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捂著褲襠的還在扭著,就著亮起的燈光,看著突然間多出的兩人,面露不解,“這跟說好的不一樣啊?”
七星高照上前,踩著他抽搐不止的腿,微微用力,就讓他頃刻間招了個乾淨。
回到侯府,花瑤先洗了個熱水澡,又灌下一大碗薑湯。
昨夜在寺中不方便沐浴,幾人只是簡單的擦了擦。
她要養足精神應對宋思,宋思這個人,有點兒醜事就要捂著,才不會管家裡人受了多大委屈,為了以防萬一,所以她下山就直奔衙門。
當著眾人的面,知道自己做了二十幾年的“王八”,宋思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吧?
她要把上上一世的痛苦,像凌遲一般,一刀一刀的還給他。
花瑤看著一大桌子好吃的,捉筷就夾了一塊燉的稀爛的蹄髈,“嬤嬤,我就素了一天,用不著這麼補吧?”
李嬤嬤笑了,還沒接話,就被衝進來的來人打斷。
“甜兒為什麼未進監牢?”
宋玉赭劈頭就問,“甜兒跟你一起去的靜心寺,怎的就你一人回來,她卻進了監牢,是不是你使了什麼招數害了她?”
這京兆府衙門的動作到快,已經到府上通知他們明日後去衙門聽審,並讓宋思先去衙門認屍。
幾個流浪漢已經把什麼都招了,這案子也沒什麼難度,明日去走個過場也就是了。
看著宋玉赭的臉,花瑤想起楊隨堂跟她說的話,突然覺得他也挺可憐。
“我臉上寫著壞人兩個字嗎,什麼事都算在我頭上?”
宋玉赭盯著花瑤,眉頭微皺,像是思考著什麼,“一定是你,如今羿兒已經入了族譜,你害怕甜兒威脅到你正室的地位,就對她下了毒手,是不是?”
花瑤真是被他逗笑了,“你有被迫害妄想症啊,誰稀罕你這正室的位置,當初若不是我保下了她,她現如今已經在莊子上種地呢,還有,我要是有心跟她過不去,你以為你的長子能這麼容易上了族譜,認祖歸宗?”
宋玉赭一噎,他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是實話,可他就是不明白,甜兒跟著她一起出了趟門,怎麼就成了罪犯?
“有什麼不明白的明日就去衙門自己問陸甜兒,問問她還騙了你什麼。”見他還傻站在原地,花瑤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他在這影響她的食慾。
還騙了他什麼?
甜兒怎麼會騙他呢?
宋玉赭渾渾噩噩的出了聽雨閣。
金氏在春暉堂已經快急瘋了,宋蔭茵已經失蹤一個晚上了,她們計劃好的,這一切由陸甜兒去實施,她們坐等結果就好。
她不敢聲張派人去找,只能讓魏媽媽不時的去前門後門的打聽著訊息。
“不是讓你寸步不離的跟著小姐嗎?這人怎麼會沒了呢?”金氏焦心不已,指著跪在地上低聲哭泣的柳珠訓斥。
“小姐昨晚說要沐浴,讓俾子去小廚房給她做些蟹粉酥,俾子見小姐已經泡進浴桶,想必一時半刻也出不來,就去小廚房了,誰知回來,小姐就不見了。”
金氏心中鬱結不散,還待在訓,就見一道人影直衝衝的撞進來。
“夫人,夫人,剛才前院衙門來人了。”魏媽媽幾乎是撲到金氏的床前。
衙門怎麼會來人?
金氏心裡突然沒由來的一悸,顫著聲音問:“可有聽說是因為什麼?”
若是她們的計劃成功,就不應該驚動官府才是,哪個女子被那麼多人糟蹋,還有臉面鬧得人盡皆知?
魏媽媽緩了口氣,“不知道啊,來人直接被請進侯爺書房說話了。”
主僕倆一時相顧無言。
“嘭 ”的一聲,屋門被推開,宋思氣沖沖的大步進來,直奔金氏床前,抬手金氏一巴掌。
這一巴掌可夠金氏受的,直打的她眼冒金星,嘴角溢血,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魏媽媽嚇呆了,不自覺的後退一步。
這一腿直接踩到還跪在地上的柳珠的手,柳珠疼的一縮,但也沒敢喊出來,跟著也往後挪了挪。
“茵兒死了,這下你滿意了。”
金氏一隻耳朵被扇的短暫失聰,她滿臉懵懂,問:“誰死了?”
看著她這副蠢樣,宋思怒氣騰騰,抬手又是一巴掌。
“你女兒,你女兒死了!我四處找門路,努力的想讓侯府重新振作,你們卻一次次做下蠢事,把侯府推向風口浪尖,成為全上京的笑話!真是家門不幸,我當初怎麼就娶你了進門。”
“茵兒…死了?”金氏頂著紅腫的臉頰,目光呆滯的看向宋思。
“茵兒怎麼會死?不可能,一定是你在騙我對不對,一定是你在騙我!”金氏陡然凌厲,撕扯著宋思的前襟。
宋思一把掀開瘋癲的金氏,實在厭煩了她這個樣子,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茵兒怎麼會死?怎麼會?”金氏跌在床上呢呢喃喃。
猛然間,金氏從床上直立起來,像一條蛇遇到危險,直立起上半身。
“一定是她,一定是她殺了茵兒!”金氏跳下床,顧不上穿鞋,只著單衣,形容狼狽的往聽雨閣奔去。
一路上下人都異樣的看著金氏,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碎著嘴子。
金氏不顧魏媽媽阻攔,一路衝進聽雨閣,見花瑤還有心思吃點心,撈起桌上的茶盞砸向花瑤。
誰也沒防著金氏這一手,登時都有些懵,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了,茶盞已經飛到花瑤面前了,裡面的茶水都濺了出來。
一道黑影從花瑤面前閃過,接了茶盞,轉眼之間又消失不見。
若不是扔茶盞的人就在這,眾人很可能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
六六大順和七星高照平日裡在聽雨閣是不現身,知道她們存在的只有花瑤主僕四人。
“什麼東西閃過去了?”
金氏沒砸到花瑤很是惱火,又想到剛才一閃而過的殘影,登時全明白了過來,看向花瑤的眼神簡直要冒出火來。
“果然是你,果然是你殺了茵兒對不對,真是沒想到,二妹懦弱了一輩子,替我嫁給當時又老又醜又窮的花不了都沒反抗,居然能生出你這種豺狼。”
“你好狠的心啊,她是你的表姐,你怎麼能下的去手,你害的她被高家拋棄,又害的被賣進青樓,她都這麼苦了,可你還要害了她的性命,你的心是頭做的嗎,你怎麼這麼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