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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章 或許是心動

正午的陽光穿過林葉間隙,從車窗玻璃上投射進來,不停走動的車內時不時閃過一抹耀金色的光芒,彷彿是摻入鎏金般溫暖,耀眼。

“看什麼?”

白潯野端正坐在車位上,腰背挺得筆直,極輕地遞給他一個目光,神色都未曾變過。

“誰看你了。”樂時繹側著腦袋,手掌撐在下顎上,姿勢未變看向窗外,“外面的風景這麼好,我還不能看了?”

白潯野扭過頭看他,平淡道:“我只是詢問,急什麼?”

“………”

囂張!

樂時繹:“預判了你的預判而已!指不定你下句說的就是。”

沒發生的事誰會知道,他算是鑽了個空子,掰回一局……

“喜歡看?”白潯野忽然動了一下,“可以換位置讓你看個夠。”

“事多。”樂時繹心有不滿地吐槽:“我就喜歡這樣看怎麼滴了?”

對方想他也沒辦法,不過看風景可以,前提是別盯著他瞧,說實話被一個剛抱過自己狂喊老婆的人,用一種難以言說的眼神打量,屬實感覺不是很友好。

更別提還是一位血氣方剛的Alpha少年,他們這個年紀總是會想法多一點,更容易生出偏差。

眼下,他並不想去惹一個很難纏,特男子主義,還有點直a癌的Alpha,當然除此之外其他地方都挺好,尤其是戰鬥力方面,從來都是說一不二。

無論從其它哪個角度出發,這樣的人對他來說都只適合交朋友,共患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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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潯野調了座椅,乾脆直接躺平,微笑又不失禮貌道:“您請看。”

“無聊。”樂時繹收起胳膊和翹起的腿,坐得端正了許多。

他只是忽然覺得毛茸茸的手感和他懷裡的溫度,特別像是真實發生過的一般。

幻覺不應該是和做夢一樣,回憶起來朦朧不清,他怎麼會記得這些細節。

樂時繹忍不住開口:“你的那頂兔耳朵帽子還在嗎?”

“………”

“………”

“………”

胖子沉默出聲:“……什麼兔耳朵?繹哥你喜歡那玩意兒?”

尤紓猜測:“小白戴的?我怎麼沒見過?”

吳醒緊張:“毒素反覆,你又開始出現幻覺了?”

“………”

忘了是在車上了。

樂時繹擺了一下手,拒絕回答並且將他們踢出群聊,“一邊去,不關你們的事兒。”

白潯野裝起了聽不懂的把戲,“什麼帽子?”

“嘖。”樂時繹擠了擠眼睛,暗示他,“我之前問你要的那個!”

白潯野:“天熱了,用不著就丟了。”

“丟!丟哪兒了?”

“大概很遠的地方。”

“丟了都不給我?”

不知道他想要?上次還寶貝地摸都不給摸,結果轉頭就扔的遠遠了!

真是行!

白潯野:“天熱就用不上了。”

好,不用了。

他已經看開,決定了!

