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土堡側門緩緩開啟,十輛裝滿鐵礦的馬車從內駛出。
領頭的男人,他瞧見了不遠處的聶森,於是喝問道。
“喂!鬼鬼祟祟的那人!”
“你在這邊幹嘛?”
聶森拍了拍掌,將手心粘染的黃土拍去,隨後回答道。
“第一次來鐵營城,走走逛逛看到這土堡建造很是奇異,所以好奇就多打量了一會。”
聶森雙手抱拳,有些歉意的補充道。
“如有冒犯,請諸位多多包涵!”
車隊領頭的男子,他聲音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這附近閒雜人等不得靠近,沒事趕緊離開!”
說完這些,他不再理會聶森,帶頭朝城外駛去。
“大家族就是派頭,還閒雜人等不得靠近,在外面最好別碰到我,否則搶了你們的鐵礦!”
聶森目送車隊離開,心裡埋下了一顆不爽的種子。
被關上的側門,又被開啟,這次駛出了十五輛馬車,馬車的後箱,皆被黃色粗布覆蓋,讓人看不清裡面所裝貨物。
“忠領隊,這趟貨物就拜託你們了,務必要準時送到。”
王秋紅來到忠領隊馬邊,她將早已準備好的盤纏交給了忠領隊。
收下盤纏,忠領隊重重點頭,聲音粗獷道:“請四小姐放心,我等必定快馬加鞭,安全將貨物送到。”
王秋紅點頭溫和一笑,準備回土堡時,目光一瞥,看到十幾米外站著一個男人。
“不知這位先生,可是來我王家找人?”
聶森搖頭道:“前面出來的一隊人也問過我了,你們別誤會,我只是好奇走到這裡罷了。”
“我這就離開。”聶森轉身就走。
王秋紅絲毫沒有放在心上,王家土堡蛋殼模樣的外觀,在鐵銀城獨樹一幟,倒是經常吸引路人停下打量。
土堡內,王子舒的房間裡,此刻茶香圍繞。
木炭上淺淺的火苗舔著爐底,巴掌大的茶爐,淡青色茶水翻滾,沸騰氣泡包裹,煮的深綠的茶葉。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傳來,王子君放下手中的竹簡,出聲道。
“進來。”
聽到許可,木門被推開,一位青衣女子拎著竹籃走了進來。
她坐在王子舒身邊,從竹籃裡拿出一盤青梅,挑了幾枚個大飽滿的投入茶爐中。
“嘖!”
王子舒眉頭一皺,“和你說多少遍了,不要放青梅,青梅太酸了。”
“要你管,反正我喜歡。”
青衣女子清脆聲音中,透出一絲空靈,十分的好聽。
“我也要喝茶的,你扔進去我怎麼喝!”
青衣女子拿起盤中一枚青梅,放入口中咀嚼的說道。
“那你就別喝,看著我喝。”
王子舒無奈的聳了聳肩,說起正事道:“安排的怎麼樣了?”
“鄭忠一行會經過葉途㱓,我已經派人提前埋伏了。”
青衣女子拿起茶勺,從茶爐裡舀了一勺,為王子舒倒了一杯。
王子君拿過茶杯,輕輕喝了一口,便酸得直皺眉頭。
“人手靠譜吧?這趟活一定不能搞砸。”
自從王子君回來後,王秋紅膽子就大了很多,平時搶些小生意就算了,這次手確實伸的太長了……
手臂一撐,聶森爬了起來,站在屋簷邊,他盯著百米外的王家大門。
明月高掛半空,他躲在簷頂觀察了半天,進進出出都是車隊,並沒有發現宋春風。
“這麼晚了,明天再來吧……”
聶森跳下屋簷,他準備找一家客棧休息一晚,明天再來這絕佳的觀察點。
驅神大聖給的時間太緊了,要偷偷找一個人哪有那麼容易?
順著來時路,聶森緩緩走著,影子被月光,孤零零的拖長。
聶森停了下來,他看著倒映在牆上的影子,整個人陷入回憶。
寺廟塌房倒瓦,四周圍牆搖搖欲墜……
“我知道你老實,我怎麼捨得欺騙你!”
“別做痴兒了,你再找別的姑娘提親吧,小麗和你已經不可能了!”
“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當時不是都說好了嗎!”
被爭吵聲打斷回憶,聶森聽到這聲音有些熟悉,他朝爭吵傳來的地方走去。
順著街角一拐,聶森看到木頭建造的簡易民房,這民房有些破敗,彷彿隨時都會倒塌。
此刻民房門口圍著好多人,爭吵聲是從民房中傳來。
“擠什麼擠啊,再擠!我打爆你……”
被人擠開,中年男子頓時有些不爽的回過頭。
當他看到一張猙獰恐怖的臉時,他趕緊止住後面的幾句話,頓時閉著嘴乖乖的挪開位置。
聶森目光看向民房內,身材矮小男子,臉色紅的像蘋果一樣,跺著腳,扯著嗓門大喊。
一位六十來歲的老人,她背微微駝起,滿頭白髮,年紀大的原因,她說話間整個人瘋狂的喘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