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劍城的治安在一段時間的好轉後突然變壞了。
偷盜,搶劫,失蹤……一切比起從前,開始變本加厲。
城郊,一座豪華莊園內。
“父親!究竟是什麼讓您如此軟弱不作為?”身材高大的青年滿臉煩躁,頭上慄紅色的頭髮被他抓得凌亂。
“安靜點,查爾斯。”他對面是一名有著同樣髮色的中年男子,健碩高大到不像人類,看起來像是一名狂戰士的他比他兒子要冷靜多了。
“你這樣還像是一名貴族嗎?”烏卡伯爵拿起架子上的劍仔細擦拭,眼中古井無波。
“不,我不理解!”青年更加抓狂,“反而應該是我來問您!”
“您這樣還像是一名戰士嗎?”
烏卡伯爵呼吸輕微一窒,但很快又恢復正常,將劍入鞘,重新放回架子上。
“也罷,有些事我也該讓你知道了。”
“不過,你先將家規背一遍。”
提起家規,查爾斯終於變得嚴肅:“是!”
“心懷正義,不起貪慾之心;尊重女性,不起淫邪之念;寬容仁慈,不興不義之兵;愛護弱小,不欺傷病之人;敬畏自然,不毀鬱郁之林。知足克己,不窺不解之謎。”
“很好,這些年你一直遵守得很好。”烏卡伯爵欣慰點頭,然後說出了讓查爾斯顛覆三觀的事:
“可你要知道,以前的火劍家族沒有這些家規,只有一條家族格言。”
“為戰生,為勝死。”
烏卡伯爵目露精光,好像回憶起過往的榮耀,良久方才長嘆一聲。
“這也是我一直教導你成為一名戰士的原因。”
在這一刻查爾斯分明看到父親身體佝僂起來,好像一下老了十歲。他不由得遲疑起來,難道父親是有什麼苦衷?
可下一秒烏卡伯爵一句話就讓他徹底繃不住了。
“以前我覺得你應該能很好繼承我的一切,但現在我想並不適合了。”
“什麼!”
“整個阿卡德伯爵領,以及火劍家族將由你的弟弟菲斯繼承。”
查爾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的弟弟菲斯?
菲斯!那個軟弱無能的懦夫!
“為什麼!”他踉蹌倒退兩步。嘴裡喃喃自語,彷彿失去了靈魂。
自己從小就以成為這片土地的主人努力著,今天竟然失去了這一切的可能。
看著自己的兒子失魂落魄的樣子,烏卡伯爵眼中露出一絲不忍,“我這是在救你啊……”
“這片土地可以有一名鬥志昂揚的主人,卻不能有野心勃勃的領主。”
查爾斯眼中恢復了一些神采,問道:“為什麼?”
“她們來到這裡,是阿卡德的幸運,卻是好戰的火劍之不幸……”
……
“你走後,安穩生活也好,重新開闢家族也好,不要再回來了。”
“城裡的暴徒蹦躂不了多久的,他們就像積水裡的寄生蟲讓人討厭,但是太陽一出現,就都會變成地上的一抹灰。”
……
“長夜將至……”伊利絲跪坐在清幽的靜室之中,雙眼迷濛偶爾閃爍星光。
在後院的索菲亞目光陰沉,給一株綠蘿澆過水後,消失在了原地。
薇爾特這幾天都不怎麼出現在魔女之家,只是火劍城最近出現了一些“都市傳說”。
夜半哀嚎的積水,不斷自殘卻怎麼也死不掉的老鼠,樹樁上不斷移動的痛苦人臉,牆壁上被太陽曬得掙扎不斷的人形黑影……
聽得人那叫一個驚悚,不過出現最多的還是“死在花園的人”。
說是有毛賊入室盜竊,路過後院時被荊棘掛住,一夜沒人發現,失血死了。
而且這樣的事還不少,一夜能發現好幾起。
“前面那些且不說,後面那個很明顯是兇殺案吧……”白河吐槽。
是的,他已經到火劍城了,但是他這才想起沒有索菲亞的地址,自己根本找不到她。
剛好城門有人在講驚悚故事,就站住聽了一會。
“我們也是這麼認為的。”那個講故事的人表示贊同。
其他人見他停住,催促他繼續講吓去:“管那些幹嘛,繼續說說還有沒有其他的怪事。”
“哎,還真有!我跟你們說啊……”
白河感覺還挺有意思,但一旁的牛角蘿莉不樂意了:“一點也不好聽,吾等還是先去找索菲亞姐姐吧。”
“呃,好吧好吧。”白河沒辦法,他小時候跟奶奶農村趕集,最煩的就是遇到奶奶的熟人,一聊就是半小時。他覺得小赫爾應該也很煩,自己還是應該顧及一下她的感受。
這裡都是閒漢,應該每天都在,自己啥時候都可以過來。
他對著講故事的人打了個招呼:“老哥講得不錯,改天再來捧場。”
無錯書吧旁邊的小赫爾早就不耐煩了,拿小腳踢起他的小腿:“快點給吾走了,臭白河!”
白河無奈:“唉,好好好,都依你。”
“兩位要坐馬車嗎?”一名老實憨厚的中年人站了出來。
白河看向一副勞苦相的車伕,見他頭戴一頂破草帽,赤著個腳,上面全是泥土。
白河覺得他很不容易,雖然不知道該去哪,但還是打算照顧一下他的生意。
“好,可以送我們去好一點的旅館嗎?”
“可以可以。”有了生意車伕好像很高興,把眼看向小赫爾,稱讚道:“真是可愛的小姑娘,是先生您的女兒嗎?”
“……”槽點太多,白河不知道該怎麼吐槽。
“吾是他的妻子!”
這下輪到車伕不會說話了。
幼妻?外鄉人可真會玩……
不過嘛,嘿嘿……等會就歸我享用了!
就在這時,一個軟綿綿的聲音傳來:“不要上。”
白河轉過頭,見到了一名奇怪的女孩子。
看起來柔柔弱弱的,藍色頭髮,一臉三無表情,白河表示很萌。
只是她渾身被繃帶纏滿,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讓白河有些擔心她會不會隨時摔倒。
“你是在叫我們嗎?”白河指著自己,好奇問道。
“是……是的。”
“為什麼?”
“他,他想害你。”繃帶女孩子拉住白河,看起來有些擔心他上車。
白河能感覺到她的手在顫抖。
是害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