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斐凡對於尹肅的話，置若罔聞，他眯起眼睛，深沉的眸光很快的捕捉到餘馨心那誘人的背影。
端起放在手邊的雞尾酒，淺淺地抿了一口，心往下沉了沉。
黑絲襪，高跟鞋，女僕裝。
夜斐凡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雖然見過其他的女僕裝服務員，也並不覺得這樣穿有什麼不妥的，但親眼看到餘馨心穿成這樣，心裡還是很不爽的。
在自己面前穿得那麼保守，卻在這裡穿成這樣。
夜斐凡瞭解這裡的客戶有很大一部分男性，保不齊裡面就有會對她動手動腳的。
餘馨心正給不遠處一桌得客戶倒酒水。她渾然不知自己的新婚老公正在默默地注視著她。
她臉上那甜美的微笑看得夜斐凡發毛，渾身不適。
他咬了咬唇，難道她對這裡的每個男人都是那麼殷勤？
夜斐凡知道這是她的工作內容，但那樣的打扮和諂媚的表情，與他所看到的清新秀麗的她截然相反，一時讓他如鯁在喉。
但他又不願意走，就這樣追隨著她的背影，看著她忙來忙去的，看不出她有一絲疲憊。
……
尹肅和夜斐凡待到很晚才走。
尹肅打趣夜斐今晚是喝了假酒，整個人神經兮兮的。
夜斐凡也不生氣，任由他說，反正他無聊。
目送尹肅被司機接走後之後，夜斐凡走向自己的車，助理金時等待他多時了。
夜斐凡上了車，金時嗅了嗅，一股酒氣，笑著說“夜總，您今晚喝得不少啊，看來心情不錯。”
夜斐凡打量著他，突然，眼底劃過一絲異樣。
“你的西裝上怎麼會有長頭髮？”夜斐凡視力極佳，並不算明亮的車內，他看得清清楚楚的。
直接用手將金時肩膀上的一根長頭髮，拿了起來。
顯然是女人的頭髮。
金時愣了愣，他回想了下，今天沒和哪個女人接觸過啊？
“您就別拿我開玩笑了……”
金時害怕夜斐凡生氣，畢竟他做助理的條件之一就是不能談戀愛。
哦，對了，也許是她的頭髮！
金時恍然大悟，他想起了白天遇到的那個姓餘的女孩，肯定是自己抱住她時留下的，不知道那個女孩現在情況如何了。
金時很卑微，“您別拿我開玩笑了，我老光棍了。”
“行了，逗你的。”夜斐凡揉了揉疲憊的眼睛，指了指旁邊的便利店，金時心領神會，下車去買菸買水。
夜斐凡閉著眼睛，等了幾分鐘，他睜開眼，金時居然還沒回來，瞬間有些不耐煩起來。
他將車窗開了一半，往外看去，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酒又醒了幾分。
酒吧的門口，金時與剛下班的餘馨心竟然交談盛歡，這兩個人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餘馨心換了一聲運動服，馬尾扎得高高的，如同大學生一般，旁邊還站著一個同樣年輕的女孩，也許是她的同事。
不知聊到了什麼，餘馨心往車的方向看了一眼，夜斐凡立即將車窗關了起來。
沒多久，餘馨心就和女伴一起離開了，而金時也上了車。
夜斐凡接過水和煙，眼神望著餘馨心消失的方向，裝作若無其事地問，“你朋友？”
金時有些得意，“很漂亮吧？”
在看到夜斐凡那眼底的冷意後，他自覺地收起了笑容。
“今天剛認識的，我身上的頭髮就是她的。”金時語氣小心翼翼的，邊說邊觀察他的臉色。
“哦？”
害怕造成誤會，金時解釋道，“今天去辦事，離開時，碰到這個女孩被人從梯子上推下去，我救了她。”
夜斐凡握著純淨水瓶的手驟然收緊，臉色瞬間就變得陰沉沉的。
金時擔心地問，“您還好吧？”
夜斐凡喝了一口水，冰涼的水劃過溫熱的喉嚨，涼意直達心底。
金時以為夜斐凡也是在為餘馨心打抱不平，就說道，“這個女孩夠倒黴的，工作也丟了。”
……
“走吧。”
夜斐凡適時打斷他，語氣裡帶著些不耐煩。
金時適時地停住了聊天，他可不想再把夜斐凡給惹毛。
車子很快就駛入了夜色裡。
夜斐凡開啟車窗，望著窗外冷冷的夜色，如墨的眸子裡寒光閃爍。
……
餘馨心實在是沒有地方可以去，又不想回家看到父親，就和一起兼職的同事林蘇月回家了。
林蘇月的房子租在西三環，是個老小區的套一，雖然房子不大，卻被林蘇月佈置得很溫馨。
“你就慢慢找工作吧，一定要找一個合適的。”林蘇月喝著熱可可，給餘馨心遞了一杯。
餘馨心想到丟掉的工作，還有些心痛。
但並不覺得惋惜，這份工作工資也就夠生活，還繁瑣操心，也沒什麼前景。
只不過，她學歷不高，能找到這樣的一份工作已經還是很難的。
而林蘇月就不一樣了。
她從畢業後就沒在公司上班，靠著大學兼職攢的錢，在不算熱門的景區內經營著小吃攤賣涼麵。
不過最近天氣冷了，景區遊客少，吃涼麵的就更少了，她就找了份酒吧的兼職。
“乾脆，你來跟我一起幹吧，賣涼麵。”林蘇月笑著說，“等春節一過，天氣暖了，生意就會越來越好的。”
餘馨心知道林蘇月的好意，不過，她拒絕了。
小吃生意本來就辛苦，多一個人還要分攤賺的錢，現在掙錢不容易，不能輕易給她添麻煩。
林蘇月安慰她，“沒事，工作的事，慢慢找，我們早點休息吧，已經很晚了。”
餘馨心洗漱後，躺在並不寬敞的雙人床上，耳旁傳來了林蘇月微微的鼾聲。
一想到找工作的事，餘馨心就焦慮得睡不著，看來，明天要早起投簡歷了。
她拿起手機，看了眼微信，夜斐凡並沒有給她發任何的資訊，不免心裡有些失落。
想到晚上酒吧兼職時，那個戴墨鏡的客戶，臉部輪廓神似夜斐凡，想著那人會不會就是夜斐凡呢？
怎麼可能呢？
夜斐凡怎麼會在酒吧裡戴墨鏡？
餘馨心一想到那個男人戴墨鏡的樣子，就忍不住笑了出來，笑得床板都在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