這種心眼子小的beta不要也罷。

因為一頂帽子釋懷了,這是他從試圖開始一件事情到結束最快的一次,及時止損,他不虧。

樂時繹翹起二郎腿、支著下巴,只留一個後腦勺對著對方,果斷結束這場鬥爭。

和楚河漢界,小時候常用的三八線有異曲同工之妙,標準的小學雞吵架行為。

忽然安靜,白潯野反而覺得心裡不痛快,那次是因為身體原因,不受控制地露出第一特徵,沒想到會成為引起後續一切的源頭。

情誼,他從不擅長應對這些,尤其是面對一個很好的人時。

那種心臟幾乎要跳出來,呼吸錯亂,血液發熱的感覺,他每次都要花費許多精力來壓制自己。

很奇怪,在他的身上冥冥之中彷彿有一種無形的吸引力,從一開始便引導他慢慢靠近。

他討厭和別人的近距離接觸,卻從沒有反感過樂時繹所有的觸碰,哪怕是……摸摸耳朵這樣的事……

他只知道他是特別的,獨一無二的存在。

也是一道很高,難以跨越的坎兒。

——

越是靠近密林中心區,樹木間的空地反而越是寬敞,幾個人都圍不住的大樹只是單獨的一棵,便堵住了頂上一整片的陽光。

忽然黯淡下來的四周,彷彿是被籠罩在一片巨大陰影之中,沒了陽光普照,這裡的一切都透著無邊際的寂靜,森寒。

坐在車上都明顯感受到了氣溫的下降,若在這裡搭帳篷,今晚註定不會好過。

“還要繼續前進嗎?”

任誰都察覺到了現在情況不樂觀,林中定然會有兇獸聚集,只要天黑就會非常不利於他們。

樂時繹:“朝西北方向行駛,開快點,我們儘量在一個小時內繞過這片區域。”

吳醒:“好,我儘量。”

一會兒要是真的遇見什麼危險,睡的昏天暗地怎麼能行。

“番小鯉!”

“醒醒。”頂著某人投來的視線,樂時繹抿了抿唇角,豁出去了,“有辣妹來找你,快醒醒!”

“live女團的橘子,你的最愛來找你……”

白潯野:“………”

“嗯?”番小鯉果然動了動嘴皮,眼睛睜開一條縫隙四處亂瞟,“……誰來了?”

本來還不敢確定能將人喊醒,沒想到還真他爺爺的只是睡著了。

看到人醒的比他預想中還順利,樂時繹坐回原位,一改之前的態度,故意說能刺激他的話,“醒了?和你的妹妹約會約的怎麼樣了?”

“哎呦~”

番小鯉從車地板上爬了起來,找地方坐下,含糊其辭,“我這是在哪兒呢?怎麼天一下子就要黑……”

樂時繹輕嗤:“別裝了,什麼時候醒的。”

“哎呀~說什麼呢?”番小鯉開啟車窗,試圖矇混過關,“這樹長得有幾百年了吧?”

話題找的太牽強,他自己聽了都覺得尬,“好吧,聽你們吵得正凶,我哪敢吭氣。”

胖子:“屁,我從鏡子裡都瞧見你在偷著樂呵了。”

跟他懟,番小鯉可就有勁了,“滾一邊去,我躺在椅子後面,你有透視眼?”

轉過臉來又恢復嬉皮笑臉的樣子,“哎呦,這麼丟人現眼的事,總得讓我做好心理準備,再來面對現實的殘酷……”

“繹哥體諒一下,我臉皮薄你知道……”

“現眼包還怕顯眼?”

樂時繹:“不就是吃了毒蘑菇多大點事兒,睡一覺醒來就都忘了。”

番小鯉敬佩地豎起大拇指,“還得是哥,我聽繹哥的!”

“哥,這車要不還是您來開?”

“這也沒個完整的路,我快要開不下去了。”

吳醒忽然插話,語氣中帶著快要崩潰的哭腔,伸出的手都在顫抖。

“………”

他這找了一堆都是些什麼人,貪生怕死,吃貨,廢材,小屁孩。

樂時繹輕嘆,“先停車吧。”

“不能停有東西過來了。”

白潯野關緊車窗,“繼續開。”

“啊?”吳醒一聽牙齒都在打顫:“什,什麼東西?”

白潯野簡單明瞭回答:“不知道,開快點。”

“老吳快開!”胖子也催促道。

吳醒以前就是個普通的社畜打工人,就算忽然間醒悟,一朝想做出改變,也是有心無力,握在方向盤上的手僵硬地打不過彎兒,“我,我盡力。”

車子碾過石坑顛的輪子都要磕掉,坐在後面的人別提是遭老罪了。

“是猴子。”小雨趴在車窗玻璃上,“很多隻。”

扭頭向後,果然,樹枝上掛著幾近人高的長毛猴子正飛蹬躍出,速度極快地攀上另一個樹杆向他們追趕而來………