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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9章 決死武場

“呼,睡得好舒服!”

荀悅伸了個長長的懶腰,整個人都覺得精神了。

自離開絕焱山,就數昨晚睡得最暢快。

本來以荀悅這等修為是無需睡眠的,但他還是喜歡睡覺,所以能睡覺的話他肯定是要好好睡上一覺的。

睡了個好覺,荀悅的心情也好了一些,他走出房門,一開門今天一天的好心情就煙消雲散了。

“李悅兄弟,早上好!”

任憑誰人早上一起來開啟房門看到的是將禺徵那張臉,本來睡個好覺的好心情也不會好的。

“……”

荀悅心裡嚇了一跳,面上倒是挺鎮靜。

“你幹嘛?”

將禺徵搓著手,笑眯眯地看著荀悅,面對荀悅的發問,他像是羞於啟齒的樣子。

“李悅兄弟,好兄弟……”

將禺徵扭扭捏捏的,那樣子讓荀悅看得毛骨悚然。

“你有話直說吧,彆扭扭捏捏的。”荀悅扶額嘆氣,轉過頭不去看將禺徵免得犯惡心想吐。

將禺徵嘿嘿一笑,眼珠上下打量著荀悅。

“就是……我想……我想……”

荀悅皺著眉,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想……我想李悅兄弟你……”

這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了。

“我想李悅兄弟你教我劍法。”

荀悅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不行的,熾焰劍派的劍法從不外傳的。”

荀悅非常快速果斷地拒絕了將禺徵。

“啊……”

將禺徵那失望的表情,竟是讓荀悅有些於心不忍。

但是荀悅還是再次堅定地拒絕。

“那好吧……其實我也就是問問……”

將禺徵臉上失望的表情很快就變成一如既往的猥瑣笑容,讓荀悅覺得他只是在尋自已開心。

“對了,李悅兄弟,今天我們要不要去看點刺激的東西?”將禺徵向荀悅神秘地挑了挑眉。

“什麼刺激的東西?”荀悅問道。

將禺徵笑道:“剛好今天有場次,我們現在去買票還來得及,去了你就知道了。”

“哦對了,這是你昨天護衛的報酬,你先收好了。昨天是你第一天的護衛工作,我爹決定就不扣除要扣的部分了,你清點一下,一共十兩銀子。”

將禺徵從懷中拿出一個小錢袋遞給荀悅。

荀悅接過錢袋後就用納物術將錢袋收下。

“你不點一下嗎?”將禺徵詫異於荀悅手中的錢袋一下就不見了,更好奇荀悅竟然點都不帶點就收下了。

荀悅只要施展一下感應術就知道錢袋裡面有多少錢了,只是他現在對錢沒有什麼概念,想著先留著說不定後面能用上就直接收了沒有想那麼多。

“不用了,要看什麼,我們現在去吧。”

荀悅搖了搖頭,讓將禺徵帶路。

“我先吃個早飯,我好早起來,還沒吃早飯呢,我們吃個早飯再去也來得及!”

等將禺徵狼吞虎嚥地吃完早飯,荀悅他們才離開將家前往將禺徵所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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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悅兄弟,我們現在要去的,是決死武場,你知道不?”將禺徵走在前頭轉頭問荀悅。

荀悅搖頭:“不知道。”

“這決死武場啊,可是耀武城內最有爭議的一個地方。”

“有爭議?”

“是啊,你剛來你不知道,就讓我跟你仔細說說!”

“決死武場,顧名思義,就是上場了就要決生死,是吧?”

“在最早的時候,這決死武場還不是叫這個名,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競技場,只不過是建在地牢上方罷了。”

“成為決死武場的契機,就是因為當年有一個很厲害的犯人,殺了好多人,武功好高的,費了好大的勁才抓到他,結果要判刑的時候,那人忽然暴起傷人。”

“再次被鎮壓後,那個犯人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

“他說:我所殺之人,皆與我同為戴罪之身,我是以惡除惡,既判決要我償命,那便要以武勝我者親自殺了我,若有人能以武勝我,那我甘願受死!”

