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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前任聖女

那正是鄧夏當初給他的那顆珠子。

鄧夏說過,遇見胡羌便展示,見魏蜀國人便收起。

白梔並不認識這個,她接過後端詳了會兒問:“這是什麼東西?”

聞政如實回答:“我師父送的,你可以試一試。”

“能教出你這麼厲害的人,你師父一定不簡單。”白梔走出馬車,狂風把她的裙襬吹的飛舞。

白梔喊道:“陳長老,你認識這個嗎?”

被叫做陳長老的人迅速趕來,看到白梔手中的小黑球之後,頓時面露驚駭之色,忙問道:“您從哪裡來的?”

白梔還是頭回見他這麼緊張,便疑惑問道:“這東西很關鍵嗎?”

陳長老猶豫了下,然後附耳說明了些事情,白梔也露出了同樣的驚駭表情。

陳長老拿過小黑球離去,白梔鑽回車廂。

“那是個什麼東西啊?”聞政被他們這一出整得頗為好奇。

關於鄧夏,聞政對她瞭解很少,只知道她只是看起來人畜無害,且性格上有些孩子氣,但她一點都不簡單,心思極為靈敏,而且還有些不易被察覺到的神秘。

白梔看向他,眸中同樣充滿了好奇。

她不由得在心中發出疑問:他到底是個什麼人?

“等過了再說。”白梔忽然感覺自己盯他盯的有點久了,連忙看向窗外,雙頰有些發熱。

很快,遠方的黃土之間馬蹄聲大作,但馬車未停。

隨著胡羌部落的映入眼簾,無數位騎在馬上的蠻族也將馬車包圍了聞政聽不懂他們說話,只知道他們應該心情很不好。

聞政小聲道:“奇怪,人怎麼會這麼多?”

白梔也道:“是啊,平時來講根本不會有這麼多的人,聽說是被中原打到這來的殘軍,但……”

聞政接話道:“但他們太規整了,沒有殘軍該有的破敗模樣。”

聞政猶記,陳玉樓首次扮女裝的那一天夜裡,娘子軍成員在面對多倍於自己的潰敗者時,輕而易舉的就可以追殺。

因為這些人潰敗了,是完全沒有戰鬥力的。

可他們看到的敗軍,看樣子只是撤退一下而已。

馬賊越聚越多,隱約已經過萬。

就算是聞政的巔峰水準,面對這樣規模的軍隊,硬剛的話也只有被踩成肉泥的結局。

隨著陳長老亮出那小黑球,蠻族們瞬間就讓開了路,極有默契。

陳長老將小黑球歸還,白梔又恭敬的還給聞政。

他們交接時的那份凝重與敬意,簡直就像是在交接什麼拿生命換來的絕密情報一樣。

聞政則隨意多了,往口袋裡一扔,完全不怕它掉。

畢竟對他來說,這玩意就只是個小破球。

就是這個小破球,讓他們在蠻族部落中橫行無忌,有馬賊策馬為他們開路。

隨著蠻族的部落漸漸遙遠,聞政問道:“現在可以跟我說了吧。”

白梔微微一笑,對聞政多了許多的欽佩,道:“好啊。”

“這個東西叫做黑曜珠,有一對,是前代魔宗聖女所有的,那位聖女可以沐光而生,北方蠻族共見,無不奉之為神。”

“論起來,如果她還在,那麼聖女之位絕對輪不到我的。”

“只不過她在某一天失蹤了,再也不見蹤影,包括黑曜珠也不見了。”

“沒想到啊,你居然是她的徒弟,怪不得你可以輕易殺死李通。”

輕易二字讓聞政很不爽,但他現在沒工夫計較這些了。

他更震驚於鄧夏的身份。

這麼個開朗活潑的小丫頭,竟然是魔宗聖女?

聞政看看白梔,忽然覺得這倆人的性格真有點像,都有些天真無邪的孩子氣,而且身為蠻人,天天風吹日曬的面板還如此白嫩。

這麼一想,也就全通了。

為什麼鄧夏是沒有國籍的,為什麼在那個瞎眼老頭死後,禍鬥功六七層會在鄧夏那裡,且鄧夏一點都不反對他入魔。

因為她是魔宗的聖女!

不過論叛逃的原因,聞政就真的不知道了,回頭可以去問問。

聞政道:“真沒想到,她身份居然這麼嚇人。”

白梔好奇道:“你眼裡的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聞政想了想後回答道:“貪吃,愛笑,平時沒什麼架子,偶爾喜歡逗人開心,不得不說,她是真的討人喜歡 哪怕是脾氣再古怪的人,也都不會對她產生惡感。”

白梔聞言,神色有些暗淡,“這麼說你更喜歡她?”

聞政忙解釋道:“額……我說的喜歡不是那種喜歡,是那種喜歡……總之你懂的!”

聞政主要是怕她誤會些什麼。

拜託,那可是師父啊,一天是師徒一輩子不會改,怎麼可以讓別人誤會他們之間的關係?

“嗯……”白梔努力的瞭解了一下,才道:“應該是我理解的那樣,我大概懂了。”

聞政這才鬆了一口氣,他全程都沒注意到白梔情緒不對。

馬車車輪滾滾向前,一路見許多散落馬賊向著大差不差的方向奔走,看樣子是撤退,但實際上十分有序。

聞政看他們是空手而歸,感覺很違反常理。

空手而歸只可能是被打退的,作為沒有建制的賊,被打退居然可以只退不潰。

不過聞政暫時懶得想這麼多了。

“馬上就是西蜀邊境了,可以停下來歇一歇。”前面馬車的陳長老傳音至他們這裡。

“終於到了。”白梔鬆了口氣,她其實一直都很緊張,畢竟這一次的隴右之行,怎麼看怎麼有些詭異。

聞政不言語。

西蜀對魔宗和蠻族的態度,一直都是把他們當做普通的勢力來看待,平日裡多有交流,這些人平常根本不害怕西蜀。

到了夜晚,終至西蜀邊境。

但與此前不同的是,這一次西蜀的邊境竟然堆起了大軍。

這些軍隊把路堵住了,他們無法通行,不得不勒馬。

雙方的氣氛很是微妙,一時間呼吸都透著緊張。

唯獨聞政那叫一個放鬆,安靜的閉目養神。

白梔不由得對他有些敬佩:好生鎮定,大軍在前就跟回自己家了一樣。

她哪裡知道,這裡真是聞政家。

蜀軍中,有一頗有英姿的小將單獨策馬而來,道:“你們之中有一人,我要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