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期間,江嶼白只有在晚自習上出現,其餘時間就只能待在家裡當個……“兔子”。
李女士嚴格謹遵醫囑,骨折前期只讓吃清淡的,便頓頓都是蔬菜,滿眼皆是綠色。
他感覺再吃下去,臉都要變綠了……
這麼想著,張森宇的電話打了過來。
剛接通,對面就咋咋呼呼的開口:“喂,江嶼白,幹嘛呢?考完試了,一起出來嗨啊!”
“嗯,可以,”江嶼白懶洋洋的說:“去哪兒啊?”
“我們先去吃一頓,然後再決定去哪兒玩。”張森宇說:“要不……去吃海底撈吧!”
“這大夏天的……”江嶼白剛想吐槽,又想到了他差點變綠的臉,及時改口:“就很可以。”
張森宇:“……”
實在不知道為什麼“大夏天”就可以了……
“叫上白榆她,呃,她們吧”江嶼白差點嘴瓢漏個人,又解釋似的加上一句:“人多,熱鬧。”
張森宇毫不留情揭穿他:“行了,我不知道你?”陰陽怪氣的學舌,“還‘人多,熱鬧’。”
江嶼白扯唇一笑,不耐煩地開口:“滾”,然後又思索著囑咐他:“記得叫上沈如妍,要不然白榆不一定會出來。”
聽言,張森宇替沈如妍翻了個白眼。
半小時後,五人在一家海底撈飯店集合。
這家飯店在學校不遠處,深受學生們的喜愛,即使是週末,也有同學特地跑過來,甚至是從隔了幾公里的其他學校。
別問他們如何知道,並且準確辨認,因為他們親眼目睹了一場隔壁二中的離譜告白。
有多荒謬呢?
就好像傻大姐唱歌——離譜
八兩線織匹布——沒見過
三更半夜見太陽——離奇
更荒謬的是,還他媽的成!功!了!
簡直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只見男生長相帥氣,穿著一身黑,一頂鴨舌帽壓住了柔軟的短髮,露出一雙明亮的丹鳳眼,外眼角微微上挑,高挺的鼻樑像是拔地而起,不笑的時候整個人看起來又兇又冷。
他坐在一個女生的對面,從耳朵到脖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雙手交疊放在桌上,表情真誠,認真的說:“顧夕,我喜歡你,就像屎殼郎愛糞泥,蟲蟲愛山雞,磨盤愛家驢一樣。你……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嗎?”
無錯書吧旁邊坐著的五人:“……”
6,他還有臉緊張?
少年好比喻!
你小子要是不想談戀愛,大可不必這樣。
而他對面的女生好像失了智一樣,只是寵溺的笑著,彷彿什麼無理的要求都可以滿足他,然後奮不顧身的點……點頭?!
這告白都能答應?
這女生不是耳聾就是戀愛腦!!!
大廳裡,五人就坐在他們旁邊的桌子上,周圍人聲鼎沸,這段小插曲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卻被江嶼白他們聽了個一清二楚,並大為震撼。
張森宇看著那個男生,滿臉驚奇:“他好像是隔壁二中的陸子瀟,上學期期末全市統考的時候還考全市第二那個。”
周言:“那傳言說……他的語文不及格,看來是真的了?”
“啊——,上天不公啊!”張森宇哀嚎:“為什麼這樣都能有女朋友?世界上少我一個單身狗又能怎樣?”
江嶼白聞言嗤笑:“少了你,我們和狗還怎麼溝通?”
周言:“哈哈哈哈哈”
沈如妍:“哈哈哈哈哈哈哈”
張森宇:“……滾蛋,去死。”
只有他受傷的世界再一次達成了……
這時,沈如妍戳戳白榆,一臉驚訝:“哎,那個女生,不就是……”
白榆盯著女生那張熟悉的臉:“嗯”
江嶼白聽見了,轉頭看向白榆:“你認識?”
白榆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淡定地說:“嗯,小學同學,就是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我。”
她沒說的是,小時候經常被顧夕調戲,每回都能讓她面紅耳赤。
江嶼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不知道在琢磨什麼。
這時候,剛在一起的那對“情侶”早已離開,只留下了他們的傳說!
白榆:“你的手臂還疼嗎?”這話是對江嶼白說的。
江嶼白聽此,一掃前幾天的鬱悶,有些驚喜,卻還是故意皺眉,裝可憐:“有點兒。”
白*直女*榆並沒有太大的反應,畢竟這石膏也才打了兩天。
“服務員,”張森宇向忙的熱火朝天的服務員招手,喊道:“點菜!”
“好嘞,來啦!”
服務員拿著選單走過來:“鴛鴦鍋還是單鍋?”
白榆:“鴛鴦鍋吧!”
沈如妍一臉見了鬼的表情,狐疑地問:“你今天不能吃辣?”
不對啊,她的例假不是剛過去嗎?
“嗯,最近幾天上火。”白榆臉不紅,心不跳。
其他人沒有意見,有辣鍋就行,畢竟另四人都是無辣不歡。
直到點菜結束,江嶼白才發現白榆點了不少的蔬菜,基本每一種蔬菜都有一份,再結合白榆剛才的行為,他挑了挑眉,嘴角的弧度不自覺擴大,看向白榆的眼神柔的似乎要滴出水來。
他湊近白榆的耳邊,低聲說:“給我點的?”
白榆揉了揉有點癢的耳朵,也低聲回:“嗯,你只能吃清淡的。”
“呵,”江嶼白莞爾而笑:“遵命!謝謝白榆同學關心。”最後兩個字咬地尤其重,尾音拉長,聲音清冽又好聽,像甘泉一樣流入她的五臟六腑。
白榆面無表情:“不用謝,我們是朋友,應該的。”
江嶼白:“……”
菜上的很快,沈如妍他們三個人早就開始了搶奪大戰,而另一邊場面卻十分和諧。
江嶼白沒想到出來吃海底撈也沒能逃過吃菜的命運,但……這裡的蔬菜不一樣,只是看著,他都覺得心情愉悅。
白榆在旁邊像個松鼠一樣,安靜的啃著青菜,卻漸漸意識到哪裡不對。
江嶼白的手總是時不時的出現在她的眼前,吸引她的注意。
而白榆總是會不自覺地將目光放上去。
比如:他偷偷用沒受傷的左手,從辣鍋裡夾出一塊兒肉,放到她面前,在那兒倒騰半天,也捨不得離開,手好像握不住似的,一直轉動筷子,還善解人意的說:“吃吧,他們不知道。”
白榆的眼球只能盯著他纖細修長的手指。
再比如:他拿起白榆面前剛空的茶杯,倒上水之後,慢吞吞舉到她眼前,然後慢悠悠轉上一週,手指還時不時摩擦一下外壁。
整個過程好像在拍高階廣告,就連這個茶杯,瞬間讓白榆感覺,她高攀不起了。
白榆咽咽口水,後知後覺的懷疑,江嶼白他……是不是在故意的?怎麼還擦邊呢?
隨後立即搖搖頭,及時把這個危險的想法甩出去。
很明顯,江嶼白的確是故意的,早在和白榆一起上晚自習的時候,就發現,她似乎……對他的手很感興趣。
因為白榆總是不自覺的,將目光放到上面,有時候甚至還會偷瞄。
這個發現讓他哭笑不得,想不到有一天,他會想盡辦法,用這副皮囊勾引人。
雖這麼想,但心裡的滿足感,卻是壓都壓不住。
只是因為,身上有一個東西可以讓她喜歡,這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