“原本那人的這番話,不過是強詞奪理,拖延自已的死期罷了,但剛好因為是轟動全國的大案子,當時的皇上也在場。”

“這番話讓皇上龍顏大悅,當場答應了那犯人的請求,命人帶那犯人到比武場去。”

“最後,竟然是皇上親自下場和那犯人打!”

“而結果,也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皇上贏了,那犯人自認技不如人,心服口服,直接當場自戮。”

“而經過這事後,皇上就派人將舊的比武場拆了,在當時地牢的上方重建,重建的規模變得更大,裡面還設定了許多供觀戰的席位。”

“名字也正式命名為決死武場。”

“決死武場正式建成,而下方的地牢,所關押的罪犯來自全國各處,都是罪大惡極的重犯!”

“所有關押在決死武場下方的重犯,在經過審判之後,只要是判死刑的,都會說要‘以武伐罪’。”

“這以武伐罪,就是說要經過比武決生死,若勝了,則代表罪不至死,當場釋放,若輸了,則代表罪無可赦,由更強者擊殺強者,讓強者死得毫無怨言。”

“為什麼要這樣?”

“因為尚武國本就以武建國的,國民習武之風極盛,本就有以武為尊的風氣,強者受到尊敬,弱者受到蔑視,也是理所應當。”

“自那件事情後,當年的皇上就定下一條律法,凡是犯人在被判死刑後,說自已要‘以武伐罪’,就將其繼續關押到地牢裡,等待‘以武伐罪’的開始。”

“那和那些死刑犯打的,被打死了怎麼辦?”

“哎,國內高手眾多,那些犯人再厲害,也打不過皇上身邊的高手,所以基本上就是拖延死期罷了。”

“不過嘛,每次有以武伐罪的時候,都會事先發布訊息,售票供人觀看。”

“看殺人啊?”

“是,但其實就是找樂子,跟之前到比武場看比武也差不多,只是會鬧出人命罷了。”

“票價是挺便宜的,位置不太好搶,有關係的可以預留點視角好的位置,總的來說,算是看犯人怎麼被處決的,大快人心呢!”

“不太明白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麼……”

“哎,無所謂啦,反正就是有樂子看,就是好!天底下少了一個危害百姓的犯人,就是好!好就完事了!”

“那今天我們是要去看以武伐罪了?”

“是啊,不過除此之外,因為這樣一次處理一個犯人會讓一些犯人有越獄逃出的可能,所以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向全天下開放的專案。”

“什麼專案?”

“就是‘百戰死役’!”

“那是什麼?”

“就是讓自認為武功高的人來報名,挑戰連續戰他一百場,與一百位犯人進行‘以武伐罪’。”

“一百場連著一百天打完嗎?”

“當然不是啦,看排期嘛,從‘百戰死役’設立開始,有報名的人,好像就最高挑戰到二三十場就不打了。”

“一般報名完之後,武場那邊就會進行排期,篩選犯人,然後要開始之前進行宣傳,在開打的前一兩天通知報名的人,先安排個二十個犯人依次上場,有餘力的話就打完一個上一個,沒有餘力就等隔天或者過幾天。”

“反正啊,這件事,這些年來一直都有些爭議,到底該不該這樣做,還有這樣做是不是讓一些犯事的人覺得能因此逃過一劫。”

“那至今有戰勝了報名的人而當場釋放的犯人嗎?”

“好像有,不過後面又被抓回來了,其實就是別樣的行刑儀式吧,這麼多年來,每次有人報名‘百戰死役’,都會引起好大的反響,有些人還會藉此機會來打響自已的名號呢!”

荀悅聽完將禺徵所說的內容,還是不太明白。

“咦,那不是那天的哥哥嘛!”

“哥哥!哥哥!”

