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嶼白在“河陽橋”停留一週之後離開,兩人又回到“異地戀”的狀態,雖然只相隔了不到十公里,但碰不得摸不著的感覺還是很難受。
七月十五號這天是江嶼白的生日,他一大早就收到來自四面八方的祝賀資訊,有親朋好友,有從小學到高中的同學,也有公司同事,一上午手機就沒消停過。
李伊靜和江澤源更是在零點時準時給他發來“生日祝福”。
李伊靜:【兒子,生日快樂啊!】
李伊靜:【這是我和你爸爸給你的生日禮物。】
江嶼白握著手機等了一會兒,就見對面發過來兩張照片。
是他們夫妻站在海邊依偎著曬太陽的照片,女人笑容甜美看著鏡頭,男人站在她旁邊,目光極盡溫柔地看著自己的妻子,好一對兒恩愛夫妻。
江嶼白:【?】
這什麼意思?發錯了?
李伊靜:【對於這樣的好日子,我們決定出去旅遊一段時間。】
江澤源:【嗯,沒錯。】
江嶼白:【……】
他頗有些哭笑不得,哪有別人過生日,獎勵自己禮物的?
江嶼白:【所以,你們送我的生日禮物是讓你們自己去旅遊?】
李伊靜剛開始還有點兒心虛:【是這樣……,也,也沒錯。】
江澤源:【你的生日,是你媽的受難日,理應如此。】
李伊靜瞬間理直氣壯了:【對啊,就是這樣,你有意見?】
江嶼白:【……】
江嶼白:【不敢有意見。】
李伊靜:【哈哈哈哈哈,反正你有榆榆陪著,好像也不需要我們的禮物。】
江嶼白一想也是,也就沒執著這些,開始幻想阿榆會給自己怎樣過生日,或者送一個什麼禮物呢?
越想越興奮,沒有絲毫睡意,終於等到天明,江嶼白時時刻刻抱著手機,生怕會錯過白榆的一條資訊。
可是……,一天就快過去。
就連中國聯通都象徵性的發過來一個簡訊。
偌大的別墅,只有江嶼白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懷裡的魚魚伸著懶腰,他耐心地將所有人的簡訊看了一遍又一遍,就是不見那個他最想看見的人。
最後,才不得不承認事實,阿榆可能真的不記得自己的生日,他仰天長嘆,看著空蕩蕩的房子,突然感到一絲委屈和孤獨,這一刻甚至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慘的人。
江嶼白還是忍不住主動給白榆撥了個電話過去,誰知,對方不僅沒有接通還給掛了,果斷且無情。
下一秒,白榆的資訊如約而至,只有四個字:【有事,稍等。】
江嶼白:“……”
他將手機扔在旁邊,自己靠在柔軟的沙發上,仰頭望著天花板,可又覺得上面的燈太刺眼了,就將手背搭在眼睛上。
“魚魚”坐在他腿上,察覺到主人越來越低氣壓,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的它,疑惑地衝其“喵喵”叫了兩聲。
江嶼白用另一隻手敷衍地為它順順毛,心中卻止不住地難過。
那個女人太過分了!
哎——,算了,阿榆可能連自己的生日都不知道。
就在他瘋狂為白榆開脫的時候,門出乎意料地開啟。
能順利開門的,除了江嶼白自己,就是李伊靜和江澤源,可他們現在還在海邊,那就只能是上次他哄騙著將自己指紋錄進去的阿榆了。
江嶼白立馬驚喜抬頭望去,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那個身影時,頗有些不敢置信,以為自己再一次出現了幻覺。
白榆走進來的時候還有些喘,顯然是跑過來的,她看著江嶼白難得傻傻的樣子,“噗嗤”一聲笑出來,說:“怎麼?不歡迎我?”
江嶼白被白榆的笑聲喚醒,他內心狂喜,“騰”地一下站起來,反倒將昏昏欲睡的魚魚嚇了一跳,以為天塌了,飛奔著離開。
江嶼白顧不上它,腳步飛快地朝白榆走去,雙臂展開,一把擁她入懷,甚至興奮的將其抱起來轉了一圈。
無錯書吧白榆額頭帶著細汗,摟著他的脖子,眉目舒展。
幸好趕上了……
江嶼白將她放下,眼尾微微蘊出一點紅色,埋在她頸側,悶悶道:“我以為你忘了。”
聲音透著濃濃的委屈,彆扭地控訴著白榆一天的不聞不問。
白榆忍不住勾唇,捧著他的臉仔細觀察,說:“你要哭了嗎?”
江嶼白看著她眼中隱隱的期待和興奮,惱怒地張嘴咬上的唇,冷酷道:“沒有。”
“好吧,”白榆憋笑,心中卻不免有些失落,“我怎麼會忘記你的生日。”
“生日快樂,老公。”白榆紅著臉,小聲在江嶼白耳邊囁嚅道。
江嶼白猛地聽見這個稱呼,一時沒緩過來,隨後眼角豁然如春風拂過,心漏跳了半拍。
“有你在,我才快樂。”
他逮著機會就對白榆說情話,直白又浪漫,好像讓她時時刻刻都要知道自己濃重而深沉的愛意。
江嶼白一直如此,從來都不羞於表達,也從來都不在乎自己是主動以及付出的那一方,自身的溫暖大方地任白榆予取予求,用強烈的攻勢將她一點點攻破,用行動來讓她漸漸明白,自己也有被愛的權力。
……
江嶼白看著她額頭上未消的汗,問道:“你為什麼會這麼晚才到?”
說起這個,白榆明顯氣憤起來,滔滔不絕地和他吐槽道:“我本來上午就坐車過來了,可我運氣不太好,今天開車的看起來好像剛成年,特別不靠譜,在半途中要麼將車開溝裡了,要麼就是拋錨了。之後我就一直等著那些人修,所以現在才到。”
“這個時間不太好打車,你給我打電話那時候,我正在過來的路上。”
“跑過來的?”
“嗯。”
江嶼白忽而笑了,捏捏她的鼻子說:“真是個傻子,不知道讓我去接你?”
“我想給你個驚喜。”
“嗯,是挺驚喜的。”
白榆突然神神秘秘地說:“你把眼睛閉上!”
江嶼白知道她要幹什麼,配合得將眼睛閉起來。
突然感覺白榆擺弄起了自己的手腕,他心中有預感,乖乖地沒有動。
“好了。”
江嶼白緩緩睜開眼,再一次看到那個熟悉的手鍊時,有些恍惚,好像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個夜晚,放學的路上,阿榆為了哄他,將親手做的紅色手鍊戴在自己手上,記得上面還有兩人的名字——榆白。
當時的她青澀又稚嫩,說:“你的手這麼好看,缺一條手鍊。”
可這次好像又有些不同。
“榆你一生……”
“嗯,我的是嶼你一生。”
白榆雙眸如星般閃爍,伸出手腕上戴著的和他一模一樣的手鍊。
“以前送過你一次,但我知道你是不是還留著,所以想著乾脆再做一個,這次我們兩個都有,就和……”白榆組織著自己的語言,“情侶裝一樣吧!”
江嶼白現在被她感動得一塌糊塗,心都軟成一團,眼眸溼潤,又像要哭的樣子。
“還留著,你給我的東西,我一直都留著。只是看病時怕沾上醫院的味道,就收起來了。”江嶼白細細解釋著。
白榆抱住他,點頭:“好,我知道了。謝謝你如此珍視它。”
江嶼白輕嘆一聲:“是我謝謝你才對。”
謝謝你在最無可奈何的時候願意接納我。
謝謝你在最脆弱的時候願意信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