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嘶......”
領頭聽見聲響,慢慢睜開眼睛,他的意識逐漸回籠。眼前的畫面漸漸清晰。
當他看清眼前的東西時,他的瞳孔猛的一縮。他清晰的感受到那條蛇的鱗片在他的脖子上摩擦著。
那條蛇微微歪著頭盯著面前的人,那眼神似在打量著如何將對方吞之入腹。
“啊……”
他本能的想叫出聲來,卻剛張開嘴就被個東西堵住了嘴。
“喂,我勸你最好不要去咬,那上面有毒”
青年戲謔的聲音在他面前響起,讓他剛想咬下去的動作一頓。他慢慢抬頭看向對方。
灰髮青年雙手抱著胸,高傲的俯視著對方。
白棲瑞站在榲尼斯身後,滿臉幽怨的盯著對方,還時不時揉著自己痠痛的腰間。
那條蛇慢慢圈住領頭的脖頸,一圈一圈的收緊,但卻不至於讓對方窒息。
領頭的帽簷早已被掀開,他那雙狹小的眸子中透露出陰險。
榲尼斯轉身從一旁拿起一根木棍,正好看到白棲瑞那幽怨的眼神,但當他完全對上對方的視線時,那幽怨的表情又變成討好的笑容。
“嘿嘿,怎麼了”
榲尼斯看了她一眼,便轉回身。
白棲瑞也暗地裡翻了個白眼。
“喂,是你指使那個婦人殺人的?”
那領頭嘴裡的黑霧散開,漸漸消失在空氣中。
他不屑的看著對方,挑釁的開口。
“我憑什麼告訴你?一隻螻蟻還想知道內部事情?痴心妄想”
榲尼斯沉了臉色,提交起手中的棍子,將要一棍子揮下去。
榲裴桎上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示意對方稍安勿躁。
榲尼斯不甘心的將手中舉起的棍子放下,退後幾步,陰沉的看著坐在地上的那人。
榲裴桎將一旁的木椅拖到對方面前,緩緩坐下。
“兄弟,別這麼緊張啊,不如我們來好好聊聊?”
那領頭眼中透露著警惕,半仰著頭,打量著面前的青年。
銀髮青年懶散的翹著二郎腿,那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手腕突出的關節。
“就這樣吧,不如來聊聊你為什麼會信仰明菲拉斯特文吧”
榲裴桎淡漠的俯視著對方。
那領頭不屑的回視著對方,挑釁的開口。
“呵,明菲拉斯特文大人可是無比偉大的,我信仰衪不需要任何理由,我的生命都是衪創造的。”
領頭的是想起什麼,補了一句。
“但不知道你們這群螻蟻怎麼想的,怎麼能不信仰明菲拉斯特文大人?真不知道腦子扔哪裡去了。”
那領頭的明明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卻還是要這樣開口,挑釁意味十足。
不知是死亡前的掙扎,還是已經活膩了?
銀髮青年也不惱,只是輕輕笑了笑。
“珈裡特·明斯,你是真的是信仰聖神嗎?你真的瞭解你所信仰的聖神嗎?”
榲裴桎在“聖神”兩字加重了語氣,彷彿是在提醒對方什麼。
珈裡特·明斯愣了愣,但又很快的反應過來。
“呵呵,我怎麼可能會不瞭解自己所信仰的神明?我可是最瞭解祂的,用得著你這個螻蟻提醒?”
銀髮青年臉上的笑容不變。但是他身後的榲尼斯默默握緊拳頭,憤怒的盯著珈裡特。
“那你為何要讓那個人來刺殺別人?你不是說你最瞭解你所信仰的聖神嗎?如果我沒記錯,聖神可是最討厭殺生的人。”
榲裴桎頓了頓,又繼續開口道。
“而且,明日可是聖神的認準儀式啊。你怎麼能犯這麼低階的錯誤?”
榲裴桎語氣諷刺,不屑的俯視著對方。
珈裡特皺了皺眉。
“那又怎樣?我信仰衪!我難道就不能用自己的方式來表達我的敬重嗎?”
榲裴桎好笑的開口。
“我可回答不起,你得問你的神明。”
“衪給了我一切,就連我的生命,也是因衪而誕生的,我珍惜,敬仰,敬重,他給我的一切!就算我淪落乞丐,也是祂所給我的恩賜!是我心甘情願的!”
“既然你如此珍惜,敬仰,敬重,那你為何還要讓那個人來刺殺我們?而且這件事情還是提前商量好的。這樣子會威脅到你所信仰的明神的地位。”
“如果說公爵府的人死在去往聖菲殿的路上,那麼世上的人會怎麼想?你的同胞會怎麼想?你所信仰的神明會怎麼想?”
