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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夜半怪聲

齊玄明和杜衡聽著黃三緩緩講完此事後都是面露驚容,只不過在杜衡的眼中,更多的則是興奮。

“鬼桃花,倒是不常見。”

杜衡坐在小板凳上玩弄著一個小紙人,饒有興致的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齊玄明,他心裡也想看一下齊玄明究竟有幾分本事。

站在櫃檯後負手而立的齊玄明眼神飄忽,似乎是在追憶著什麼。他微微抬頭出神的望著門外,沉吟了好一會兒後才道:“我師父曾給我講過,在本草綱目拾遺珠蘭裡有個故事。”

“講的是以前在鍾南山上有個老道士,道法高深且善心地善良,方圓百里名聲極好。說是有一天,一個女人帶著家人上了山求他救命。原來那女人竟然被一個狐妖迷住“夢交”,夜夜來女人家中,又在夢中和她交合。”

“老道士教她家人把珠蘭根搗爛放在床邊,等那狐妖再來行汙穢之事時,趁它不注意時把珠蘭根抹在它身上。後來那家人趁著狐妖再來時,果斷在它身上抹上了珠蘭根粉。隨後只見大狐狸慘叫一聲後破窗而逃。第二天那家人放出幾條家犬,竟然在野外發現了那隻狐妖的死屍。”

一旁坐著的杜衡暗自點了點頭,雖然他沒聽過這個故事,但是他也聽過類似的事件。

“嘿,原江西中醫學院傅教授,聽說過吧?”他嬉笑一聲,看了一眼齊玄明。

聽到杜衡的聲音,黃三和齊玄明盡皆轉頭看向了他。尤其是黃三,更是大張著嘴巴:“他可是個名人啊。”

70年代,江西中醫學院的傅教授可是一個有名氣的人物。

“他前幾年就曾遇見一件這種事情,他有一位患者,是一個石匠的老婆。據那患者本人講,她在十八歲的時候,曾經有天夜裡夢見一個俊美少年,那人自稱比她大幾百歲,因跟她有宿世姻緣,就要與她在夢中交合。齊哥,這事兒你聽過吧?”

齊玄明聞言點了點頭,這事兒他也是聽說過的,但是知道的並不是很詳細。

“聽說那患者一直處於似夢似醒的狀態,夢裡也不敢推辭,竟然在夢裡和那男鬼舉行了婚禮。”

“從那以後,那個男鬼每夜必來,天天夜裡入夢和她交合,天亮就走。而這女的在那男鬼走後天一亮就恢復了正常。當時正值那十年,家裡也沒辦法,她父母雖然擔心但也沒有其他辦法,於是只能給她找個物件讓她嫁人了,想借此沖走那男鬼。”

“說來很詭異,婚禮當天晚上,那女人和她丈夫要親近行房之時,那女的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又抓又罵的,讓丈夫不能近身,嘴裡還在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而一到了白天這人又一切正常了!可是一到晚上這女的則開始在床上進入那種魅境,而且呻吟聲不斷,身體也時不時抽搐。”

頓了頓,杜衡喝了口水又繼續道:“那男的一看這也不行啊,聽說江西醫科大學遷來吉安,就來求醫。一開始在門診科治療,後來轉到精神科治療。無論打針吃藥,都沒有作用。”

“當時傅教授在精神科任職,護士就問傅教授有什麼好辦法嗎?傅教授看一切醫療都沒效果,他就說古書裡有記載這類的病,可以試一試。然後他告訴護士,入夜之前假裝給女患者看病,讓護士偷偷拿珠蘭根塞到那患者的下體中,不告訴她實情,如她要問就說給她治療病。隨後又按照醫書記載給女患者開了一副中藥,讓那護士給她服下。正好醫院中還有珠蘭,護士就拿來把根洗淨搗碎,用紗布包住,塞進女患者下體中。然後告訴她是用來治療婦科病的藥物。”

“沒曾想第二天那女患者一覺醒來就精神恍惚的說,昨天晚上那個男鬼又來找她,但是剛脫了她的衣服瞬間面色大變,還怒罵她心腸惡毒,竟然想害自已,隨後竟然化作一隻恐怖的厲鬼消失了。從那以後,傅教授的名聲就更響亮了。依我看,那傅教授也是歪打正著。”

杜衡的一番話說完,黃三眼睛放光,饒有興致的第一次仔細打量起來眼前這個年輕人。

“這位是我…朋友,東北出馬弟子,杜衡。”

聽到齊玄明的介紹,黃三嘿嘿一笑豎起了大拇指恭維道:“不光齊兄弟有本事,就連齊兄弟的朋友也都是人中龍鳳,不知道這活齊兄弟有沒有興趣?”

