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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形危勢急

“那邊有李萌在,應該沒問題吧,實話說,我接觸很多高手,他在我見過的人裡面數一數二。”佟繇揹著我的揹包,邊跑邊說,氣息卻穩得一比。

|“那,那就好!呼...哧,呼哧”,我真的有種力竭的感覺,邊跑邊喘,胸腹部火辣辣的。媽的這一切,趕緊結束吧。

出高課門---進特課門---過實驗室---到地下河邊.........,“問個問題啊?你聽過二玩意兒這個東西嗎?”,路過地下河平臺,我又想起了那場詭異的夢和夢裡那場更加詭異的戲。

“二玩意兒?”佟繇想了那麼一下:“我還真有點印象,你別說,額.......對了對了,我好像聽我爺爺說過,那是東北二人轉的早前叫法,早就不這麼叫了,你在哪看到的?”。

“二人轉?額,沒有,我就是突然想到了,沒事,呼哧。”,我打了個哈哈,二人轉我當然知道,只是我百分百確定從來沒聽過這個叫法,這麼精準又古早的叫法和如此逼真的場景竟然就這麼出現在我的夢裡,我想--那或許不完全是夢吧。

思緒滿卻如流星劃,想不得那麼多,繼續往前走。

過河---過兵舍---過小屋---過解剖室----過焚化爐-----跑------終於來到了那間倉庫大小的毒氣室前,這次,那詭異濃厚的白霧又出現了,一樣的濃,一樣的邊界分明,它像是畏懼門外面的正常空氣,就是不出來,像是有堵無形的牆。

終於到了,我彎著腰拄著雙膝不停地喘著粗氣,我預想過裡面有激烈的打鬥,預想過裡面有刀劍對磕,子彈激發的聲音,預想過裡面有受傷呻吟的聲音,但統統沒有,安靜,跟我第一次來這找瓦西里他們的時候一樣的感覺,寂靜,滲人的寂靜。

“這個是毒氣?”佟繇看著我彎著腰抬頭看著前面的門和白霧,並沒有馬上進去的意思,以為我是忌憚那白霧的毒,畢竟剛才她聽我和李松都說過這裡是毒氣室。

“不是,那白霧對人似乎沒什麼毒性,我們進去過。”。

“那快進去吧,還等什麼?”,佟繇說著就抽出了刀,作勢要進去。

“等下。”,我叫住她,我怕了,怕進去以後看到的是像瓦西里他們五個一樣幾具冰冷的屍體。

“到底怎麼了?怎麼這麼墨嘰?”佟繇有點急。

“我.........”。

“沙舟,我就問你一句,有毒沒?”,她急的拿著刀劃了兩下那門縫中的濃霧。

這兩下,就像幾個小時前鐵塔在這門前做的動作一樣,同樣的兩刀,同樣的劃不開那霧氣。

“沒,沒毒。”,我給了自已一個嘴巴子,確定的給了答覆。

“走。”佟繇沒猶豫,拉著我就進了門。

都說女人的體溫比男人要低,但是佟繇的手卻感覺溫熱有力,她一手抓著我的手腕,一手握刀矮著身,這一抓倒是讓我整個人頓時神寧了不少,胡亂的思緒都清了。

我輕輕掙脫了她的手,順手拿下揹包後的葉錘,小聲道:“掃一掃,靠右邊貼牆走。”。

“嗯。”。

我們先是貼邊慢慢走,用手電快速的掃著整個空間,因為我之前來過,知道個大概,就特意用手電掃了幾個點,包括地面,但是白霧比上次我們進來的時候要濃得多,能見度很差,也看不到什麼,而且我發現這次的白霧有些陳年木材發黴的味道。

“這味道?”佟繇似乎也擔心這霧。

“還是捂著點吧,前面右邊有個房間,地上一大片碎玻璃,你小心。”我剛說完,就聽到了佟繇腳踩玻璃的“嘎吱”聲。

顯然她也聽到了我的話和玻璃聲,整個人馬上頓了一下,隨即停下不動,舉起左手拳頭做了個停的動作,正手的刀也換成了反手,這是前面有人?

我不敢出聲,白霧障目,看是看不到什麼東西的,眼睛作用不大,好在極為安靜,我只能凝神的聽了起來,這一聽不要緊,我聽到前方霧氣中傳來斷斷續續的粗重的喘息聲。佟繇應該也是聽到了,才停下來的。

有埋伏?聽起來卻不太像,這粗厚的喘息,像是幹完重體力活後或者受傷後那種喘息,我又仔細聽了聽,大概方位就在整個毒氣室的觀察室裡,那扇被我敲碎的玻璃後面,玻璃後面還有一張鐵格網我記得。

