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和父母告別後，南天準備出發，人生地不熟的沒去過女生住的地方，習慣性的開啟導航。
這時才看到微信裡媒人發過來的訊息。
“你從市裡出來，順著大路一直走，到顧縣往左拐，然後還是走直線，到加油站停車。
這條路上左右各有一個加油站，我在路邊等你。”
小琴飯都沒吃趕最早那班公交車回的老家，哥和嫂子都沒起床，大門都沒開，她實在不好意思敲門。
路邊包子鋪吃著包子和南天那小子聊天。
“行，我剛從家裡出來，大約半個小時到。”
為了不走冤枉路，還是開導航比較好。
聽著路挺順，就是怕錯。
以前在哥那送貨的時候南天往故縣送過貨，稍微還有點印象，再遠點的地方，他印象不深。
一路上南天很忐忑，終身大事呀！
說不緊張那是騙人的。
車窗開啟，他拿出根菸，叼著點火，“嘶……”
南天深吸一口，煙霧繚繞眼前。
他揮手把煙打散，手伸在窗外。
車速不由自主地加快，緊張又期待。
今天運氣不錯，一路綠燈，南天都有點不敢相信，這是不是預示著他相親也會順利？
過了故縣，按照導航的指引，南天很快找到了對著的倆加油站，只是沒有看到路口有人。
“我到了。”
南天不得不給媒人發訊息詢問，他不曉得要怎麼稱呼人家！主要也沒問他媽……
“這麼快呀～我馬上過來。”
小琴急的碗裡的小米湯都沒喝完，怕浪費，端起碗咕咚咕咚兩口，扔下兩塊錢，“老闆，錢放桌上啦～”
一路小跑，往加油站趕。
看到路口的車，她不敢確定是不是南天的，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車內的南天一直觀察著周圍走動的人，直到有個面相眼熟的女人出現。
隨後那人開始打電話，然後他的手機開始響。
“就是她了，我該怎麼稱呼呦……真是，叫阿姨算了。”
南天果斷開門下車，當著她的面接通電話，“喂～我就在路口，你過來就能看到。”
小琴又不聾，當然注意到了南天。
笑呵呵的掛掉電話上前，“南天，還認識我不？我就是媒人。”
南天裝作剛看到她，“認識認識，見過兩次面咋能不認識。”
“走吧。”
倆人沒在廢話，上車進村。
“順著路直走，到頭上個小坡就到地方。”
小琴對南天說，這孩子她是越看越滿意，真帥～濃眉大眼的，就是這頭大！
怎麼一次比一次少，這次直接成了光頭，油光發亮的。
南天餘光看到副駕駛上的媒人在看他，審視的目光讓他渾身不自在。
“帶東西沒？”
“帶了。”
“那就行，平時來不拿東西可以，過年來不拿有點不合適。”
“空手確實不好，拿了幾箱。”
“到了到了，你先把車停好。”
“嗯，我先掉頭，別開車門。”
街道有些窄，南天尋思著先掉頭。
真話是能拖一分鐘是一分鐘，他緊張的手心冒汗。
門還鎖著，小琴坐在大門外的石凳上給王開心聯絡。
“喂～嫂子，我們到啦～在門口吶，快來開門迎接客人。”
王開心她正坐在火爐前暖和，“馬上來。”
“你們快出來，人家都到大門口了。”
催促著孩子們出來客廳坐好，相親嘛～小琴肯定會把家庭成員告訴男方，都躲著不出來怪不好，不合理數。
桌上備著果盤，瓜子啥的足足放了十盤，嚴凌頭回見這麼豪華的配置。
“嘖嘖嘖，這乾果我都沒見過，平時媽都不捨得買。”
“沒見過吧？我昨天就享受過。”
“？？？”
嚴凌不明所以的望著剛從屋裡出來的姐姐。
“那是媽昨天下午去超市採購的，為了招待客人。”
嚴笑給妹妹解惑，“嚴毅昨天偷偷吃的，沒被咱媽發現。”
……
丟人，要吃就正大光明的吃，嚴凌當著弟弟的面，開吃。
王開心邁著小碎步經過院子，“哎呦～來就來吧，帶東西幹啥？”
門外小琴和南天一人手裡拎著兩箱東西，倆人笑的可開心。
！這孩子怎麼變光頭啦！頭髮去哪了？
去年那一頭烏黑濃密的頭髮沒了……這小背咋也挺不直！
印象分大打折扣，王開心心裡咯噔起來。
“過年哪有空手來的。”小琴熱情的說
“快進來。”
進了大門，走進院子，南天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大，院子都有他老家宅基那麼大，前後加起來面積都有他老家兩倍。”
嚴笑不好意思出去迎接，和嚴凌坐在爐子旁看電視。