荀悅循聲轉過頭去,發現綠蘿蹦蹦跳跳地跑到他面前,不知什麼時候就已經拉住了他的手。

“哥哥,你們這是要去哪裡?”綠蘿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荀悅,聲音軟綿綿的。

“這小姑娘好快的身手,一下就跑過來了。”荀悅倒是在心裡暗自驚訝綠蘿的速度。

“綠蘿,別這樣粘著少俠。”白姨也快步走上前,將綠蘿拉到自已身旁。

“哎呀,小妹妹,又見面啦,你好呀!”將禺徵笑眯眯地看著綠蘿,但眼珠還時不時地往白姨身上瞥。

“叔叔好。”綠蘿十分禮貌地向將禺徵打招呼。

“啊?叔叔……我看著那麼老嗎?我也才二十五歲啊……”將禺徵被綠蘿這麼一叫,登時臉色就綠了。

“將少爺,小孩子童言無忌,請你不要放在心上。”白姨柔聲跟將禺徵致歉,然後捏了一下綠蘿的臉蛋。

“哎呀,哥哥,你們現在要去哪兒?”綠蘿掙脫開白姨的手,到荀悅身前,抬頭看著荀悅。

荀悅看綠蘿那麼好奇的樣子,直接跟綠蘿說他們要去決死武場。

“決死武場?哥哥你們要參加還是去觀看?”綠蘿打量了一番荀悅,繼續笑道,“哥哥你身手怎麼樣?”

荀悅撓頭笑道:“我是去觀看的,至於我的身手嘛,一般般吧。”

“哼哼,我明白了!”綠蘿轉頭看白姨,“白姨,我們也去看看吧?”

白姨眉頭一皺,問道:“你小孩子去看什麼?你知道那是幹什麼的嗎?”

“我當然知道啦!”綠蘿叉腰看著白姨,“白姨,你別把我當小孩子啦!我已經不小啦!”

白姨無奈地搖頭笑了笑,看向荀悅:“少俠,我們就不去了,你們去吧。”

“不嘛不嘛!白姨,我要去看!”綠蘿一把抱住白姨的腰,嗲聲嗲氣地撒嬌。

白姨並不吃這套,她一把按住綠蘿搖來搖去的頭,道:“別來這套,乖,聽話,我們今天還要去山上採藥呢,等改天有空了再去看。”

一提到採藥,綠蘿登時就鬆手了,她咬著嘴唇,一臉不甘心地哼了一口氣。

“好吧!”綠蘿嘟了嘟嘴,轉頭向荀悅擺了擺手,“哥哥再見,我們得去採藥了。”

荀悅點了點頭,笑道:“嗯,改天再見吧。”

“少俠,我們就告辭了。”

白姨向荀悅微微欠身後,便帶著綠蘿先一步離開了。

綠蘿離開的路上還不時回頭跟荀悅笑笑,荀悅也還以微笑。

“真的很像小梨啊……”荀悅心中嘆道。

待綠蘿和白姨離開,將禺徵就帶著荀悅繼續往決死武場去。

“對了,你知道那綠蘿和白姨是什麼人嗎?”

荀悅他們來到決死武場前,前方需要排隊,荀悅就綠蘿和白姨的身份詢問將禺徵。

“這我倒是不知道,回頭我讓人去查一查。”

“好了,買好了,我們進去吧!”

將禺徵買好票後,就跟荀悅一起進入決死武場。

決死武場從外面看就覺得很大,進到裡面,才知道有多壯觀。

中心的圓形區域共一里方圓,觀戰席位能容納數萬人,如果坐滿了,不知道那歡呼聲要多麼如雷貫耳。

“今天好像沒多少人啊。”

將禺徵看這觀戰席上只有寥寥幾百人,覺得有些稀奇。

“不然平時的人很多嗎?”荀悅坐下後,其餘座位也陸陸續續有數量不一的人群進來就座。

“有興趣的才會來看,除非是那種當時引起了大轟動的犯人,不然看的人也不會很多。”

將禺徵癱坐在座位上,舒適地打了個哈欠,不以為然地答道。

過了約莫一刻鐘,像是沒有更多的觀眾了,本次以武伐罪就要開始了。

荀悅坐直起來,看到下方有一個人走到中央。

那是一個神采奕奕的中年男子。

“各位觀眾,今日將舉行時隔三個月的第一場以武伐罪!我是主持人東東!”

