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浮在空中的無頭屍體被白色的光澤吞噬的越來越快,最後只留下了一個東西,掉在了地上。
兩團灰色的霧狀靈魂,像是脫離了某種束縛,分別回到了兩人體內。
灰色物體回到身體裡面的一瞬間,沒有任何不適,本來就是自身靈魂的一部分,靈魂迴歸蘇長安感覺自己的靈魂強度似乎要比之前強度高那麼一些。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蘇長安甩了甩手,手中的長刀自行消散,又看了一眼滾落在一旁的詭異頭顱,頭顱已經沒有任何氣息波動,只是也沒有隨之消散,安靜的躺在那裡。
一旁的男人昏迷著,應該是剛剛被抽走了靈魂,蘇長安上前檢查了一番,人還有呼吸,不知道能不能再次醒過來?
這時候蘇長安注意到了詭異身軀燃盡後掉落的東西,他沒有立刻撿起來,而是蹲下身子,看著這個掉落的東西,這個黑不溜秋的長方塊,並不厚,
看著像是...一本書?
只是表面沒有任何字跡,也沒有任何圖案,只是單純的黑色。
【物品:未命名 (世界意志的贈予。)】
【注:宿主是這方世界第一個滅殺詭異之人,這本書是這方世界意志對您的友好贈予。】
系統面板載入中...
面板檢索完畢...
是否檢視
系統的藍色字型在蘇長安面前彈出,他知道這本書已經非同小可,能讓系統主動彈出來,絕對是意想不到的好東西!
檢視面板
眼前彈出幾條藍色資訊,首先映入眼簾的第一條就是:
【恭喜宿主首次擊殺精神系特殊詭異,獲得人物面板推進度加10%!】
【獲得系統專屬空間收錄,可存放物品!】
存放東西?
好傢伙,這服務都安排上了!
【恭喜宿主獲得專屬技能——探查。】
【宿主:蘇長安】
【角色面板:超·婆娑之罪(進展度20%)】
【種族:人類】
【物品:武道之書】
【專屬技能:探查。】
【垂釣了月亮的智者啊!不屬於時空中的偉大生靈,您吟唱著月魄之歌,月亮是你忠實的信徒!】
【恭喜宿主人物面板推進度方式已開啟,需要尋找面板人物角色本源,本源分散在大地各處,每獲得一部分本源,面板進度將會有大提升。】
一長行的藍色字型屬實把蘇長安看的兩眼發矇,尤其是最後一句話,說的更是模稜兩可。
只是要讓自己去哪兒找?你好歹給個座標,或者給個位置啊!!
再不濟,你給一個大致方向也行啊!
狗日的系統!
愛死你了!
專屬技能?探查?這東西好啊!這不就是等於閉卷考試的時候你卻能翻書嗎?
還有自己剛剛殺死的詭異居然是,
精神系特殊詭異?
看見前方被破壞的房屋,還有一隻剛才戰鬥時,那將近兩層樓的龐大身軀,這他喵的是精神系?
這也得虧是精神系,自己在月光下的能力,相當於法師,精神力這方面,呈指數級別的上漲,之前沒有被詭異發動的精神系技能直接帶走。
所以說這才是運氣好了?
暫時將眼前的面板資料關閉,蘇長安打算回收他的第二件戰利品,來自詭異死去的頭顱。
刷怪掉裝備,他是很喜歡的。
刷怪掉裝備,被別人撿的裝備,這是一件讓人睡不著的事情。
扣住孤零零的腦袋,卻出乎意料的重,蘇長安驚疑的一聲,腦袋上浮現著一個選項,是否探查?
是,
【精神系詭異頭顱,稀有級材料,頭顱完整度高, 可製作:稻草者的迴響。】
呦呵,好東西,看不出來這傢伙的頭顱竟然能夠製作東西。
不過怎麼製作啊?
將手中的頭顱翻轉過來,放在手心,向上掂了兩下,還挺重的,他感覺這顆頭顱起碼有著二三十斤的重量,可想而知這玩意兒的密度。
心念一動,頭上的頭顱瞬間消失,到了他的系統專屬空間中。
蘇長安看著還在昏迷的睡衣男人,又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脖子和手臂上的血管。
發現跳動的頻率和呼吸的節奏都很正常,就像是普通的睡眠,只不過這個想是深度睡眠一樣,一般的方式是叫不醒的,蘇長安下意識感覺這種睡眠,可能會對男人造成很大的危害,畢竟是詭異造成的,於是他決定將男人叫醒。
試過了推,晃,揺,男人沒有半點要醒來的意思,隨後鼻腔中發出一道古怪的聲音,開始蘇長安還沒有聽清,最後他就被這道聲音給氣笑了,睡著了是吧?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聲音,男人有些費力地睜開眼皮,看著上方那張熟悉的年輕俊朗面龐,神色中不由得劃過一絲悲傷。
他虛弱的張開口:
“沒想到咱們倆死後還能見面,你看到我妻子和女兒在什麼地方了嗎?”