鬼桃花…

齊玄明的身形隱匿在櫃檯後面,他的臉上面無表情,但是腦海之中卻在快速思考。他還沒親自處理過陰桃花,但是最近手頭的確比較緊張,一番衡量得失後,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那就太好了,齊老弟,她的住址在舊場街8號,你看什麼時候有空?”

黃三見齊玄明答應下來,興奮的搓了搓手,這意味著他又可以空手套白狼進賬一筆。

“明天吧,我今天剛回來,打算收拾一下,而且還要把我這位朋友安頓好。”

正說著,齊玄明便轉身掀開了櫃檯後的簾子,那簾子後面竟然還有一間不小的房間,其中正擺放著一張彈簧床和一些生活物品。

黃三見狀識趣的道了個別後就離開了鋪子,而杜衡則是站起身打著哈欠。

“齊哥,那真得麻煩你了哈哈。”

齊玄明卻擺了擺手:“沒事,剛好我一個人也無聊,你在這兒還能有個閒聊的不是?”

聞言杜衡嘿嘿一笑後便不再多說,也是起身走到了櫃檯後的小房間內幫著齊玄明開始收拾起來。

本就是從店鋪內隔出來的房間,其中的空間不大不小而且並不怎麼髒亂,所以很快兩個人便收拾的乾乾淨淨。在齊玄明的床邊是另一張彈簧床,正是他給杜衡準備的床鋪。

鋪子外面已是天色昏暗,兩人舟車勞頓,只是匆匆吃了一些東西洗漱完畢後又聊了一會天,便紛紛倒頭沉沉睡去。

午夜,子時。

遠在二十里外的張蕊此刻正在自已租的房間內緊閉著雙眼,在她的額頭上盡是冷汗。她整個人裹在被子裡,身體在止不住的顫抖,像是正經歷著什麼恐怖的事情一般。

“別...別過來,別!不要!”

張蕊不停的抖動著身子大口喘息著,緊閉著的眼皮在劇烈的跳動卻無法睜開一絲。黑暗中,只見她整個人突然站立而起,緊接著一躍而起猛然跳到地上,整個身體扭曲成了一個詭異的姿勢。她烏黑茂密的長髮散落在胸前,蒼白的面龐上雙眼緊閉眉頭緊鎖,但是嘴角卻掛著一種意味難明的笑容!

窗外的月光照耀在她扭曲著的身體和詭異的面龐上,幾縷黑煙嫋嫋從屋子角落處緩緩升起,在空中形成一個模糊不堪的鬼影,竟然也隨著張蕊的身體而在扭動著身形!

咚...咚...咚咚咚咚咚。

黃泉路。

店鋪外昏黃的路燈照耀進陰暗的房間中,搖曳著的幽光在牆上倒映出陣陣模糊不堪的黑影,猶如隱匿在黑暗中蠕動著身軀的某種怪物一般,緊緊的貼在牆壁上準備擇人而噬。

寂靜的深夜,本來就不算大的房間裡,突然不知從哪傳來幾聲沉悶的奇異聲響。那聲音細小甚微,不注意聽的話卻是壓根不會注意到。可就是這細小的聲音,在它響起的一剎那,一雙眼眸卻猛得在黑暗中睜開來。

在那聲音響起的一瞬間,齊玄明就睜開了雙眼,在他睜開眼的一瞬間,一股難以言說的恐懼感猶如潮水般灌滿了他的整個心頭,以至於讓他一剎那間便清醒了過來。

因為那聲音,就像是樓上有小孩子在彈玻璃球一樣,若有若無卻又讓人聽的清清楚楚。可是,齊玄明這間店鋪,沒有二樓!

樓上什麼都沒有...哪裡傳的聲音?

此時的齊玄明額頭上青筋暴起,他的鼻子微微聳動,一股腥臭的味道瞬間便充滿了他的鼻腔,一股反胃感剎那間湧上胸口。

是...血的味道?

突如其來的異變令他頭皮發麻,可這時他才突然想起來旁邊還有一個杜衡!齊玄明連忙轉頭看向一邊,只見杜衡正蓋著被子呼呼大睡,絲毫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滴答...滴答...

齊玄明剛轉過頭的一瞬間,在他耳邊卻突然傳來了幾聲滴答聲,他此刻精神緊繃,滴答聲響起的剎那他便直接坐起了身子。可沒曾想他這一起身,只感覺自已的側臉和後腦溼漉漉的。

他猛然回頭看去,只見他床上原本應該是枕頭的地方,現在竟然變成了一大塊碎肉!不,準確的來說,是碎屍!因為齊玄明看的清楚,在陰冷的月光下,一雙帶著黏稠鮮血的手臂被摺疊起來放在了他的床上,而他,竟然是一直枕著那雙殘肢睡的!

怪不得房間裡有一股腥臭的血腥味!也怪不得會有滴答的水滴聲!那聲音不是樓上傳來的,而是那雙殘肢手臂滴落的血液輕輕落在了齊玄明床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