榲裴桎好笑的反駁了他那可笑的話語。珈裡特那激動的表情和那著急證明自己的言辭讓他覺得格外可笑。
“而且,你這樣子做,可能會威脅到你自己的身份地位,你竟然如此珍惜,敬仰,敬重衪所賜給你的一切,為什麼要親手改變他呢?”
榲裴桎輕輕笑了笑。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今日才被提拔為長老之一吧?這麼年輕就成為七位長老之一,為什麼改變呢?嫌棄衪所恩賜給你的東西?”
珈裡特慌了神。
如今,慌張與憤怒交雜著,兩種相斥的感情控制著他的神經,讓他沒有多餘的理智來思考。
“你為什麼要殺我們呢?這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價值,反而還會威脅到自己。”
“你懂什麼!我選擇他們,讓他們死在我們的手下,那是他們的榮幸!”
“榮幸?你難道不覺得自己玷汙了這兩個字嗎?”
“他們能成為衪的祭品,那是他們萬輩子才求過來的福,是他們的榮幸!為神明大人奉獻,那是他們該做的!”
榲裴桎看著他那張面目扭曲的臉,心裡生出一股嫌棄。他已經不想再面對這張醜臉了。
但是沒有辦法,他永罰的 CD還沒好,在S級副本中,永罰的CD時間為整整12個小時。
那個主系統說好點是把他的永罰使用權還回來,說差點還不是不讓他用。
按照珈裡特剛才說出的那些資訊與反應,他已經對這件事情有了些頭緒。
“如果我記得沒錯,在認準儀式之前,殺人當作祭品,這應該是邪神才所需要的吧。”
珈裡特舔了舔乾燥的嘴唇,瞪著前者。
“那又怎樣?跟你有什麼關係?”
榲裴桎還是那副懶散樣子,但是他在對方憤怒的時候還添了一把火。
“你只不過是一個偽信徒罷了,你還要演到什麼時候?你根本就不懂聖神。”
但是珈裡特聽到聖神兩字時,剛準備爆發的怒火卻突然被平息。
榲裴桎勾了勾唇,對方的反應正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已經猜到了個大概。
他那黑色羊毛氈大衣的翻領上,那朵銀色的玫瑰反射著它特有的微光。
“那又怎樣?難道你懂嗎?”
珈裡特嘲諷的看著對方。
“那個‘復活’的孩童到底是怎麼回事?”
榲裴桎託著腮,別有興致的看著前者。
“行啊,你過來呀,我告訴你。”
珈裡特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榲裴桎歪了歪頭,臉上的笑容還是不變,他慢慢起身,走向珈裡特。他自然看出了對方不懷好意的笑容,但那又怎樣呢?
珈裡特慢慢將捆住自己手腕的繩子取下來,他從背在身後的袖腕裡拿出一把精巧的小刀。
他一步步看著對方靠近,眼見計謀即將得逞,笑意再也掩蓋不住,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榲裴桎還無比貼心的蹲下,他笑眯眯的看著對方。
珈裡特見狀,馬上衝上去,那把精巧的小刀抵上榲裴桎白皙的脖頸。
但榲裴桎並不慌,還是那副悠閒自得的樣子。
榲尼斯皺了皺眉,卻也並沒有衝上前去。
珈裡特情緒激動,現在狀態並不是很好。
“放我出去,不然我殺了他。”
珈裡特握著小刀的力度加大,死死抵住對方的脖頸,劃出一道血痕。
榲裴桎本來還想玩玩的,但是這劃出的血痕很明顯惹怒了他,雖然他的傷口會很快癒合,不會留下任何疤痕,但他心裡就是不爽。
銀髮青年微皺著眉,剛想抓住對方的手臂,給他來個過肩摔。
但是珈裡特看見他那快速癒合的傷口,明顯愣了一下,他看著刀上的血和脖頸上快速癒合的傷口。
“你…你…”
他的語氣帶著不可置信,他手中的小刀掉落,他跪下來拼命磕頭求饒。
“對不起,對不起,我無意間冒犯了您,請您原諒我,求您了,我一時鬼迷心竅,請您原諒我”
榲裴桎被他這些操作弄得有些懵。
珈裡特微微抬頭,看見對方皺的越來越深的眉頭。他一把抓起一旁的小刀,刺入自己的脖頸。
“還請您原諒我,我願以生命作為歉禮,請您原諒我。”
那把精巧的小刀刺入他的脖頸,血液噴湧而出,他癱倒在地,血液慢慢流出,浸染了地板。
榲裴桎看著倒在地下的屍體,抽了抽嘴角,十分無語。
“好傢伙,這就死了?”
白棲瑞看著那倒在地上的屍體,一臉懵,她的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在慢慢消化剛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