那人應該就在鐵網後面,這麼說來應該是相對安全的,那鐵網很厚實,後面的人無論是敵是友,都沒辦法直接衝出來對我們造成什麼威脅。

“上!”我摸過去,貼著耳朵跟佟繇說了我的想法。

她點了點頭,如果慢慢探過去,下面都是玻璃碎渣,聲音無可避免,怎麼會都引起前面人的注意,不如突然暴起,打對方個措手不及。

“起!”,佟瑤低喝一聲,我倆一個箭步陸續跨到了那觀察玻璃鐵網前,手電一晃。

網呢?第一反應是完了,鐵網沒了,安全網沒了,我們兩個直接暴露,心下一驚,還沒來得及想對策,手電光下,一道銀白色閃光帶著一股霸氣的刀鋒徑直朝我的面門劈了下來,我的餘光能看到前面的佟繇瞬間身體後仰,握刀上撩,想幫我擋了這一刀,但她慢了!而我自已,毫無反應,呆若木雞,手裡握著的頁錘絲毫未動。

本能的閉上眼睛,不本能的等死。

唰。

我能感覺到前額髮絲的飄動,然後是一絲冰冷的金屬觸感從額頭傳到大腦,後面就沒了,那刀收住了,緊貼著我的頭皮收住,只是收的不徹底,些許的痛感還有滲出血的感覺也很清晰。

“沙舟?有毒,有毒。”是老鄭的聲音,顫顫巍巍,隨後“pia”的一聲,刀子落地。

我睜開眼,佟繇已經伸手扶住了顫顫巍巍,搖搖欲墜的老鄭,老鄭整個人癱軟靠在佟繇的肩上,我這才看清楚眼前的老鄭頭髮凌亂,臉色青灰,臉上還有絲絲黑褐色的血管凸起,雙眼緊閉,大聲喘著氣。

他雖然臉靠在佟繇肩膀上,身體姿勢卻很奇怪,一隻手往後伸著,好像被後面的什麼東西拖住了,由於厚霧,一下子沒看清。我跳過去用手撥開觀察室的濃霧,手電一照,眼前的一幕差點讓我當場死過去。

老鄭的手沒被綁著,他是抓著東西,就是那張鐵網,原來應該在觀察玻璃後面的鐵網,現在被整張卸了下來,像一道屏障豎在老鄭跟身後空間的中間,老鄭的手緊緊抓著那張鐵網,手掌已經被勒出了血,像一尊神,死死守護著往後面的一切。

鐵網後面,是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一動不動的明兄,老秦頭,還有老秦頭他爹。

我趕緊拍拍老鄭抓鐵網的手,“老鄭老鄭,鬆手,沒事了,鬆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和手臂,他才慢慢的鬆開手,我趕緊接住要傾倒的鐵網,挪到一邊靠在牆上。

我剛要過去看看明兄他們的情況,突然一陣強烈的眩暈傳來,就像是原地轉了幾百個圈一樣,一步出去,暈的我就直接跪倒在地上,“佟繇!”,我大叫一聲。

那白霧有毒,我第一個反應,大意了,這白霧跟我們第一次進來的濃度完全不一樣,或許除了白,完全就是兩種東西。

“你怎麼了?有毒?”佟繇扶著老鄭坐下,又趕忙過來扶我,焦急的問道。

我能聽到她的話,但是強烈的眩暈讓我的大腦完全停滯,嘴巴說不出任何話,但還是能聽到聲音,就聽著老鄭艱難的,用嘶啞的聲音喊著:“有毒、有毒。”,隨即身體也軟了下去。

“哇,哇!”強烈的眩暈感讓我止不住的嘔吐起來,胃裡也早就沒了東西,酸水吐沒了,就只能不停的乾嘔。

忽然眼前一黑,一股膠皮的味道湧進了口鼻。

佟繇已經把老漢斯的防毒面具戴在了我的頭上,我艱難的呼吸著,依舊是天旋地轉。

我想摘下來給她,就一個面具,她畢竟是個女人,可剛一抬手,根本使不上勁,整個人就失去了重心,躺倒在地上,我看著佟繇彎下身抓住身邊的老鄭的胳膊,一個馬步沉身,就把老鄭整個人扛了起來。然後走到我身邊,一把抓起我的手腕,就往旁邊的門走去。

扛一個,拖一個,加上我這體重,佟繇明顯很是吃力,但還是費勁把我和老鄭帶出了毒氣室,放下老鄭和我,立馬又跑回去,不一會,裡面的二人一屍也被她都扛了出來。

最後放下老秦頭他爹,累的一屁股坐在我旁邊,大口喘著氣,她身後還揹著我的揹包,揹包開著,應該是剛才給我拿防毒面具,沒來得及拉上拉鍊。

不知是何原因,她貌似沒有中毒的跡象。

一陣威風不知道從哪裡吹了過來,受傷感受到風后,憋悶的實在受不了的我才想起拿掉臉上的豬鼻子防毒面具,微風拂面,我大口喘著氣,眩暈症狀感覺也減輕了不少。

“去,去焚化爐,幫猴子,快!”老鄭突然冒出了這一句,就又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