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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9 章 備戰(三)

謝詩詩看著在海里掙扎的幾人,不由頭疼。

“安樂,這麼做雖然解氣,但是後患無窮,你怎麼就沉不住氣了?”

“謝大夫,一切都是家睿的錯,還請不要怪罪姑娘。”夏家睿坐在椅子上,一臉自責。

“家睿哥,你若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還受了這委屈,我這郡主不當也罷。”

“他看不上你是他沒有眼光。家睿哥,你知道我最不喜歡做這些事,以後崖州就交給你,好不好?”

夏家睿強忍淚水:“好,我幫姑娘守著崖州。”

夏至安慰完夏家睿,轉頭跟謝詩詩保證。

“詩詩姐,你放心好了,南楚即將跟大渝大戰,陛下可沒有時間來管一個不聽話的郡主。”

“什麼?!大渝向來兵強馬壯,南楚未必會贏。”

“可惜啊,我們這位陛下不覺得。”

謝詩詩聽出安樂語氣不對,急道:“安樂,你這是從哪聽來的?”

“朝廷已經開始徵兵,百姓有了新糧種,生活卻沒有改善,你知道是為什麼?”

“我從來沒想過,想讓百姓吃飽飯的心思最後卻被拿去滿足了野心。”

“而我就是那個劊子手,是我研究出新型水稻,是我給了百姓希望,同時也是我讓陛下滋生了妄念。”

“我明白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道理,明白掌權者都是野心家,可是這一切不是應該建立在百姓生活富足的基礎上嗎?”

“如今又算什麼?!”

“詩詩姐,這不是我要的朝廷,如果你覺得我不對,可以離開崖州。我也不會怪你。”

謝詩詩聽出安樂的言外之意,她看著安樂的背影陷入沉思,遠處被踹到海里喝海水的跋扈公公及隨行人員終於被救起,飛似得逃離了這裡。

至於回去會不會添油加醋般告狀,夏至也不在乎就是了。

“馮槿之回來了嗎?”

“還沒,但是孫叔回來了。”王大柱在一旁看熱鬧,聞言趕緊回話。

孫三叔更加穩重成熟了些,他心思細膩,得到訊息就知道有大事。

“姑娘,我們的人全撤回了,您要的東西也找到了。”

“好,三叔辛苦了,崖州的事情麻煩三叔儘快接手,決定不了的就跟家睿哥商量。”

“三叔,這裡以後只能是我們自己人。”

孫三叔震驚地抬頭:“小人明白。”

“馮槿之回來之前,誰都不要打擾我。”

夏至帶著一堆硫磺,硝石,木炭閉關了。

清晨,擔驚受怕一夜的孫老頭被帶上了一艘破舊的大船。

他試探著跟海盜套近乎:“大人,這船年久失修,要是不慎遇到大浪,那.......”

壯漢抱怨道:“誰說不是,島上每日山珍海味,花錢如流水。這船卻不肯花銀錢修葺,你看看我們的兵器,也是多年未換了。”

領頭的進來,喝止了倆人的談話:“不要命了?好好幹活,回去自然給你吃香的喝辣的。”

孫老頭諂媚道:“大人,小人會修船,我那船也是經年的舊船,全靠小老兒一錘錘修葺,您要是不嫌棄,我給您修修。”

領頭看了他一眼:“也好,船底剛好漏水了,你去看看。”

說著給手下使了個眼色:“好好盯著。”

壯漢不以為然。

漆黑的船底,堆著雜物,有海水不斷湧進來,已將船底浸溼。

孫老頭手握錘子,在火把的照明下,小心翼翼地過去檢視。

“老頭,能修不?”壯漢站在一旁,衝著孫老頭吆喝。

“能修,能修……”黑暗中傳來孫老頭的聲音。

孫老頭在船底勤勤懇懇的忙活,壯漢起先還盯著,時間長了,便開始打盹。

孫老頭看了一眼,把船底敲得棒棒響。在領頭的過來之前,他拍拍了壯漢,諂媚道:“大人,修好了。”

“你幹活還挺快!”

孫老頭嘿嘿笑著,大船底下的大洞,隨著海浪的不斷撞擊,發出咔咔的響聲。

在孫老頭的指引下,大船往崖州方向駛去。天公作美,這日竟風雨交加,大浪狠狠拍在了大船上。

海盜們被吹得東倒西歪,人人自危,等回過神的時候,孫老頭竟然不見了。

接著,他們又發現船底破了一個大洞,海水正往船裡面倒灌。

“中計了!”

領頭的急了,趕緊找東西補救,眾人亂成一團。

不遠處,孫老頭抱著木板,面無表情地看著大船在面前一點點沉沒。

“我老頭子也算為民除害了!”

另一邊,馮槿之帶著雙胞胎兄弟在海上找尋海盜蹤跡。

“馮大哥,這一片我們都找過了,海盜究竟躲哪裡去了?”

“馮大哥,你找海盜報殺妻之仇我們可以理解,也絕對支援,但是就我們三個,遇上海盜我們也打不過呀!”

馮槿之在地圖上寫寫畫畫:“放心吧,不止我們這一路。”

“真要遇上了,你們先跑,回去報信就行!”

小弟嫌棄大哥不會說話,自告奮勇:“海盜欺負郡主姐姐,這個仇我們也是要報的。馮大哥,到時你去報信,我去殺敵!”

馮槿之摸摸他的頭:“你要是出了什麼意外,你郡主姐姐恐怕不會放過我。”

小弟摸摸後腦勺,嘿嘿直笑。

大哥卻突然指著海面大喊一聲:“馮大哥,那是什麼?”

幾日後,崖州城忽然戒嚴,一隊人馬悄悄地出了城。

夏至一身勁裝站在夏小滿墓前,一頭秀髮隨風飄揚。

“小滿,我一直有個秘密不知道跟誰說,我不知道我為什麼來到這裡,而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一直陪伴我的人。”

“小滿,我其實很害怕,怕自己格格不入,怕自己這一生還是孤零零一個人,怕別人對自己的好都是有所企圖。”

“其實,我真是傻,人這一輩子,自己愛自己就夠了,我想只為自己活一次。”

“一直以來,我怕黑,怕高,怕死,可是這一次,我想死得有價值!”

“小滿,從今日開始,我只是我,我再也不要做這個時代的夏至!”

軟劍出鞘,一頭齊臀的秀髮被砍至齊肩,長髮隨風飄向遠方。

秦子瑜似有感應般,望向崖州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