主持人東東的聲音嘹亮,鏗鏘有力,偌大的決死武場現在觀眾不多,他的聲音像是平地驚雷般讓在場眾人瞬間提起了精神。

“暌違三個月之久,如今再次開啟,想必前來的各位都十分期待會有怎麼樣的對決。”

主持人東東頓了頓,隨後放開了嗓子繼續喊。

“接下來,讓我來介紹參加以武伐罪的雙方!”

“受伐方,殘殺十名無辜民眾,燒燬一間庫房的兇犯!自取稱號:烈火男!”

“伐罪方,三泉武館掌門人!人稱三泉大師!”

“掌聲有請!”

隨著主持人介紹完畢,現有的觀眾都很捧場地鼓掌。

然後,荀悅就看到下方相對的兩個角落,有門緩緩開啟。

兩個人一起走出來,主持人東東也早已退到遠處的觀戰席上。

烈火男赤裸上身,手上握著一柄長刀,身後的許多傷疤看上去如烈火,凶神惡煞的,確實是個兇犯。

而另外一個三泉大師,則是一個蓄著虯髯的中年男子,手中卻沒有拿兵器,觀其容貌神態頗有大師風範。

“我宣佈,以武伐罪,開始!”

隨著主持人東東一聲令下,隔著三丈之距相對而立的烈火男和三泉大師便開始交手。

“難道三泉大師要赤手空拳對拿刀的烈火男嗎?”

看到三泉大師沒有拿兵器,荀悅饒有興致地盯著三泉大師看。

烈火男當先出招,提起刀直直衝向三泉大師,一刀朝三泉大師的頭頂劈落。

三泉大師絲毫不慌,反應很快,微一側身就躲過這一刀,隨後抬起右手,一個手刀刺向烈火男的肋間。

烈火男被手刀刺得肋間一痛,痛呼一聲,掉轉刀頭就往三泉大師的頭頂斜劈而上。

三泉大師右手上抬,用手腕格擋住烈火男的手腕,左拳直直擊向烈火男中腹。

這一拳力道很大,烈火男連連後退,胸腔翻滾,血液上湧,忍不住一口血吐出來。

“三泉大師這使的,是什麼招式?”荀悅沒見過正兒八經的武學招式,以為三泉大師使的是很稀奇的招式。

但是三泉大師的出招都是基礎動作,只不過這力道烈火男承受不住,過不到十招,烈火男身中三拳四掌兩腿,分別擊中了胸膛腰間肋間和喉嚨。

受此重擊,烈火男口中鮮血止不住地吐出,嗚呼一聲,應聲倒地,怒目圓睜,卻再也起不來了。

“精彩!”荀悅心中對此表示驚歎。

“很好!三泉大師勝!對兇犯烈火男的判決已然執行完畢!”

在分出勝負後,主持人東東嘹亮的聲音就即刻響起。

觀眾再次鼓掌,荀悅也笑著為三泉大師的表現鼓掌。

“好了,看完了,我們回去吧!”

將禺徵咂了咂嘴,他根本沒有在看,就癱坐著小睡了一會。

荀悅有些汗顏,看了一眼將禺徵,道:“感覺還行吧。”

“哎,就一般吧,之前的更刺激,今天這人沒什麼水平,三泉大師自然是能輕鬆拿下!”

將禺徵擺擺手,讓荀悅跟上。

“不過呢,參加這個以武伐罪,伐罪方可是有錢拿的哦!”

“有錢拿?”荀悅這倒是沒想到。

將禺徵笑道:“是啊,伐罪方算是替國家執行審判,畢竟還有一些風險在的,所以贏了有錢拿也是正常的。”

“大概有多少錢?”荀悅問道。

將禺徵眼珠轉了轉:“根據對手的危險程度,當然能拿到的錢也不一樣啦,但是至少有十兩銀子吧。”

“至少十兩啊……”

等到荀悅和將禺徵回到將家,胡申就來找荀悅,告訴荀悅,他可能需要在將家當護衛當個三十年才能還完錢。

聽完這個訊息,荀悅那天晚上就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