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她爸媽回來,一家人要一起吃飯,下次叫她來家裡吃飯。”吳曉向後仰躲開王婷點著她腦袋的手指。
王婷一下沒注意點了個空,沒好氣的拍了她兩下。
吳曉看著吳鬱也還在看電視,拿過遙控器,換著臺,不經意的問道,“你兩下午在吵什麼。”
聽到這話,王婷和吳鬱的臉色都有些難看,王婷一臉鬱色的說道,“還不是藍威路那套房,下午你姨打電話說是那套房好像又有什麼手續沒辦完,現在讓停工了,你爸在旁邊聽見了就吵了幾句。”
“前段時間不是說是環保檢查不讓施工,這段時間又成了手續不全無法施工,這天天的藉口可不少。”吳曉拿著個橘子邊吃邊吐槽。
看著吳鬱難看的臉色,話頭一轉安慰道,“爸,這也不是咱一家是這,那邊都賣出一千多套房了,這麼多人他也不敢放到那不修,不然幾千家的錢打了水漂,不出事才怪。”
“咱現在有房子住,就慢慢耗著唄,總會修起來的,現在生氣說實在的也沒什麼用。”吳曉給王婷遞過一瓣橘子,“媽,你也別生氣,不值當。”
道理都懂,就是很生氣,說出來,發發火,氣也就消了。
看著他倆臉色稍霽,吳曉換了一圈沒找到好看的節目,把遙控塞給王婷,“好了,你倆看吧,我去做飯。”
日子就這樣不鹹不淡的過著,吳鬱依舊每天吃著藥,家裡依舊小吵小鬧不斷,吳曉的工資依舊沒有訊息,房子依舊沒有開始動工。
吳曉日常忽悠著慕楠,整個人積極向上,努力工作。
或許沒有這個意外,生活的平衡點不會被打破,日子也就能如所有人所期望的那樣維持著表面的平靜過下去。
某天和往常沒什麼不一樣的早晨,吳鬱照常開啟電視換著臺,一閃而過一身正裝的慕楠,剛開始吳鬱還沒反應過來,猛的一下腦子裡忽然意識到那個身影很熟悉,是自家女兒的朋友,手忙腳亂的換回那個臺,“曉曉,快來,楠楠上新聞了。”
吳曉正在刷牙,聽見吳鬱的話,趕緊漱了口跑出來,看見電視裡慕楠的身影,聽不清說的什麼,把遙控器拿過來,加大聲音,坐到沙發上認真仔細的看著新聞。
“我作為悅府小區的一名業主,我有權利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既然小區業主相信我,願意選我作為業主代表,那我必須發聲,為我們業主爭取合法的權益。”慕楠看著鏡頭眼神犀利,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看著慕楠這樣氣勢全開的樣子,吳曉才意識到很久之前自己初識的那個願平天下之不平的女孩好像又回來了。
“有什麼事情咱們去會議室說,沒必要聚集這麼多人鬧事,還叫著媒體。”旁邊一名身著工作服的人員拉著慕楠的胳膊,對著慕楠說道。
“呵,什麼叫鬧事,當著鏡頭,可別亂給我蓋帽子。我作為業主代表是透過合法程式選出來的,我站在這面對媒體是合法合理說出我們業主的訴求,我身後的業主是為維護自身利益所來,沒有組織沒有預謀,只有自發聚集,何來鬧事一說。”
“再說記者在也不過是完整實時記錄事情的真相,怎麼難道媒體在與不在你們還兩套說法,事情必須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個清楚。”慕楠甩開那個工作人員的手,繼續看著對著鏡頭說道。
“慕女士,請你接著前面,繼續講述一下物業管理存在的問題。”旁邊的記者看了一眼那個工作人員,繞了個圈,把那人擋在身後,舉著話筒,說道。
“悅府小區這邊的房,我是在這邊樓剛修好的時候就已經買下了,這麼多年物業費保持的是1塊錢,前段時間物業針對不同人群對物業費進行漲價,現在業主的物業費並不是統一一個標準。”
“這個物業費漲價的事情我有幾點疑問,1.物業費漲價還分三六九等,分人群,依據的是哪條法哪條規定。2.為何漲價不發漲價通知,為何不公示。3.依據現行規定,該小區物業費最多漲到1.4元,為何是1.5元。還請該小區的物業說個明白。”慕楠看向鏡頭後方的物業管理人員說道。
鏡頭隨著慕楠的話落也轉向後方的物業管理人員,物業管理人員看著鎮定自若,不免有些心虛,“我方正在調查,還請等隨後物業官方通知。”
“既然在調查,那我當著大家的面,也不能空口白話的說,我以上所說,均有證據,李律師,將你收集的證據在鏡頭前展示一下。”
“咱有話好好說,這天也熱,太陽曬得,咱先去會議室喝點水,慢慢說,有什麼需要解決的咱們商議一下解決一下。”物業管理人員擦著額頭的汗,好聲好氣的說道。
在場的人沒人接他的話茬,被稱為李律師的人帶著口罩從後方走到鏡頭面前,從公文包裡取出收集好的證據,在鏡頭面前一張張開啟,“這是這個月部分業主交物業費的收據,透過計算物業收費標準確實不統一。”
“該小區戶數500戶,透過對360戶進行走訪調查,均不曾見物業發的漲價通知,這是調查問卷及人員簽名。還有業主群裡近一年的聊天記錄不曾見漲價通知。”
“這是關於物業費的檔案,根據現行規定,該小區物業費最多隻能漲到1.4元,這裡有計算過程。還有一個奇怪的點,我們曾去相關部門查詢,未見該小區漲價備案。”
在李律師的話落,現場紛紛繞繞,人們都在小聲交談議論。
在大家目光都聚焦在李律師拿出的證據上,那名記者從人群中出來,到角落裡接著電話。
從神情來看,許是與電話那頭的人交談不愉快,面色不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