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到家後，顧羽洗漱完立馬就給穆可馨發去訊息。

【顧羽】：我到了，已經洗漱好了。

隔了十多分鐘，穆可馨才回訊息。

【笨蛋同桌】：好，我也剛剛弄好。

【顧羽】：要看書嗎？

【笨蛋同桌】：嗯嗯，看一會兒睡覺。

【顧羽】：好。

兩人習慣性地將手機擺好，然後打著影片，互不影響，就只是安靜地看書。

顧羽偶爾會偷偷看穆可馨，發現她視線要移過來時又假裝在看書。

穆可馨早就發覺，於是淡淡說道：“看不進去就不看了。”

顧羽有些心虛。

穆可馨將書收好放起來，然後盯著螢幕裡的顧羽緩緩說道：“你明天記得要去醫院。”

顧羽嗯了一聲。

隨後兩人一人一句，聊了很多。

穆可馨有時候捂著嘴，有時候又面露愁容，有時候又大驚失色，而螢幕裡的顧羽一直在講述著，看起來很從容，有時也會咧嘴一笑。

——

週一，期中考試。

教室裡沒有多少人，大家都去各自的考場了。

穆可馨走進教室，見顧羽已經坐在自己前面趴著休息，只見自己座位的凳子已經擺放好了，不用猜就知道是他幫的忙。她輕輕地走過去坐下。

兩人的考場和座位幾乎已經固定了，無論是月考還是期中考試，兩人的排名一前一後，都在同一個考場。

她輕輕把考試要用的東西放在桌子上，還是驚動了顧羽，他動了一下身子然後轉身盯著穆可馨。

“沒吵到你吧？”穆可馨低聲問道，臉上有些錯愕，她不明白顧羽為什麼這樣盯著自己。

顧羽搖搖頭，一言不發。

隨後從懷裡拿出一個雞蛋餅放到穆可馨的面前，正當穆可馨伸手去拿的時候，他又拿出一瓶牛奶。

“謝謝你。”穆可馨輕聲說了句。

顧羽又趴回桌子上，貼近課桌的嘴角總是掛著一絲分明的笑意。

見狀，穆可馨拿起早餐走出教室，吃好了她才進來。

隨著鈴聲響起，原本嘈雜的教學樓瞬間變得安靜，原先站在各個樓層的同學也紛紛站在教室門口接受安檢。

第一科考語文，顧羽做完看了眼時間，還有半小時，然後倒頭就睡。

兩人差不多同一時間做完，與顧羽不同的是穆可馨拿起卷子又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

她盯著前面的後腦勺發呆，雙眼一動不動，她整個人坐得板正，這樣看起來好像一個木頭人。

叮——

下課鈴響，眾人紛紛交卷離開了考場。

他們倆並不需要離開，而是坐在原位等待他們的飯搭子。

“可馨，可馨，走，吃飯去了。”蘇可邊走邊叫道。

“你把東西放好了就走。”穆可馨淺笑著。

隨後兩人手挽手出了教室。

過了好一會兒，周峰才屁顛屁顛地從教室門口跑著進來。

“羽哥，吃飯去了。”

顧羽起身走過去，結果看到一身狼狽的韓旭走進教室。一走近就發現韓旭嘴角有傷，左臉還有點紅腫，藍白的校服上全都是灰？

“怎麼回事？”顧羽沉聲問。

“害，沒事兒，剛剛不小心磕到了。”韓旭用手摸了摸受傷的嘴角，假笑說道。

“誰打的？”顧羽冷聲問。

“真沒有，我就是自己磕的。”韓旭越解釋越心虛。

顧羽死死地盯著自己，他知道騙不過顧羽。

“剛剛從考場出來，遇到一個無賴。樓梯口本來就窄，非要跟我擠，明明是我走在前面的，他拉著我衣服不要我走，我只是說了一句放手，結果他叫上旁邊的人把我揍了一頓。”韓旭語氣有些委屈：“媽的，真是氣死我了。”

