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科數學考高分的多,但是能考滿分的不多,所以餘悅150分滿分的數學幾乎讓班裡炸了鍋。
這變態的分數讓宋鳴宇驚愕。
讓他產生自我懷疑,他配當餘悅的同桌嗎?
他應該不配吧。
上精英班的名單很快便出爐。
七班包括餘悅在內有五名同學,是整個年級理科班裡人數最多的,班級為奇數進一班,班級為偶數進二班。
而此時一班,肖聯幾乎要喜極而泣。
想要抱著徐潤青嚎幾嗓子他這一個月來的努力沒有白費,被徐潤青一個眼神警告,他跑去和蘇敘白髮瘋,還沒說幾句,那笑聲笑得不知道有多張狂,說自己的八卦心思可以重新撿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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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文晟面對這分數多少有些不可置信,不知道餘悅是突然開掛了還是開竅了。
而徐蔓英尤為平靜,時不時為餘年夾菜添菜。
“名單公佈了,是不是就能進精英班了?”余文晟問。
餘悅說:“下週一就可以搬書進一班。”
余文晟點了下頭,“嗯。”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安靜。
余文晟抬眼看了一眼自己這個女兒,對於她小時候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看著她的眉眼似乎有點像她媽媽,有些疏離生分。
餘悅剛來時他對餘悅沒懷有很高的期待,只是希望她能過得好,吃得好,一個人不那麼孤苦伶仃便好,現在僅僅兩三個月過去,他這個女兒便打破了他那些想法,讓他刮目相看。
“悅悅,以前在濱城讀書你的成績如何?”余文晟又問。
餘悅低著眼,片刻之後抬頭說:“還行。”
余文晟:“一般在班裡第幾名。”
餘悅:“第一。”
氛圍沉默了一下。
徐潤青抬了一下眼,目光之中很平靜,似乎沒有更多的意外。
余文晟想了想,再問:“年級排名呢?”
餘悅說:“第一。”
“......”
再次聽到餘悅口中的第一,徐蔓英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目光投向了餘悅,直視她道:“你以前小學和初中的成績呢?”
他們問了,餘悅也乾脆點回答,她沒覺得自己有什麼好隱瞞的,直接道:“小學和初中全年級第一都是我。”
也就是說餘悅從小學到初中一直到高中她所呆過的學校年級第一都是她。
余文晟愣了一下,“你剛開始怎麼不跟我們說呢?”
餘悅眼中的情緒依舊平平淡淡,“您想知道很簡單,每逢過節打一通電話問候一下姥姥,或者問問我,什麼可以知道了。”
“打一通電話並不難。”
“……”余文晟一時沉默。
飯桌上的氛圍莫名變得有些詭異。
餘悅完全不在乎大人們怎麼想,她只是實話實說。
“好了,吃飯,沒必要說些有的沒的。”徐蔓英出了聲。
余文晟也說:“好,不說了,我們吃飯,吃完飯再說。”
余文晟還給餘悅夾了塊肉放進她碗裡,餘悅低眼瞧著碗裡的肉一會兒才繼續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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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徐潤青在窗邊看到餘悅在樓下的園子裡,她蹲在地上,用手機手電筒不知道在找什麼。徐潤青拉開了窗戶,聽到聲音的餘悅回頭,往樓上看。
徐潤青點開手機發了微信過去。
徐潤青:【你在下面找什麼?】
餘悅從地上站起來,低頭回復。
餘悅:【只是想找看看有沒有好看的石子。】
回覆微信後,她又抬頭往上看了一眼。
見到徐潤青的手指依舊在手機上打字。
很快餘悅便看到他的回信。
徐潤青:【找到了嗎?】
餘悅:【沒有。】
徐潤青往下看,和餘悅對視了一眼,手指又在鍵盤上敲擊打字。
徐潤青:【那你還不上來?】
餘悅:【我打算去外面走走,你要不要下來?】
徐潤青:【你要我陪你到外面瞎逛?】
餘悅:【我不強人所難。】
徐潤青看著底下的人,過了一會兒回覆:【等我。】
餘悅盯著聊天介面上的兩個字,她沒想到徐潤青會答應,剛才她只是隨口問問。
兩人一起走到了這邊住宅區附近的活動場所,這個季節的夜裡溫度有些低,吹來的風稍稍有些冰涼,此時的人很少,有一些遛狗遛貓人士還在逗留。
餘悅坐在鞦韆上晃悠悠地蕩了蕩,徐潤青走回來的腳步聲漸漸靠近,地上男生修長的影子闖入餘悅眼中,她抬起頭,徐潤青提著一袋東西走到她面前。
他兩手拉開袋子,清涼的嗓音跟此時的夜風一樣,“要哪個口味的?”
餘悅低頭往裡面瞧,“這種天氣吃冰棒。”
徐潤青道:“這種天氣吃冰棒才是最好的。”
餘悅從裡面拿了一條青提味的。
徐潤青往餘悅旁邊的鞦韆坐下。
吹著冰涼的夜風兩人一起撕了冰棒的包裝,餘悅一口含進嘴裡,清甜又冰涼的感覺讓人心頭上的沉悶一掃而空。
似乎也是一種很好的體驗。
餘悅微微偏頭和旁邊的人說話:“要是被徐阿姨知道了,你又要被說了吧。”
“你打算告狀?”徐潤青轉頭和餘悅對視。
餘悅:“嗯?”
徐潤青道:“你不去告狀,她就不會知道,我也就不會被說。”
餘悅彎了彎唇,“我不多管閒事。”
說完,她再次將冰棒含進嘴裡,腳尖輕輕用力,鞦韆緩慢蕩悠起來。
徐潤青依舊側目而視,“心情變好了?”
餘悅蕩回來,用腳尖剎住,看著徐潤青道:“你是覺得我會因為晚飯的時候跟我爸較勁了幾句而心情不好嗎?”
徐潤青沒出聲。
餘悅收回視線,輕聲道:“我才沒有。”
聽到她的話,徐潤青出聲:“你就沒有想法嘗試去改變嗎?”
“改變什麼?”餘悅問。
徐潤青:“改變你和你爸的關係,去親近他。”
餘悅:“要那點稀薄的親情,我去討好他?”
徐潤青:“並不一定需要你去討好他。”
餘悅平靜的語氣說:“親近他,然後去爭他點家產和房產,給他養養老這樣嗎?”
徐潤青:“用不著你給他養老,他自己不是有兒子嗎。”
這意思是說讓余文晟對她好點,給點父愛給她。
餘悅輕抬起頭,望著不遠處的路燈,“我從來不渴望在他身上得到愛,我只需要他供我吃供我穿就足夠了。他現在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屬於他的孩子,我去強行跟他親近會招人嫌。”
只有不想見、不肯見、不能見才能做到十多年不相見。
這些年裡,餘悅也從未期待能夠和余文晟團聚。他們之間只剩下一層血緣關係。
“沒有什麼值得可親近的。”餘悅的心頭冒出了點別的想法,說著說著便說了出來,“親近他還不如親近你。”
這句話說得輕,似乎是沒什麼含量的話,但是她卻莫名有點緊張了。
餘悅再次晃動了數千,掩飾自己的情緒。
徐潤青在她的身影盪出的時候,他低聲說:“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