“看得出你真的很愛她們,但可惜的是,我並沒有看見你的女兒,我是第一次死,沒有經驗。”
男人苦笑了一聲:
“抱歉。”
趁著這個機會,蘇長安問了一遍,男人覺醒信仰時的經過,男人說的事無鉅細,男人把自己所聽到的聲音和覺醒時的感覺一一說了出來。
蘇長安同時也在腦海中整理了一遍。
最後,蘇長安半開玩笑道:
“其實咱們沒死,詭異死了,不過死之後消失不見,呵呵,整的跟遊戲一樣,死亡之後自動消失啊!”
“你應該早點跑的!”
“我不會跑。”
“為什麼?你現在跟我一樣都死了,如果你早些跑的話,說不定還能活著!”
“我家人在後面。”
“......”
還想再說什麼的,男人突然發不出聲音,是啊!自己家人在後面,又怎麼能跑?又怎麼能跑得動?
男人站起身環顧四周,就是他熟悉的場景,夜裡的風很涼,微風過後男人感覺自己的臉頰的傷口隱隱作痛,死後的風感覺這麼真實嗎?
蘇長安這時候要回去,他直接跟男人說清楚了,現在的情況,表示是剛剛只是在開玩笑,兩個人都沒有死。
隨即男人反應了過來,一把捏住自己的大腿,猛然用力,大腿傳來的疼痛感很真實,真實到男人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堅毅的臉龐上帶著傷,眼淚流過傷口,男人沒有一絲絲感覺,更多的是一種隆隆的傷悲,他這個人從小到大都很木訥,小時候就很喜歡雕刻,成年之後更是當做了工作,家裡的事都是他老婆在操心和做主。
他妻子給他生了一個漂亮的女兒,在他眼裡,母女倆就是他的唯一和全世界。
可現在......
他蹲在地上,看著地上的小石子一粒一粒,捏起一枚石子放在手背上,手腕用力將手臂上的小石子拋向上空,藉著這個空隙,又去抓地上的石子,這是一個小孩子玩的遊戲。
這也是他和自己女兒最喜歡玩的遊戲。
蘇長安看著男人蹲在地上自顧自的玩了起來,覺得這傢伙應該正常了,於是轉身就回了家,現在已經是半夜了,雖然說周圍的人幾乎沒有睡著的,但現在他困了,一是因為體內的生物鐘,二是因為第一次戰鬥後的緊張感過後,是一種深深的疲憊。
而且今天晚上的戰鬥對他來說利大於弊,他必須好好的思考一下這個婆娑之罪的能力,怎樣才能更好的在戰鬥中發揮出來。
親愛的床,今夜你想我了嗎?
蘇長安的離去,男人始終都沒有抬起頭,依然蹲在地上自顧自的玩起石頭,手背上小石子拋在空中,一滴滴眼淚比石子先一步落在男人的手背上,眼淚很滾燙,至少男人感覺。
他不善於表達,只知道有一個家,有一個女兒,有妻子,有父母在他身邊的時候,這個世界才是完整。
這個世界才是有顏色的。
可現在周圍卻是那麼黑,那麼孤寂,一眼望不到頭的黑暗,彷彿永遠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無邊的黑暗將蹲在地上的男人包裹在其中。
他的思想有些模糊,模糊到看不清他自己的手掌,恍惚間,他又看到了妻子和女兒的身影......
以前是兩個人,一大一小兩道身影,各自蹲在一邊,如今再也不會出現兩道身影的畫面了。
......
蘇長安走到熟悉的店門口,大一小的身影早已站在門口等候他多時。
蘇長安看到藍月玲一隻手扶住門沿,高興的臉上還有著一絲委屈,複雜的神情使蘇長安有些摸不著頭腦。
於是他張開雙臂,準備給他們一個大大的擁抱,貼近藍月玲的時候,腰上傳來一陣劇痛,藍月玲的兩根蔥白玉指在某人的腰處整整擰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