憫,這些人自有取死之道,何立心中一片坦然。
江無福雖然是戴著面具的,但是剛才一陣,江無福自已一直都是憋悶著,而且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江無福釋放了兩次毒氣,看到何立一直都坐著沒動,江無福心中確定,何立大概是中毒已深,即使是沒死,估計也差不了多少了,於是放下了面具之後,江無福並沒有急著立即殺死何立,而是走到其他的房間裡,拿起茶杯,狠狠地喝了好幾杯茶水,雖然江無福沒有出多少力,但剛才戴著面具,江無福失去了不少的水分,流了那麼多的汗水,此時也是有些虛脫了,喝完了茶水,江無福這才恢復了部分的體力,手中提著一柄大刀,直奔剛才與何立所處的房間中了。這一次進來,江無福的臉上充滿了慍怒,雖然是抓住了何立,但是何立進來以後,已經殺死了江無福眾多的手下,也就是所謂的江家人,江無福作為土匪頭子,並不是為了死去的那些人去報仇,只是這支隊伍,江無福拉起來已經花了四五年的時間,其中花的錢,江無福反正都是做的無本的買賣,只是其中的精力,讓江無福覺得心中的怨氣不少,對何立這個人,江無福自然是怨恨頗多的,眼見何立是中了自已的毒了,但江無福並沒有打算一下子就殺死何立,這樣就太便宜這小子了。
江無福拿出來繩子,把何立給綁了起來,看著已經“軟癱”在椅子上的何立,江無福露出一股陰森的笑容:“小兄弟,咱們來玩個遊戲吧,你已經中了我的紅松林的毒藥,這種毒發作的時候眼前會出現無數的幻象,而且還會伴隨著各種的幻聽,那是一種極致的享受,如此迴圈往復七次,你才會最終毒發身亡,而且這種毒無藥可救,怎麼樣,這可是我最厲害的一種毒藥了,老子對你可是真不錯吧。”江無福臉上盡是得意的笑容,何立眼見現在也差不多了,如今已經是江無福最狂妄的時候,現在該是自已出手的時候了。於是,何立直接運功用力,真氣爆發之間,直接就震斷了身上所有的束縛,然後就站了起來,剛才的一切萎靡不振的樣子,也是一掃而空。眼見何立居然是毫髮無傷,江無福瞬間變得氣急敗壞:“好小子,居然敢消遣老子,有種咱們大戰三百回合!”何立心裡輕蔑一笑,這傢伙是戲文看多了吧,還大戰三百回合,真正的高手,哪個不是在一招之間就定了勝負,還三百回合,他有哪個資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