南天進了客廳，放下手中的東西，追著嚴毅開始塞紅包，這操作驚呆了客廳裡的眾人。
“我不要，我不要。”
嚴毅尖叫著拒絕紅包，圍著爐子轉圈，南天在他後邊追著他轉圈，“哎呀，過年小孩都有紅包。”
“不能收，給他紅包乾啥。”
王開心反應過來厲聲阻止。
“哎呀～嫂子，給他他都要，過年送拜年紅包，不收再拿回去？
你快給他拜年，傻子，拜年就能順理成章的收。”小琴給嚴毅出主意。
這主意好，嚴毅開始動搖，他看了眼王開心，“新年快樂，萬事如意。”
“新年好，新年好。”
倆人開始對著作揖，嚴毅嘿嘿一笑，收下紅包就跑。
“你這孩子，看見紅包走不動路。”王開心無奈的很，眼睜睜看著嚴毅拍拍屁股進屋，關門的動作一氣呵成。
解決完嚴毅，南天又從兜裡掏出一個紅包，這次的目標是嚴凌。
“他有你也有，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嚴凌配合著南天，倆人互道祝福。
“她都20多了，是大孩子不要紅包，凌凌你可不能接。”王開心再一次阻止，相親人家上門不僅拿拜年禮，還給小輩紅包，不合理數。
假如嚴笑和他是男女朋友關係，這些都可行，問題是倆人啥關係沒有。
嚴凌自然不會收的，非親非故，豈能接錢？“不用了。”她推拒著，把紅包推回去。
幾次三番拉扯之下，南天只得把紅包揣進口袋。
期間嚴笑注視著屋內發生的一切，一句話也不曾說。
一是不知如何開口，二是沒有她說話的時間。
她們嘴巴就沒停過。
小琴給王開心使者眼色，倆人把嚴凌喊了過去，“你們聊，我們和凌凌去洗點水果。”
嚴凌會意，不情不願的起身離開。
洗水果？那盤裡擺的有呀～南天不明白怎麼回事，反正屋裡只剩下他和嚴笑。
嚴笑緊張的不敢亂瞟，盯著手機。
“額～額～你吃飯沒有？”
“吃了。”
“吃的啥飯？”
“餃子。”
“奧～我吃的雞蛋。”
“過年吃雞蛋？不都是吃餃子？”
“年年正月裡都是吃餃子，我們家吃膩的不想吃，今年沒那麼死板。”
南天心疼自己老媽，吃餃子得前一天晚上多包點，要不就是早上起大早。
“確實，我也不愛吃餃子。”
“是吧～我現在20個都吃不完，哎～吃傷了啦～”
“你今年多大？”
不能一直說餃子，嚴笑主動轉移話題。
“27不小了，你呢？”
問年齡，沒禮貌哦，轉念一想是自己起的頭，“今年生日一過，24週歲。”
“屬猴？”
“嗯，是的。”
接下來問什麼呢？嚴笑想不起來。
南天腦袋發矇，她話變多了～但他不知道問什麼！
“你喝酒抽菸嗎？”
嚴笑接受不了煙味兒，聞到就嗓子眼發乾，咳嗽的呼吸困難。
“抽菸，不喝酒行不？”
南天為難的看著嚴笑，這可咋搞？實在不行戒菸！
“能保證不在我面前抽？聞到煙味我上不來氣。”
嚴笑皺眉，酒這東西她也不喜歡，因為她爸喝，喝多了吐的到處都是。
想起那畫面嚴笑就反胃……
“戒，從今天開始我戒菸。”
斬釘截鐵的語氣讓嚴笑忍不住抬眼望去，“據我所知，戒菸可不容易。”
“只要決心下的深，鐵棒也能磨成真。”
“噗，你倒是會借用典故。”
氣氛變的活躍起來，空氣中彷彿多出些許泡泡。
“嘿嘿嘿～下午有空嗎？”
南天覺得是時候提出邀請。
呦吼……又要出去？
嚴笑眉毛一挑，“有的，你頭髮呢？”
她可不想找個光頭，面前這人，光頭的樣子可真像坐擁無數小弟的大佬……
“哎～生病在家喝了半個月中藥，頭髮懶得打理我自己剃的。”
說起這南天就覺得無奈，小感冒能落得個喝中藥調理的下場，也是沒誰了。
“額……”
“可不是啥大病，小感冒讓我耽誤的。”
南天急切的解釋，可不能讓人誤會他是因為脫髮喝的中藥！
“奧～”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我天生頭髮輕微自來卷，卷卷的我不是很喜歡。”
娘不拉幾的，南天可討厭自己的頭髮。
嚴笑可不這樣認為，“捲髮你就剃光頭，我弟還專門去燙卷。”
“個人不待見。”
客廳外嘈雜聲響起，有親戚上門，屋內倆人噤聲，嚴笑起身去迎接，“媽，我小姨來看你來了。”
南天等嚴笑過來，悄悄探過身子，“下午我來接你，喊上你弟弟妹妹，咱們出去玩，晚上我送你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