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楓輕聲道:“那是誰?”同時白楓微笑著將另一把匕首遞給北堯,匕首的尖端卻伸向白撫的方向。
北堯目光順著匕首看過去:“是這個賤人!不是我!”
然後抓緊匕首,走向白撫。
白撫看著北堯拿著匕首像殺人狂徒的模樣,一邊捂著喉嚨,一邊往後躲。
“啊——”白撫淒厲的叫了起來,原來北堯將白撫按照他肢解那個孩子的模樣,將她也這樣肢解。
白楓看著看著眼淚流了下來,是為前世那個孩子的。
大牢裡響起了白撫痛苦的淒厲的喊叫聲,漸漸地聲音弱了下來,地上散落著糜爛的斷手斷腳,還有白撫死不瞑目的頭顱。
白楓站在血腥的牢房裡笑了起來,笑出了聲:“哈哈——,繼續,繼續!哈哈哈——”
北堯似乎清醒了一些,怔怔地看著地上,匕首掉落在地上。
北堯轉身看向白楓,一隻眼睛血肉模糊,另一隻眼還流著血淚。
“楓兒!楓兒!是你,你回來了。”
白楓沒有應他,抽出匕首,快速捅向北堯的另一隻眼睛,這兩隻眼睛都有眼無珠,偏看偏信,要來何用!
北堯歪頭躲開,卻被白楓扯住鎖鏈,卡住他。白楓將他踹倒在地,瞬間將匕首插入了他的右眼裡,手腕攪動。
又狠厲地將匕首捅向深處,北堯的慘叫聲瞬間大了起來。
白楓揮著匕首,將前世北堯加諸在自己身上的手段都還了回去,匕首揮的只看的見殘影。
北溟在牢房外聽著裡面時不時傳來女人淒厲的痛叫聲,男女的爭吵聲,控制著自己不要進去,他沒有聽到白楓的聲音,那麼白楓是安全的。
後面聽到白楓撕心裂肺的笑聲,北溟再也忍不住,衝了進來。
北溟看到白楓眼神失焦,只是手中的動作不停,北堯已經被砍斷手腳,面部血肉模糊,只是他還沒有死,痛苦的呻吟著。
嘴裡隱約還能聽到:“楓兒,對不起。”
“不是我。不是我。”
北溟看到白楓如此,將他拉了起來,同時一刀將北堯了斷了。
他已經在外面聽夠了北堯如此稱呼白楓!
看到北堯的慘狀,北溟心中不可思議的有些莫名的放心。
白楓是自己的!心也是自己的!
“白楓?白楓?”
“阿溟,我沒事,我真開心。”
白楓將頭埋進北溟的懷裡,低低地笑了起來,後面又變的暢快地大笑,前世的仇得報,白楓心中很是痛快!
北溟攬著他,讓他發洩心中的積壓愁緒,等白楓的聲音越來越小,北溟往懷裡一看,發現白楓已經暈睡了過去。
北溟低頭親了親他,憐惜的摸了摸他略顯蒼白的臉,將他橫抱了起來,走出這座掩藏著舊日記憶的大牢。
時間斗轉,飛快流逝,已經是秋季了。
期間白財有遞帖子來要求見白楓,但是都被白楓拒絕了。
白財已經從魏嬤嬤口中得知撫兒去了幽王府,但是至今卻沒有訊息,甚至連她的貼身丫鬟也不見身影。
他懷疑那時候新皇已經將撫兒抓了起來,但是撫兒是白楓的姐姐啊,大皇子犯事了,留她一命怎麼了!
白財很是著急,生怕白撫被人私自用刑了。
可是白楓這個孽障都不見自己!怎麼會有如此冷血的人!
白財又回去白府求助白祖母,要她給白楓遞進宮帖子,可白楓還是不見他們。
白楓自重生那一刻開始,就已經將自己剔出白府了,他的報復,白府就得接著!白財想要救白撫,他知道,但是白撫已經被大皇子殺了啊,況且他怎麼可能會放過白撫呢!
白財這些時日明白,白楓怕是極度厭棄白府,他已經對外釋放了這個意思,那些曾經想要巴結白府的人都已經離的遠遠的,生怕沾上晦氣。也不能怪這些人這麼想,實在是每次白府有晉升的機會,卻都很倒黴的、、如今更是皇后親自放出訊息,他們怎麼還敢接近白府!
白財不知道以後的日子會更加難過,他還在擔心,驄兒因為曾追隨過大皇子,本來因著有白楓這層關係,升職加薪了,但是如今也被狠狠地打壓,而撫兒更是生死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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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記·月令》中記載:“涼風至,白露降,寒蟬鳴,鷹乃祭鳥,用始行戮。”
皇宮外,京城的菜市口。
一排排帶著腳鐐的,穿著囚服,披頭散髮的人被官衙強推著上前。等他們站好後,又將他們按跪著。
百姓們紛紛放下手中的活計,聚集在刑場周圍,他們或出於好奇,或出於敬畏,或出於同情,各個害怕又想看的觀望著。
犯人面目麻木,只有一兩個掙扎著厲害,但都被官衙強硬壓制。
刑部大臣站在高臺上,身著莊重的朝服,手中的“斬”簽在烈日下閃著寒光。刑部大臣目光如炬,掃視著下方聚集的百姓,他們或竊竊私語,或面色凝重,或好奇地張望。
刑部大臣深吸一口氣,緩緩抽出那根象徵著死亡的“斬”籤。這一剎那,彷彿整個刑場都安靜了下來,只有烈日的炙烤聲和微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刑部大臣的目光落在跪在刑場中央的罪犯身上,那些曾是一個個肆意妄為的人、如今卻是個個面如死灰。
“斬!”大臣的聲音洪亮而堅定,迴盪在刑場上空。劊子手應聲而動,他們手持大刀,步履沉穩地走向罪犯。在烈日的映照下,大刀的刀刃閃爍著寒光。
百姓們紛紛屏住了呼吸,他們或驚恐、或同情地看著這一幕。只見劊子手們手起刀落,罪犯的人頭瞬間落地,鮮血四濺。烈日下,那鮮血顯得格外刺眼,令人不忍直視。
菜市口每天都上演著人頭落地,但是每次斬首這些人之前,就有公公拿著聖旨頒佈這些人的罪名,將他們犯過什麼事,貪汙了什麼,掠奪了什麼都講的清清楚楚。
百姓起初看著有些熟面孔的大人也被拉上去砍頭,而且這些大人平時都很和善,心中忍不住想新皇太殘暴了。
但是聽完公公宣讀聖旨之後,觀看的百姓心中震撼,這些人真是人面獸心,砍頭都是便宜他們了。
“原來那家店鋪是被顏邢搞沒的,真是看不出來,顏丞相的兒子看著憨厚,手段這麼骯髒,不僅強奪人家女兒,還搞的人家家破人亡,事後卻出面買下了店鋪,給夥計一個活頭,當個好人,卻是個大惡人。”
“還有東邊街的那間酒館,居然是被大皇子的手下直接強奪的,還殺人滅口、”
“......”
菜市口足足砍了一個月,才將這些人砍完。
血腥味遍佈整個京城,灑在地上的鮮血,即使沖刷了很久,地面依舊有一股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