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聽了江知晚的解釋後,眉眼一挑:“怪不得這孩子一醒來就叫我爹。”
“不過既然承了一句爹,那我可得好好教導他們。”
見著李相夷眼中閃過的狡黠,江知晚無奈笑道:“注意點分寸。”
“當然。”李相夷回頭望著並排躺著的兩個孩子,特別是大點的那個。
哥哥……嗎?
……
等李相顯真正清醒過來的時候,記憶回籠的他恨不得以頭搶地,但如今手腳還有些無力的他只能盡力抱緊還在睡的弟弟。
“喲,醒了?”
李相顯看著跟弟弟一個模子刻出來,被他之前當爹的人端著藥碗進來。
“對不起,我之前沒……”
李相顯覺得自已應該道歉,畢竟世上長得像的不是沒有,人家好心救他們兄弟,他卻認錯了人。
李相夷把藥碗放在床頭,摸了摸李相顯的頭,一臉慈祥:“沒事,畢竟我是你爹。”
他看著突然一臉空白的李相顯,把藥碗往前推推:“乖崽,喝藥。”
等小李相夷休養過來睜開眼,自稱李蓮花的李相夷已經快把李相顯忽悠瘸了。
李相顯已經分不清之前的爹到底是不是爹,如今的爹才是真的爹。
不過小李相夷倒是很利落地喊了李相夷爹,李相夷高興極了,抱起他玩飛飛。
在兩個幼稚鬼的笑鬧聲中,江知晚走了進來。
李相顯一見江知晚就清醒了,畢竟他孃親不長這樣啊!
江知晚對他抱歉笑笑:“花花就是喜歡胡鬧,不過他挺喜歡你們的,如果你們願意的話,不如暫且留下。”
江知晚不太清楚漆木山是什麼時候找到小李相夷的,那時候李相顯肯定是死了,也不知單孤刀會帶著小李相夷往哪裡走謀生,所以他們在附近買了宅子。
李相顯感激又惶恐:“如果夫人需要我們做什麼的話儘可吩咐。”
顛沛流離的這段日子,他帶著幼弟什麼都見過。
江知晚有些心疼,她坐在床沿試探地摸了摸李相顯的頭,露出溫婉的笑意:“沒關係,只是我們兩個太孤單了,所以想要你們來陪著我們。”
她打消著李相顯的疑慮,垂著眼語氣落寞:“我和花花沒有孩子,平時只能聽著別人家幼子笑鬧,自家卻分外淒涼。”
“當初帶你們回來,你路上迷迷糊糊喚了一句爹,你都不知道我們有多激動,這一定就是上天的安排。”說著還用帕子假模假樣擦了擦眼角。
腿邊突然撞過來什麼,江知晚放下帕子,小李相夷正眼淚汪汪地看著她:“娘不哭。”
看著夫君幼時的臉龐,江知晚柔和了眉目,把他抱在懷裡,用帕子輕輕擦拭稚嫩臉蛋上的淚水,輕聲哄他。
見江知晚真的對李相夷這麼好,而且下意識的動作和感情也做不得假,李相顯同意和弟弟留下來。
在李相顯心裡左右也無處可去,他又對如今這個爹很有親近之感,弟弟李相夷也不能再奔波,便賭了這一次。
因為怕李相顯多想,所以在小李相夷心裡不安鬧著要和爹孃睡的時候拒絕了。
江知晚和李相夷關上房門離開。
她看著出了門便像變了個人,沉默不語的李相夷,牽住他的手。
李相夷緊緊回握。
兩人都沒說什麼,卻好似都知道對方在表達什麼。
一連幾個月,江知晚和李相夷從在等漆木山的訊息,變成了乾脆自已來教李相顯和小李相夷。
家裡有兩個讓人放心不下的孩子,江知晚和李相夷也沒時間去雲隱山走一遭。
本想讓孩子跟著他們去,李相顯還好,李相夷簡直鬧翻了天質問他們是不是要丟了他。
兩人無奈,只好又拖了幾個月。
最後李相夷覺得他們可能錯過了漆木山,便乾脆破罐子破摔,新造了一座蓮花樓,一家四口一起四處遊歷了。
蓮花樓有了孩子就是鬧騰,連狐狸精都比不上。
江知晚在樓外空地上教導兩個孩子辨識草藥,李相夷在樓內準備午膳。
用完膳後,李相顯主動拉著小李相夷去溪邊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