“幾班的？幾個人？”顧羽又問道。

“我看著他們好像進了6班的教室，四個人。”韓旭應道。

顧羽聞言二話沒說，直接下樓朝6班教室走去。

“哪四個？”顧羽帶著韓旭走進6班教室。

眾人紛紛抬頭看去。

“顧羽？他來我們班幹嘛？誰惹他了？”

“啊啊啊啊啊，顧羽，男神！男神！”

“好帥啊，我的顧羽哥哥！！！”

……

韓旭指了一下最後兩排正在嗑瓜子的四個人。

幾人見顧羽的視線正對著他們，於是便起身迎了上去，一個個凶神惡煞的，完全不把顧羽放在眼裡。

“喲，還搖人呢？膽小鬼。”這個男生看起來很強壯，但是比顧羽矮一點。他是6班新轉來的學生，聽說在B市讀書的時候就是跟人打架才被迫轉來晉城，看起來有點背景。

說完他扭頭看了看顧羽，嘲諷道：“哪來的小白臉啊？看著弱不禁風的樣子。”

顧羽沉聲道：“道歉。”

“我沒聽錯吧？他讓我跟他道歉？你也不打聽打聽我王濤是誰？”

身邊的其他三人以為自己傍了大腿，於是也硬氣了起來。

顧羽見狀嘴角不禁輕揚，下一秒。

“呃。”

顧羽揮起拳頭打在王濤臉上。

王濤往後退了幾步，嘴裡吐出一口血水，用手摸了一下被打的臉，然後直起身子說道：“好小子，你有種，給我打。”

其餘三人一同撲了上去，周峰見狀也趕忙跑到顧羽身邊，幾人扭打成一團。

一時間混亂不堪，書桌板凳全部打翻在地。

“不要再打了，你們不要再打了！”

“快，快去叫老師！”

“啊啊啊啊，打架了，別誤傷我。”

……

6班的人被嚇得跑出了教室。

顧羽腹部結結實實地捱了一腳，隨後他縱身一躍掄起拳頭朝王濤打去，這一拳狠狠地打在他頭上，一瞬間他竟然有些暈乎乎的。

緊接著顧羽拎起他的衣領，又是一頓拳頭招呼。

“道不道歉？”顧羽每打一拳就問一句。

“我他媽憑什麼道……”王濤話還沒說只覺得臉上一陣熱。

啪！

顧羽扇了一耳光，又繼續問道：“道不道歉？”

“老子就算死在這裡，也不會道歉。”王濤語氣堅定。

顧羽騎在他身上，兩隻拳頭像王者榮耀的英雄達摩一般，快速而有力地擊打著王濤的臉部，他一直用手護著，可惜都是徒勞。

終於。

“啊啊啊，別，別打了，我道歉還不行嗎？”王濤聲音哽咽著。

他自詡在B市混得不錯，身邊的小弟也挺多，跟別人打過很多架，像顧羽這種不要命的打架，他還是第一次見。

沒想到看著顧羽身板不怎麼樣，卻是有使不完的牛勁。

顧羽聞言，停下了手頭的動作，嘴角壞笑了一下，起身後退了幾步，整理了一下衣服，擦了擦手。

他朝正在地上與人扭打的韓旭招了招手，韓旭推開那人走到顧羽面前。

“羽哥。”

“過來，道歉。”顧羽繼續擦著手。

王濤艱難地起身，一步步踉蹌著走到韓旭面前，只見他被揍得鼻青臉腫，眼睛也變成熊貓眼。他這輩子還沒有給別人道過歉，畢竟以前都是別人向他認慫。他咬咬牙說道：“對不起，這次是我不對。”

聞言，顧羽滿意地帶著周峰他們準備離開，卻又突然聽到身後的人開口了：“兄弟，留個名字。”

顧羽嘴角上揚，掛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顧羽。”

隨後幾人離開6班教室。

“顧羽。”王濤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