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瑤剛到宮門口,就看到自家馬車旁站著一位彪形大漢和兩位身形高挑的姑娘。
覃虎抱拳,道:“花瑤小姐,二爺命屬下護送您回府,這兩位是二爺給您挑選的暗衛。”
花瑤抬手摸了摸額間小珠,會心一笑。
皇后娘娘說了一大通,最後也沒收回這枚簪子。
言歸正傳,她是該小心一些,怕是日後貴妃娘娘和六皇子會找她麻煩。
兩個姑娘看起來跟她年紀不相上下,黑色勁裝,身形矯健,一看就是練家子。
兩個姑娘上前見禮,“拜見主子。”
花瑤虛抬了下手,“可有名字?”
她雖沒養過暗衛,但也知道暗衛沒認主之前,都是以代號為名。
以前她爹給她安排了四個暗衛,都讓她退了回去,也沒人找她玩,整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要來何用。
“屬下暗六。”
“屬下暗七。”
起名字可是花瑤的硬傷,不過好歹會兩個成語。
她先指向暗六,“你以後就叫六六大順。”
又指向暗七,“你叫七星高照。”
覃虎額角一抽,暗道:這是沒念過書吧?
不過,眨眼的功夫他就想通了,首富的女兒,也用不著唸書。
瓔珞流蘇不約而同撫著胸口,好險,好險!
還好她們不會武功,不然不得叫,八仙過海,九九歸一啊。
兩位姑娘不愧是暗衛出身,波瀾不驚,“謝主子賜名。”
夜色如墨。
花瑤回到侯府已是子時過半。
李嬤嬤似是有話想說,見花瑤東倒西歪,困得厲害,趕緊命人伺候她梳洗,趁著她眼睛還沒閉上,又給她灌了一碗蓮子粥,才把她扶到床上就寢。
第二日,花瑤起晚了,憋了一晚上的李嬤嬤終於一吐為快。
原來昨日,花瑤她們赴宴前腳剛走,兩位姨娘的海棠苑就鬧翻了天。
原因是到了往常起床的時辰,林姨娘的臥房依然沒有動靜,侍女推門進去一看,當場嚇蒙在原地。
只見平日林姨娘那張略顯寬大的床上,此刻卻顯得略微擁擠,卻也格外香豔。
侯爺身邊往常木訥不顯眼的小跟班,此時卻左擁右抱著兩位姨娘。
三人露出薄被外的肢體均無遮擋,上面佈滿引人遐想的青紫痕跡,交纏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的。
兩位姨娘的衣裳花紅柳綠的鋪了一地,其中夾雜著兩件不起眼的灰色下人衣衫。
空氣中瀰漫一股難以言喻的腥氣。
魏姨娘的丫鬟,一大早找不到自家主子,就到隔壁林姨娘的院子看看。
說巧不巧,宋思派出給花瑤下藥的小廝,一夜未歸。
宋思擔心事蹟敗露,一夜未眠。
又因金氏中風,府中無人掌中饋,大小事全都落在他頭上,宋思煩悶不已,就想讓兩位姨娘代為掌管幾天。
不成想,來到這,掌家的事情還沒交代,卻找到一夜未歸的小廝。
宋思暴怒,讓人用冰涼的井水把床上的三人潑醒,五花大綁,辣椒水沾鹽先抽了一頓,關進了柴房。
宋二宋三偷首飾,被貴妃娘娘當場揭發得事傳回侯府,宋思又把三人抽了一頓。
宋二宋三回府本想各找各媽,訴訴苦找安慰,卻怎麼也找不到人,下人都躲著二人走,平日兩位姨娘的貼身丫鬟,也什麼都不敢說。
跑到宋思那才知道實情,求情不成,結果被罰跪祠堂。
講八卦可能是每個中年婦女的愛好,李嬤嬤比比劃劃,講的唾沫橫飛,花瑤聽得目瞪口呆。
瓔珞流蘇倒是覺得解氣。
“她們設計陷害小姐,現在卻被人逮住現行,真是現世報!”
“這侯府到底是什麼腌臢窩,夫人可是害苦小姐了,明明是您的親姨母,卻拉您進狼窩。”
想到中風躺在床上的金氏,李嬤嬤嘆了口氣,“可見人不能昧著良心啊。”
花瑤沒注意三人說了什麼,她依然震驚在兩位姨娘的世事件裡。
因為她知道,那是沐霽野做的好事。
想到那晚,他吩咐朔風,轉頭回來的表情無波無瀾,她以為就是拖到犄角旯旮打一頓,沒想到他玩的這麼大。
上上一世,起碼在她死之前,兩位姨娘過得可是風風光光的。
“聽說要怎麼處置嗎?”
“大概病逝吧。”
李嬤嬤道:“這種事怎麼會公開處置,府裡的下人都封了口,大家族,處理這種事,在外界又不落話柄的辦法有的是。”
初夏陽光正好,花瑤在院中小憩。
陸甜兒也不知出於什麼心思,來略坐一會兒,說了幾句宋玉赭的近況就回去了。
想必這侯府一夜之間,翻天覆地,壓著她的都倒下了,覺得機會又來了。
侯府現在正經八百的主子只剩宋思與花瑤,共同的敵人不在了,她們的關係又微妙起來。
午飯時,流蘇邊佈菜邊把打聽到訊息說給花瑤聽。
“昨日貴妃娘娘動了胎氣,皇帝心疼娘娘,斥責劉侍郎教女不當,罰了一年俸祿,劉家小姐也不準在進宮,在家面壁思過。”
昨天貴妃娘娘“發作”的如此及時,花瑤心知這事不會處罰太過,做做樣子了事罷了。
一個糯米甜糕沒吃完,就聽到院子裡鬧鬧哄哄的。
“二位小姐,你們不能這樣闖進去,讓俾子進去通報一聲。”
“滾開,在攔著,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宋二宋三氣勢洶洶的闖進來。
看到花瑤優哉遊哉的吃著飯,火氣更勝。
她們在貴妃娘娘的壽宴上出了那麼大的醜,她都不肯幫她們說句話。
只要她承認這首飾是她送給她們的,不就沒事了嗎,她受些懲罰,總好過她們背上偷盜的名聲。
姨娘也被關了起來不準探望,一定是她陷害的,讓她們丟了名聲不算,還要敗壞姨娘們的名聲。
惡婦!
“你說,昨日是不是你聯合那個煞星,故意讓我們在大庭廣眾之下出醜的!”
她們本還想質問兩位姨娘之事,可這件事讓宋思大為惱火,明令府中不許再提。
此時她們也不敢觸宋思黴頭,只能借首飾之事發作。
兩人形容狼狽,連衣服都是昨天那套,頭上的首飾倒是摘了,怕是從祠堂跪完直接過來的。
花瑤不緊不慢的夾了一片藕片清口,抬頭看了一眼姐妹二人。
“兩位這麼急著過來,我還以為是來還首飾呢。”
“你!”
“果然是你故意設計陷害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